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這娃娃莫不是哪家走散的?小小年紀(jì)哪能吃得了這苦!”
1936年的甘肅會寧,幾個老紅軍望著衣衫襤褸的向軒滿臉疑惑。誰能想到這個10歲的孩子,竟用稚嫩的雙腳丈量完了二萬五千里長征。
時光倒回1926年3月湘西桑植縣一間破舊木屋中,賀滿姑在血與淚中誕下向軒。
向軒被大姨賀英收養(yǎng),在山林間學(xué)習(xí)生存技能與革命道理,心中復(fù)仇的火焰熊熊燃燒。
而1933年5月6日那個雨夜,洞長灣的槍聲,給向軒的命運(yùn)帶來了轉(zhuǎn)折……
1926年3月湘西桑植縣籠罩在一片肅殺與動蕩之中。
彼時的中國,軍閥混戰(zhàn)正酣,吳佩孚、孫傳芳等軍閥割據(jù)一方,戰(zhàn)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
湖南作為南北交通要沖,成為各路軍閥爭奪的焦點,苛捐雜稅如雪花般落在桑植縣百姓肩頭。
田間的稻穗還未成熟,催稅的衙役便已上門,農(nóng)民們辛苦勞作一年的收成,大半都要充作賦稅。
在桑植縣一個偏僻的小山村里,一間破舊的木屋中賀滿姑正經(jīng)歷著艱難的分娩。
屋外春雨淅淅瀝瀝,敲打著殘破的窗欞,屋內(nèi)接生婆忙得滿頭大汗,水盆里的血水換了一盆又一盆。
終于一聲微弱的啼哭劃破了屋內(nèi)的緊張氛圍,賀滿姑虛弱地抬起頭,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她用顫抖的手接過嬰兒,輕輕擦拭著孩子皺巴巴的小臉:“像他爹,眉眼硬得很。”
此時的賀滿姑心中滿是苦澀與思念。她的丈夫向仲明,一位堅定的農(nóng)民運(yùn)動領(lǐng)導(dǎo)者,三個月前被反動民團(tuán)逮捕。
在那個黑暗的日子里,向仲明被吊在村口的老槐樹上,遭受著敵人的嚴(yán)刑拷打。
皮鞭一下又一下抽在他的身上,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但他始終昂首挺胸,高呼“革命必勝”。
敵人惱羞成怒,最終殘忍地割去他的舌頭、剜去他的雙眼。向仲明壯烈犧牲的消息傳來,賀滿姑悲痛欲絕,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她要帶著丈夫的遺志繼續(xù)前行。
“滿姑啊,趕快給起個名字吧?!?鄰居王嬸湊上前,臉上帶著喜悅,眼神中卻藏著擔(dān)憂。她知道,在這樣的亂世,一個失去父親的孩子未來的路必定充滿艱辛。
賀滿姑輕輕撫摸著孩子的小臉,聲音里帶著悲傷與堅定:“就叫向軒吧。這孩子命不好,沒爹不說,將來還要跟著我吃苦?!?/p>
話音剛落淚水便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向軒的小臉上。
此時的賀滿姑雖未滿三十歲,卻早已嘗遍生活的艱辛。
她獨自撫養(yǎng)著三個孩子,如今向軒的出生,讓這個本就困苦的家庭更添重?fù)?dān)。但賀滿姑沒有絲毫退縮,受姐姐向警予的影響,她心中早有了革命的火種。
向警予作為中國共產(chǎn)黨早期重要領(lǐng)導(dǎo)人之一,正活躍在婦女解放運(yùn)動的前沿。
她在武漢、上海等地奔走吶喊,號召廣大婦女沖破封建枷鎖,投身革命事業(yè)。她的文章和演講如星星之火,點燃了無數(shù)女性心中的希望,也深深影響著賀滿姑。
賀滿姑常常對身邊的人說:“姐姐能為婦女解放事業(yè)奮斗,我也要為窮苦百姓的未來拼搏。”
在向軒三歲那年,桑植縣的春天依舊裹挾著硝煙味。一天向軒正跟著母親在灶臺前燒火,聽著賀滿姑哼著走調(diào)的山歌。
突然門外傳來三聲短促的敲門聲。賀滿姑神色驟變,她迅速將一個油紙包塞進(jìn)向軒懷里,蹲下身子,緊緊握住向軒的小手:“軒兒去后山土地廟,把東西交給戴灰氈帽的伯伯。路上千萬小心,別跟任何人說話!”
向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小雨打濕了他的草鞋,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濘的小路上奔跑。
身后傳來母親焦急的喊聲:“跑快些!莫回頭!” 向軒不敢停留,心中雖有些害怕,但看到母親嚴(yán)肅的神情,他知道自己肩負(fù)著重要的任務(wù)。
當(dāng)他順利將油紙包交給那位伯伯時,伯伯摸著他的頭說:“小家伙,好樣的!將來肯定是個了不起的小戰(zhàn)士!”
