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人名地名皆是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桂芝，你跟女婿說只有八萬存款，是不是有點過了？”趙春花放下茶杯，皺著眉頭，“七十多萬呢，一下少說六十多萬，這要是被發現了，多難堪啊。”

01

秋日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客廳，照在茶幾上的養生雜志上。孫桂芝正坐在沙發上，筆尖在存折上劃過最新記錄的數字——703245.78元。這數字是她三十年公務員生涯的全部積蓄，也是她踏入退休生活四個月來，最大的底氣和安慰。

孫桂芝今年剛滿55歲，在市檔案局工作了三十年后選擇了提前退休。作為一名資深檔案管理員，工資雖然不高，但勝在穩定，加上她一貫節儉的生活習慣，這些年來竟也積攢了這筆不小的存款。

退休后的生活比孫桂芝想象中要充實得多。早晨去附近的公園跟著老姐妹們跳廣場舞，中午回家做飯，下午打打麻將或是去圖書館看書，偶爾還會和老同事們聚餐。女兒徐麗和女婿劉強每個月都會來看她一兩次，小日子過得安穩又舒適。

“桂芝，這個菜譜不錯，回頭我們一起做做看。”同在檔案局退休的老姐妹趙春花翻著雜志說道。

“行啊，咱們找個時間，把咱們那幫姐妹都叫上，好好露一手。”孫桂芝笑著回應，順手把存折合上，放進了茶幾抽屜里。

“你這存折老拿出來看，怕錢跑了啊？”趙春花開著玩笑。

孫桂芝擺擺手：“習慣了，這輩子沒存過這么多錢，總覺得不真實。”

“你打算怎么用這筆錢？”趙春花問。

“養老唄，還能干啥。”孫桂芝頓了頓，“可能會幫麗麗他們付個首付，剩下的就留著自己養老了。”

趙春花點點頭：“也是，現在年輕人壓力大，能幫就幫幫吧。不過也別太多，自己的養老錢得留夠。”

孫桂芝笑了笑：“我心里有數。”

這時，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女婿”。

“喂，強子。”孫桂芝接起電話。

“媽，您忙著呢嗎？”電話那頭，劉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沒，春花姐在我這坐坐，怎么了？”

“就是想問問您最近身體怎么樣，退休生活還習慣嗎？”

閑聊了幾句后，劉強似乎終于鼓起了勇氣，聲音壓低了些：“媽，我想問您個事。您退休后，手頭有多少積蓄啊？”

孫桂芝一愣，不由自主地看了眼茶幾抽屜：“怎么突然問這個？”

“就是最近有個創業的機會，我和麗麗商量了一下，覺得挺有前景的。就是啟動資金有點緊張，想看看能不能從您這借點...”

創業？孫桂芝腦海中閃過幾個熟人子女創業的例子，沒一個成功的，大多數都是賠了錢又賠了感情。她下意識地警惕起來。

“我退休工資不高，這些年也沒存多少，大概七八萬吧。”孫桂芝說完，心里有些不自在，但又覺得這樣回答是對的。畢竟這些錢是她幾十年的心血，總不能輕易就給人拿去創業，萬一賠了怎么辦？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就...就八萬？”劉強的聲音明顯有些失望。

“是啊，我一個人生活，也用不著那么多錢，平時也就存了一點點應急。”孫桂芝有些心虛地說道，“你們想創業啊？具體是做什么的？”

劉強簡單介紹了下自己的創業計劃，是和朋友一起開一家健身工作室，需要前期投入至少五十萬。孫桂芝一邊聽一邊在心里搖頭，這種投資對她來說太冒險了。

“媽，那你看...你能不能先借我五萬？等工作室運轉起來，我一定加倍還你。”劉強的語氣中帶著懇求。

“我再想想吧，這事得好好考慮。”孫桂芝沒有直接答應，也沒有拒絕。

掛了電話，趙春花投來詢問的目光：“咋了？”

“強子想創業，問我借錢。”孫桂芝嘆了口氣，“我跟他說我只有八萬存款。”

趙春花挑了挑眉：“八萬？你剛才那存折上可不止八萬吧？”

“七十多萬呢，”孫桂芝苦笑道，“我怕他們拿去創業賠了，就少說了點。”

“理解，”趙春花點點頭，“現在的年輕人，總想一口吃個胖子。不過你跟女婿說謊，萬一被發現了，多難堪啊。”

孫桂芝擺擺手：“應該不會，我這存折平時都鎖在保險柜里，他們不可能知道。”

趙春花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嘆了口氣：“希望吧。”

02

第二天上午，徐麗來到母親家中。

“媽，我給你帶了些水果。”徐麗提著一袋蘋果和橙子走進門。

“放那吧，我剛買了不少，你帶回去自己吃。”孫桂芝正在廚房擇菜，頭也不抬地說道。

徐麗把水果放在餐桌上，走到廚房門口靠著門框：“媽，我老公昨天給你打電話了吧？”

孫桂芝的手頓了一下：“嗯，打了。”

