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離婚吧!我退休了,
想過幾天不被束縛的日子?!?/p>
回家的車上老伴已經迫不及待,
語氣卻是輕描淡寫。
我沒哭沒鬧,
第二天,
平靜地和他去了民政局。
拿到離婚證,
他如釋重負,
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揚起,
甚至帶著點解脫的得意,
就像是卸下了一個沉重多年的包袱。
直到我看著他的眼睛,
說了那幾句話。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眼神從輕松變成震驚,
再到難以置信的恐慌,
瞳孔都放大了幾分。
現在?
他天天堵在我家門口,
哭著喊著求我復婚。
呵,
早干嘛去了?
01
那天,
我坐在單位食堂的角落里,
看著丈夫劉國梁在退休晚宴上意氣風發地發表演講。
他穿著嶄新的西裝,
頭發一絲不茍地梳到腦后,
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
目光直直地盯向坐在主桌的市領導。
“我劉國梁在供電局工作三十五年,
從基層干起,
一步一個腳印走到副局長,
沒有辜負組織的培養和信任?!?/p>
他用那種我再熟悉不過的官腔調調說著,
“退休后,
我打算去釣釣魚,
爬爬山,
也許再去西藏看看,
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
臺下響起一陣心不在焉的掌聲。
我摸了摸耳環,
輕輕嘆了口氣。
三十年來,
他從沒帶我去過一次旅行,
就連十年前我提出的廈門三日游也被他一口回絕:“哪有錢!海邊有什么好看的!”
如今退休了,
要去西藏?還“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
那我呢?
整場晚宴,
他連提都沒提我這個結婚三十年的妻子。
就像我一直以來的定位——劉副局長身后的影子,
負責他的一日三餐、衣服清洗、家務打理,
卻不值得在公開場合被感謝一句。
回家路上,
他開著車,
嘴角仍掛著笑。
“晚晴,
今天領導都說我講話有水平,
還拍了我肩膀,
說我退休后可以去市老干部大學講課。”
我微微點頭:“那挺好?!?/p>
他突然沉默了一會兒,
等紅燈時,
轉過頭嚴肅地對我說:“晚晴,
我有事要跟你說?!?/p>
我心里“咯噔”一下,
但面上如常:“什么事?”
“我想...我們離婚吧。”
車內空氣一下子凝固了。
我盯著前方的紅燈,
等著它變綠,
就像過去三十年一樣,
等著熬過生活中每一個難熬的時刻。
“為什么?”我平靜地問。
“我退休了,
想過幾天不被束縛的日子。
你知道的,
我這輩子都在為家庭奔波,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自由,
不想再...被管著。”
他說這話時目光閃爍,
不敢看我。
綠燈亮了,
車子重新啟動。
我從包里摸出手機,
悄悄按下錄音鍵。
這是我在女兒大學畢業、開始工作后養成的習慣——記錄下劉國梁說過的每一句過分的話。
“所以我這三十年,
在你眼里就是個管你的老太婆?”我問。
他皺了皺眉,
不耐煩地說:“你別扭曲我的意思!我就是覺得咱倆也沒什么感情了,
各過各的更自在。
再說女兒也長大了,
我們的責任也盡到了?!?/p>
錄音繼續著,
車窗外的城市霓虹閃爍,
我卻感覺整個世界都灰暗下來。
第二天早上,
我照常起床做早飯。
劉國梁坐在餐桌前,
翻看著手機,
時不時發出一聲輕笑。
“考慮得怎么樣了?”他問,
眼睛依然盯著 手機屏幕。
“離就離吧,”我把煎蛋放在他面前,
“不過房子怎么分?”
他明顯松了口氣,
可能沒想到我這么容易就答應了。
“房子寫我名字,
雖然是咱倆一起還的貸款,
但首付是我出的大頭。
這樣吧,
我給你二十萬,
你搬出去租房子住?!?/p>
我沒作聲,
繼續煮著自己的那份粥。
就在這時,
門鈴響了。
我去開門,
發現是小姑子劉小梅,
一身名牌,
濃妝艷抹,
手上提著幾個水果。
“嫂子好??!”她笑得像朵花,
但眼神里藏不住的得意讓我心里發冷。
她一定知道他哥要跟我離婚的事。
劉小梅進門就直奔廚房找她哥:“哥,
咱媽那塊玉鐲子呢?你不是說等你退休就讓給我嗎?”
劉國梁使了個眼色讓她閉嘴,
但已經晚了。
那塊玉鐲子是我婆婆臨終前交給我的,
說是傳家寶,
讓我將來給兒媳婦。
可我們只生了一個女兒,
鐲子一直鎖在我的首飾盒里。
“小梅,”我打斷她,
“上次你借的那二十萬,
什么時候還?”
小姑子臉色一變:“嫂子,
你這人怎么這樣?我好心來看我哥,
你上來就要錢。
再說那錢是借我哥的,
關你什么事?”
劉國梁趕緊打圓場:“晚晴,
那錢是我借給小梅的,
你別管了?!?/p>
我冷笑一聲,
轉身上樓,
拿出了那張劉國梁親筆簽名的借條。
那是兩年前,
劉小梅說要投資賺錢,
從我們的共同賬戶里拿走的錢。
當時我堅持要寫借條,
劉國梁不耐煩地簽了名,
還罵我小氣。
02
樓下,
劉小梅的聲音飄上來:“哥,
你辛苦一輩子,
該解脫了!嫂子那人太精明了,
你得趁早...”