1927年蔣介石發(fā)動 “四一二” 反革命政變,大肆屠殺共產(chǎn)黨員和革命群眾,白色恐怖籠罩全國。
賀龍率部參加南昌起義,打響了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第一槍。
作為賀龍的妹妹,賀滿姑更加堅定地投身革命,她成為了賀龍的秘密聯(lián)絡(luò)員,經(jīng)常喬裝成走街串巷的賣貨郎或是低聲下氣的洗衣婦,穿梭于白區(qū),為紅軍傳遞情報。
每次出門前她都會在向軒的小臉上輕輕親一口:“軒兒乖乖在家,等娘回來?!?向軒總是懂事地點點頭,攥著母親衣角的小手卻遲遲不肯松開。
1928年的秋天,秋風(fēng)蕭瑟吹落了最后一片楓葉,也吹散了向軒的家。由于叛徒出賣,反動軍閥張恒如得知了賀滿姑的身份和行蹤,立刻派便衣包圍了賀滿姑的家。
那天夜里向軒正依偎在母親懷里聽故事,突然一陣急促的砸門聲響起。賀滿姑臉色一變,迅速將孩子們護(hù)在身后。門被撞開幾個持槍的敵人沖了進(jìn)來,刺刀的寒光在眼前晃動。
“放開我娘!” 七歲的向軒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咬向敵人的手腕。
敵人惱羞成怒,一把將他重重摔在地上。賀滿姑被敵人死死按住,她頭發(fā)凌亂地遮住半張臉,仍對著孩子們大喊:“別怕!紅軍會來救你們!” 向軒和哥哥、妹妹被敵人無情地拖走,一路上,他們哭喊著 “媽媽”,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凄涼。
陰暗潮濕的牢房里老鼠在角落里竄動,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氣味。向軒緊緊依偎在母親身邊,驚恐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敵人為了逼問游擊隊的動向,對賀滿姑施以酷刑。
竹簽一根根釘進(jìn)她的手指,皮鞭一下又一下抽打在她的身上,賀滿姑疼得臉色蒼白,汗水和血水浸透了她的衣服,但她始終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
敵人見硬的不行又想出了惡毒的招數(shù)。他們當(dāng)著賀滿姑的面痛打孩子,向軒被打得渾身是血,小小的身體在地上蜷縮成一團(tuán)。
賀滿姑心如刀絞,淚流滿面地哭喊:“孩子!媽媽對不起你!你一定要堅持住!” 但無論敵人如何折磨,賀滿姑始終沒有透露半點情報。
后來在大姨賀英的四處奔走和多方營救下,四個孩子被成功解救出來,但賀滿姑卻仍被敵人扣押。
1928年9月19日這是向軒一生都難以忘記的日子。
為了震懾大眾敵人決定對賀滿姑處以極刑。刑場上賀滿姑被剝?nèi)ド弦拢瑒W邮謿埲痰赜玫断魅ニ砩系娜狻?/p>
據(jù)部分史料記載,賀滿姑犧牲前共遭受凌遲200多刀。從行刑到犧牲賀滿姑未呻吟一聲,也沒掉一滴眼淚。
她的眼神堅定地望向遠(yuǎn)方,仿佛在告訴敵人,革命的火種永遠(yuǎn)不會熄滅。最后劊子手將其頭顱砍下,懸掛于城門之上。
賀英隱藏在人群中,目睹了妹妹遭受的一切,淚水模糊了雙眼。她暗暗發(fā),一定要為妹妹報仇,將向軒他們好好撫養(yǎng)長大。
賀滿姑犧牲后向軒被大姨賀英接走。賀英是賀龍的大姐,同樣是一位英勇無畏的革命者,在湘西一帶威名遠(yuǎn)揚(yáng)。
在大姨身邊向軒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賀英將向軒視如己出,給予他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
每天清晨賀英都會早早起床,為向軒準(zhǔn)備簡單卻溫暖的早餐。夜晚她會坐在向軒床邊,輕輕哼著搖籃曲,直到向軒安然入睡。
賀英時常帶著向軒在山林間穿梭,教他辨認(rèn)草藥:“這是七葉一枝花,能止血,見血封喉可千萬碰不得,沾上一點就會要命?!?/p>
向軒睜著好奇的大眼睛認(rèn)真地聽著,將這些知識牢牢記在心里。賀英還教他熟悉地形,告訴他哪里有隱蔽的山洞,哪里的小路可以避開敵人。
同時賀英也會向他講述革命的道理:“軒兒,我們?yōu)槭裁匆[革命?就是為了讓像你這樣的孩子不再受苦,讓所有窮苦百姓都能過上好日子?!?/p>
年幼的向軒望著大姨腰間的雙槍,眼中滿是崇拜。
他常?;孟胱约洪L大后也能像大姨一樣,手持雙槍馳騁沙場,為母親報仇,為窮苦百姓戰(zhàn)斗。
有一次他扯著賀英的衣角,堅定地說:“大姨,我長大了也要當(dāng)紅軍,像你和媽媽一樣勇敢!”
賀英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好,等你長大了大姨教你打槍,教你殺敵人!”
就這樣在大姨的教導(dǎo)和關(guān)懷下,向軒逐漸成長。
他心中那顆革命的種子,在經(jīng)歷了風(fēng)雨的洗禮后,變得愈發(fā)堅韌。
然而危險突如其來。
1933年5月6日賀英帶著游擊隊在洞長灣過夜,不料隊伍中出現(xiàn)了叛徒,敵人對洞長灣發(fā)動了夜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