“他跟你說創業的事了？”

“說了，你們怎么突然想創業了？不是挺穩定的嗎？”孫桂芝放下手里的菜，轉身看著女兒。

徐麗在單位財務部工作，劉強則是一家外企的銷售經理，兩人收入都不錯，生活過得還算寬裕。

“老劉他最近半年銷售業績一直不太好，公司可能要裁員，他覺得與其等著被裁，不如先做點準備。”徐麗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再說現在健身行業很火，他那個大學同學在這行做得不錯，愿意帶他一起。”

孫桂芝沉默了一會兒：“創業哪有那么容易，你們考慮清楚了嗎？”

“我們商量了很久，覺得值得一試。”徐麗猶豫了一下，“媽，老劉說你退休后只有八萬存款，是真的嗎？”

孫桂芝心里一緊，不自然地轉身繼續擇菜：“是啊，我一個人花不了多少錢，退休金夠用了。”

“可是...”徐麗欲言又止，“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和爸爸這些年攢了不少錢，應該不止八萬吧？”

孫桂芝的手微微發抖：“那都是你爸在世時候的事了，這幾年看病花了不少，又給你們結婚出了一大筆，剩不了多少。”

“媽，我理解你的顧慮，但我和老劉真的考慮得很清楚了。如果你能支持我們一下，我們會很感激的。當然，肯定會按時還你的。”

孫桂芝嘆了口氣：“麗麗，不是媽不想幫你們，而是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錢。五萬我可以借給你們，但要簽借條。”

徐麗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但還是點點頭：“好的，媽，那就先這樣吧。什么時候方便，我來拿錢。”

孫桂芝心中有些愧疚，但同時也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透露真實的存款金額。她太了解女兒了，如果知道她有七十多萬，肯定會想方設法說服她拿出更多。

徐麗在母親家吃過午飯后離開了，臨走時臉上的表情復雜，似乎有話沒說完。

孫桂芝送走女兒后，獨自坐在沙發上發呆。她知道自己對女兒撒了謊，心里不太舒服，但又覺得這是對自己和女兒都負責任的做法。那筆錢是她養老的保障，怎么能隨便拿去冒險呢？

正當她胡思亂想時，門鈴響了。通過貓眼一看，居然是女婿的母親王淑芬。

“淑芬，你怎么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孫桂芝打開門，臉上堆起笑容。

“路過你家樓下，想著好久沒來看你了，就上來坐坐。”王淑芬笑著走進門，環顧了一圈客廳，“一個人住這么大房子，不寂寞嗎？”

“習慣了，再說麗麗他們經常來看我。”孫桂芝引著王淑芬坐下，“喝點什么？茶還是咖啡？”

“茶就行。”王淑芬坐在沙發上，目光在客廳里掃視，仿佛在尋找什么。

孫桂芝端來兩杯茶，兩人寒暄了一陣，談起各自的退休生活和子女的近況。氣氛看似和諧，但孫桂芝總覺得王淑芬今天有些不同尋常。

果然，喝了半杯茶后，王淑芬開始轉入正題：“桂芝，聽說強子最近想創業？”

“嗯，他昨天給我打電話提了一嘴。”孫桂芝輕描淡寫地回答。

“年輕人有想法是好事，我們做父母的應該支持。”王淑芬看著孫桂芝，意有所指地說，“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孫桂芝心里一沉，明白了王淑芬來意：“創業風險太大，我擔心他們賠錢。”

“哎呀，哪有不冒險就成功的？再說有我兒子在，你還不放心嗎？”王淑芬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我聽說你退休時積蓄不少，應該能幫幫他們吧？”

孫桂芝暗自警惕：“誰跟你說我積蓄不少的？我退休工資不高，這些年也沒存多少，就那么點退休金，養活自己都勉強。”

王淑芬瞇起眼睛：“是嗎？我聽強子說你告訴他只有八萬存款，這話可信嗎？”

“當然可信，我干嘛要騙他？”孫桂芝強裝鎮定。

王淑芬突然笑了：“桂芝啊桂芝，咱們認識這么多年了，你跟我還這么見外？你檔案局退休，工資不低，老伴雖然走得早，但留下的保險金也不少，這些年來沒有大的花銷，怎么可能只有八萬存款？”

孫桂芝感到一陣心虛，但嘴上仍然堅持：“我的錢都用來買這套房子和裝修了，剩下的也就那么點。再說我怎么花錢，好像不用向你匯報吧？”

王淑芬不以為然：“我不是要你匯報，我是覺得咱們兩家是親家，應該互相幫助。強子現在想創業，需要資金支持，你作為岳母，難道不應該盡力幫忙嗎？”

“我已經答應借他五萬了，已經是我能力范圍內的最大支持了。”孫桂芝越來越不喜歡這個談話的走向。

“五萬？”王淑芬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五萬能干什么？開個健身工作室，裝修、器材、場地租金，哪樣不要錢？你就這點誠意？”

