西部地區小小“圖書館”

世界讀書日又來了。我看有喜歡讀書的朋友已經發圈，在這一天就不讀書了——平常讀那么多，今天就休息吧。

大部分人是相反，平常不會讀書，在這一天則假裝讀書，至少轉發一兩篇談讀書的文章，或者一個推薦書單。

我現在做一個書店，在這一天的真實感受只是凄涼：走進書店買書的人越來越少了。我熟悉的成都幾家書店，處境都堪憂。有的宣布閉店，有的苦苦支撐，有的則被人在網上討薪。

但是，如果認為在書店的感受就能代表大部分讀者，不是自戀，就是眼瞎。就整體上看，中國圖書市場還是有一些增長，真正“開始買書”的人，也在增長，只不過他們沒有來書店而已。

在拼多多上，有超過一百萬人在“拼”《民法典》。拼多多上買書便宜，一起拼單更便宜，那么為什么不拼呢？

一百人買《民法典》，是值得大書特書的事件。除了一部分要考律師外，絕大部分讀這本書，都是沖著它的實用性，自己了解一些法律知識，對如何做一個現代人是有巨大幫助的。

在各種書單中，“拼多多書單”也許是最有趣的。既有計算機教材（背后肯定是讓人有希望感的故事）、菜譜，也有《我的阿勒特》《我與地壇》或者《額爾古納河右岸》，甚至柏拉圖的《理想國》。

在服裝、農產品和家電之后，人們開始“拼”圖書了。拼多多上的讀者，似乎有一種特別的氣質：不管是民法典，菜譜，乃至傳統經典《山海經》《紅樓夢》，都變成了“普通商品”，它是“大量”的。

這其實是相當壯觀的文化現象：很多偏遠地區的人，家里開始有了一點藏書。這種文化上的新氣象，也許會影響到未來幾十年。

拼多多一直堅持“百億補貼”（我今年薅羊毛買了一個新電腦），其中，圖書是最重要的類目之一。要知道，整個圖書市場，也不過千億規模。補貼圖書，比給數碼產品能惠及到更多人——而且會產生更深遠的影響。

過去一年，拼多多實現了對青海、寧夏等西部偏遠地區的包郵。在青海的小鎮上下單，也能夠買到包郵的好書。今年4月，拼多多宣布了一個“千億扶持”計劃，加速向西部地區傾斜資源，推動書香漂西。

我認為這是了不起的事業。它當然是商業，但遠遠不止商業，這可能是我作為一個書店從業者的偏愛：我認為實現了讀書上的平等，是更重要的“消費平權”。

現在，手機信號已經能輻射到絕大部分地區。但是對小城市和無數鄉鎮來說，書店這樣的公共空間，仍然是及其稀缺的。

春節回老家，我和一個朋友在鎮上一家奶茶店見面。這里沒有書店，也沒有咖啡館，奶茶店就是交流的地方。在奶茶店能發現老家的進步，年輕人在這里討論一定的公共議題，但是也依然會有一點心疼：如果有一家書店該多好啊。

知識和文化設施的差距，是鄉鎮和大城市之間最大的鴻溝。這也是很多人堅持住在大城市的原因。在大城市有書店和圖書館系統，能夠閱讀到最新的書籍。而在鄉下，雖然自然環境更好，但是你遠離了“文化現場”。

電商能夠在相當程度上解決某種信息不平等問題。如今即便住在鎮上，也能買書，不過比大城市慢個幾天而已。

拼多多的“書香漂西”是更進一步：在書價和運費上進行補貼，讓偏遠地區購書更便宜，至少像城里人一樣能夠“包郵”。從2022年開始，拼多多持續發力，到今年已經實現西部地區包郵全覆蓋。

這實在讓人震撼，也讓我們書店受益。春節前我們推出的書店盲盒計劃，就有在青海藏區縣城的朋友參加，看到給出那么簡單的地址，我們一度很懷疑她能不能收到，最終盲盒成功抵達了。這讓書店和千里之外的讀者，產生出緊密的共同體的感覺。

我認為這是過去幾年中國社會的一個進步：居住在鄉鎮，也能便利地讀到和城里人一樣的東西。在“自然”之外，鄉村也開始擁有自己的“人文”。這也許是“世界讀書日”這種節日的真正意義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