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教是以一個人間看得見的天國來招式世人。現在這個看得見的秩序,也隨風起舞。時代變化太快,天主教怎么應對?答案也在風中飄。
方濟各剛剛去世,享年88歲。
我對天主教神學沒有多少研究。但這位教皇卻讓人印象深刻。
記憶中,他曾號召反對資本主義,針對這物欲橫流的世界。確實,身體力行,提倡節儉,反對拜金主義,他認為圣誕節的奢靡慶祝違反了節日本意。當選教宗后的第一個月,他就燒起三把火:拒絕入住宗座宮殿,搬進普通神父宿舍;命令公開梵蒂岡銀行百年賬目。
這當然樹立了很好的形象。
緊接著,方濟各祈求天主寬恕歷代天主教會犯下的罪行,包括歧視猶太人、十字軍東征燒殺擄掠、宗教裁判所鎮壓異端、向第三世界傳教時侵害當地原住民、貶抑女性地位與尊嚴等。
更大的清理門戶接踵而至。
方濟各對以往發生的神職人員性侵兒童事件進行公開道歉,要求“零容忍”查辦涉及性侵的神職人員。并向民事法庭開放了梵蒂岡檔案,強制要求向教會當局報告涉嫌虐待或掩蓋虐待行為的行為。
不過,方濟各的整頓朝綱更像是一位宗教領袖,或政治領袖,卻不太像天主教徒。
他公開表示應接納離婚人士和同性戀,支持同性婚姻,提出“每一個人不論性傾向如何,他的尊嚴都理應獲得尊重和受到認真對待,‘應該避免對他們有任何不公平的歧視’,尤其要避免任何形式的侵犯和暴力行為。應以尊重的態度,陪伴這些家庭,好讓那些有同性戀傾向的人獲得所需的援助”。
號召不歧視同性戀是應該的,但支持同性婚姻則過于前衛。而這樣的前衛幾乎貫穿他的教宗生涯。
這要是在幾百年前······???
方濟各是首位到訪阿拉伯半島的教宗,一直致力于敦促宗教和政治領導人結束戰爭、沖突和環境破壞。
他和佛教等其他宗教打成一片,和睦同居,不像傳統教宗那樣參與屬靈爭戰。
他的身上,清晰地打上了21世紀,后現代的印記。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
當然,他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領袖般的榮譽。
2013年,方濟各被《時代》雜志評為“2013年年度人物”;2014年,被《財富》雜志評為“全球50位最偉大領袖”第一名。同年,被《時代》雜志評為“全球百大影響力人物” ;2014年至2015年,被福布斯連續兩年評為“全球最有權力人物”第四名。
方濟各在聯合國的演講,觀眾席上的各國政要出現了罕見的座無虛席。
他在世界各地的演講都出現了萬人空巷的奇觀。
這次他的離世,連巴勒斯坦都率先悼念,巴當局老大阿巴斯說:“今天,我們失去了巴勒斯坦人民及其合法政府的忠實朋友。”他指出,教皇方濟各“承認巴勒斯坦國并授權在梵蒂岡升起巴勒斯坦國旗”。
更雷人的是,哈馬斯在悼念中表示:“教皇方濟各是最杰出的宗教人物之一,他拒絕侵略和種族主義,孜孜不倦地倡導理解、和平與人性。”哈恐怖強調:“教皇強烈反對暴力和壓迫,特別是譴責以色列在加沙軍事行動中對巴勒斯坦人犯下的暴行”。
這在天主教歷史上還是第一次。方濟各的去世讓天主教,基督教,穆斯林,佛教徒,無神論者······同悲。
而真正的問題是:這樣不走尋常路,他是怎么當上教宗的?
方濟各是第一位歐洲之外的教宗,他的前任,保羅是第一位意大利之外的教宗。
一步步,天主教也在不斷琢磨時代的腳步聲。
方濟各的成長經歷,更是和人們印象中的教宗大相徑庭。
從13歲起,他每天下午在一家針織廠打工,后來,他在一家夜總會當保鏢。據說他喜歡跳舞和女孩,甚至差點向一個女孩求婚,但在 17 歲時,他找到了自己的宗教信仰。方濟各后來講述了他在耶穌會訓練期間的一段動蕩時期,當時他迷戀上了一個在家庭婚禮上遇到的女人。1969 年,他被任命為牧師,四年后被任命為阿根廷耶穌會的領袖。他執掌該組織的時間跨越了該國多年的軍事DC統治,批評者指責他背叛了兩名被DC政權監禁和折磨的牧師。1990 年,他被降職并流放到阿根廷第二大城市科爾多瓦。后來,他出現在天主教主流教會中,開始了新的職業生涯,他先是將自己重塑為布宜諾斯艾利斯的“貧民窟主教”,后來又將自己塑造成為“打破常規的教皇”。
回顧天主教的歷史,如此不走尋常路的方濟各是第一人。
天主教教宗最開始是一位斗士,比如追任的首任教皇彼得,就是在傳揚基督之名的爭戰中,被羅馬征服倒掛在十字架上。
初代教會,基本都是這樣的斗士,不是用刀劍,而是用受苦,甚至受難的方式。
羅馬被蠻族攻陷后,歐洲黑死病爆發,教皇也感染死亡,被紅衣主教選出來的新教皇居然躲了起來,后來被找到后強行做了教皇。這倒不是因為信仰不堅定,而是當時蠻族入侵,疾病肆掠,他也怕。不過他被強行入職以后,倒是很稱職,還組織人去抵抗蠻族,手無寸鐵的他在蠻族首領面前毫無懼色,最終,贏得了蠻族的尊重。他就是格里高利。
就是一代代教宗和信徒,讓基督教被整個歐洲接受,度過了中世紀開始那幾百年的無序。我盡量不用黑暗這個詞。此后,教宗慢慢像一位慈祥的長者。
羅馬教廷取得實際權力后,教宗愈發像羅馬皇帝,甚至在能力和道德上還不如后者。
權力導致腐敗。不管在哪里都都如此。
馬丁路德-加爾文等站出來后,天主教也在改革以應付新教的挑戰。
其實根本區別在于,天主教是以一個人間看得見的天國來招式世人。教宗類似人間的中保,副基督的位置。
新教回歸圣經,讓每個人憑信心,去看見看不見的天國。
所以,天主教很穩定,有一個看得見的秩序。
新教教派林立,異端也林立,但問題越多,恩典也越多。
現在這個看得見的秩序,也隨風起舞。時代變化太快,天主教怎么應對?答案也在風中飄。
只是這股風是顯而易見的。不僅是教宗。我認識一位天主教徒,修女,陳穎瑩,美國百老匯著名華人戲劇導演。她也屬于另類,修女做導演。但她把她的工作展現給其他修女看時,大家都認可了她。
我有次在北京看見一群天主教會的姐妹,跟她們主教開玩笑,說她們的主教很潮。就像主教成了她們開心果一樣。似乎沒人在意,也沒人覺得不妥。
天主教用看得見的天國展現這個變,與不變。
也讓天國與人間的張力,更顯得劍拔弩張。
你認為呢?
愿方濟各,教宗,弟兄,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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