我沒再聽下去,
只是默默在手機備忘錄上記下:7月15日,
劉小梅來家鼓動離婚。
三天后,
劉國梁拿來一份離婚協議書,
上面寫得明明白白:房產歸男方所有,
存款六十萬,
女方分得二十萬。
看著這份協議,
我突然想笑。
這個男人,
真以為我這三十年只會洗衣做飯,
什么都不懂?
那天晚上,
我獨自坐在臥室里,
翻開了這些年偷偷記錄的家庭賬本。
從結婚第一天起,
我就習慣每月留一小部分“私房錢”。
最初是藏在米缸下面,
后來女兒讀大學后,
她教我用支付寶理財。
十幾年下來,
我的秘密賬戶已經有了80萬。
而劉國梁,
從沒問過我是怎么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
卻每月還能節省下生活費;
也從沒夸過我的手工刺繡拿過區里比賽一等獎;
甚至連我每周去老年大學學山水畫的事,
他都一無所知。
在他眼里,
我只是個聽話的家務機器,
隨用隨棄。
民政局門口。
我和劉國梁并排站著,
手里各自拿著身份證和戶口本。
我穿了件淺粉色連衣裙,
是女兒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
今天是第一次穿。
“周阿姨,
你怎么穿得這么漂亮啊?”民政局的小張認出了我,
她是我閨蜜家的侄女。
“來辦點事。”我笑了笑,
沒多解釋。
劉國梁有些不自在,
催促道:“走吧,
趕緊把事辦了?!?/p>
排隊、填表、按指紋,
一切程序走得很快。
當工作人員遞過來兩本紅色的離婚證時,
劉國梁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接。
“等一下,”我突然開口,
聲音比平時響亮,
“我有幾句話要說。”
劉國梁皺眉:“有什么話回去再說,
別在這兒耽誤人家工作?!?/p>
我沒理他,
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
掏出幾張紙。
“這是我媽當年給我的嫁妝錢投資的理財賬戶,
目前有八十萬?!?/p>
我把第一張對賬單遞給他,
“根據《婚姻法》,
這屬于我的個人財產,
離婚后你無權分割?!?/p>
劉國梁愣住了,
接過對賬單的手微微發抖:“什么...什么理財?我怎么不知道?”
“你從來不過問家里的事,
自然不知道?!?/p>
我又拿出第二張紙,
“這是小梅借走的二十萬借條,
上面有你的親筆簽名。
這筆錢我會在離婚后立即追討?!?/p>
03
民政局里突然安靜下來,
幾個排隊的人都忍不住看向我們。
劉國梁的臉色由紅轉白,
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還有,”我拿出手機,
點開了微信,
“我已經把你‘退休就甩妻’的事發在了你們單位的老同事群里,
配上了你昨晚說的原話錄音—‘老太婆管太多’。
你前幾天還在吹噓的老干部大學講課機會,
估計也泡湯了。”
劉國梁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你這是報復!”
我甩開他的手:“不,
這叫公道。
三十年來我為這個家付出了什么,
你心里沒點數嗎?”
工作人員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那個...二位還繼續辦離婚手續嗎?”
“辦!”我斬釘截鐵地說,
然后看向劉國梁,
“除非你現在反悔,
房子歸我,
你搬出去住。”
劉國梁咬牙切齒:“周晚晴,
你太狠了!”
“不,
我只是不再傻了?!?/p>
我平靜地接過離婚證,
轉身離開。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
我感覺自己輕松了許多,
仿佛卸下了壓在肩上三十年的重擔。
回家路上,
電話響了,
是閨蜜老張。
“晚晴,
你真離了?劉國梁那條狗東西也有今天!姐妹們都等著給你慶祝呢!”
我笑著擦掉眼角的淚:“別急,
我先收拾收拾,
過兩天搬家,
到時候請你們吃飯?!?/p>
劉國梁第二天就感受到了“社會性死亡”的滋味。
他的退休飯局被老同事們一一取消,
理由各不相同,
但都透著一股冷意。
他曾經引以為傲的“人脈”,
在妻子被拋棄的消息傳開后,
如同雪水般消融。
他給我打電話,
聲音沙啞:“晚晴,
咱能不能好好談談?”
“沒什么好談的,
協議都簽了?!?/p>
我正在收拾行李,
準備搬到提前看好的小區。
“那...那二十萬,
能不能別找小梅要了?她最近日子也不好過...”
我冷笑一聲:“劉國梁,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對了,
冰箱里沒菜了,
你得自己去超市買?!闭f完我掛斷了電話。
04
一周后,
我已經在新家安頓下來。
這是個兩室一廳的小公寓,
采光很好,
小區里有健身房和舞蹈室,
很適合我這個新手“獨居族”。
女兒從上海飛回來看我,
幫我布置新家。
“媽,
你現在這樣特別適合你!”女兒看著煥然一新的我說道。
我剪了個時髦的短發,
買了幾套鮮艷的衣服,
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十歲。
“是啊,
早該這樣了?!蔽倚χ卮?。
與此同時,
劉國梁的生活卻一團糟。
他不會做飯,
天天吃外賣,
不到半個月胃病就犯了。
他找老同事約著出去旅游,
卻得到一連串的拒絕:“帶孫子沒空”、“老伴不舒服”、“最近太忙”......
一天晚上,
我正在老年大學學習山水畫,
收到了劉國梁發來的微信:“能談談嗎?我在你小區門口?!?/p>
我沒回復,
繼續專注于手中的畫筆。
下課后,
我看到他還站在小區門口,
像個落水狗一樣可憐巴巴的。
“有事?”我冷淡地問。
“晚晴,
我...我想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