孫桂芝被激怒了：“淑芬，我理解你關心兒子，但我真的拿不出更多了。創業有風險，萬一賠了怎么辦？那可是我的養老錢！”

“哎呀，一家人說這話就見外了。如果成功了，你不也跟著享福嗎？”王淑芬不依不饒，“再說了，你一個人住這么大房子，將來還不是留給麗麗？現在幫他們一把，有什么不可以的？”

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讓誰，氣氛逐漸變得劍拔弩張。最后，王淑芬似乎意識到逼得太緊對事情沒有幫助，暫時收斂了鋒芒，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送走王淑芬后，孫桂芝靠在門上，長舒一口氣。她隱約感覺到，這件事恐怕沒那么容易過去。

03

接下來的幾天，孫桂芝明顯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徐麗幾乎每天都來家里，話里話外都在暗示母親應該多支持他們的創業計劃。劉強則頻繁打來電話，聲稱已經找到了合適的店面，希望能盡快拿到啟動資金。

最讓孫桂芝感到不安的是，她發現王淑芬似乎在社區里散布言論，說她這個岳母吝嗇，不愿意支持年輕人創業。幾個老姐妹都委婉地向她提起這件事，雖然沒有明說，但言語中的意思很明顯。

“聽說麗麗他們要創業？你打算怎么支持啊？”公園里跳完廣場舞，老姐妹馬淑蘭問道。

“我給他們一點啟動資金，具體的還得他們自己想辦法。”孫桂芝含糊地回答。

“哎呀，現在的年輕人不容易，我們做長輩的能幫就幫啊。”又一個姐妹插嘴道，“再說錢給自己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

孫桂芝聽出她們話里有話，心里十分不舒服，但又不好發作。她開始減少出門的頻率，甚至開始避免接女兒和女婿的電話。

一周后的周末下午，孫桂芝正在家中看電視，門鈴又響了起來。通過貓眼看到是王淑芬，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

“淑芬，又來了。”孫桂芝強擠出一絲笑容。

“是啊，來看看你。”王淑芬的臉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似笑非笑。

兩人再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緊張感。

“桂芝，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談談那筆錢的事。”王淑芬開門見山。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只能拿出五萬。”孫桂芝的語氣堅定。

“五萬？就你那七十多萬存款，只拿出五萬？”王淑芬突然從包里掏出一張紙，啪的一聲拍在茶幾上。

孫桂芝低頭一看，竟然是一份銀行對賬單，上面清清楚楚地顯示著她的存款金額：703245.78元。她頓時如遭雷擊，臉色煞白。

“你...你怎么會有這個？”孫桂芝的聲音顫抖著。

王淑芬得意地笑了：“我弟弟在銀行工作，打個招呼而已。桂芝啊桂芝，你為什么要騙強子和麗麗？說自己只有八萬存款，這不是明擺著不信任他們嗎？”

孫桂芝又驚又怒：“你弟弟這是違法的！銀行賬戶信息是隱私，他憑什么查我的賬戶！”

“別管這些細節了，重點是你騙了我兒子！”王淑芬厲聲說道，“你明明有七十多萬，卻只肯拿出五萬給強子創業，這就是你這個岳母的態度？麗麗嫁給我兒子這么多年，你就這么對待我們家？”

“我的錢我有權決定怎么用！”孫桂芝也提高了聲音，“我憑什么要把養老錢給你兒子去創業？萬一賠了怎么辦？”

“什么養老錢？你一個人花得完嗎？難道臨死還想帶進棺材？”王淑芬的話越來越難聽，“你這么多存款卻騙我兒子說只有八萬，存心不想幫他們！”

“我幫不幫是我的事，你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孫桂芝怒不可遏，“再說這是我幾十年的血汗錢，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兩位老人的爭吵聲越來越大，鄰居甚至敲墻提醒她們小點聲。但誰也不愿意讓步，矛盾迅速升級。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孫桂芝氣沖沖地去開門，發現是女兒和女婿站在門外，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

“媽，怎么了？我們在樓下就聽到你們在吵架。”徐麗關切地問道。

“進來你就知道了！”孫桂芝怒氣未消，轉身走回客廳。

徐麗和劉強跟著進來，看到茶幾上的銀行對賬單和劍拔弩張的兩位母親，頓時明白了什么。

“這是怎么回事？”徐麗拿起對賬單，看了一眼后臉色也變了，“媽，你真的有七十多萬存款？”

孫桂芝不說話，只是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媽，您為什么要騙我們說只有八萬？”劉強的聲音中帶著受傷和不解。

“我騙你們？我的錢我有權不告訴任何人！”孫桂芝瞪著劉強，“倒是你，把我和你說的私事告訴你媽，讓她去查我的銀行賬戶，這就是你的做法？”

劉強頓時漲紅了臉：“我...我只是和我媽說了您只愿意借五萬的事，沒想到她會...”

“沒想到她會干出這種事？”孫桂芝冷笑道，“你們想拿我的養老錢去冒險，現在還覺得自己有理了？”

“媽，不是這樣的。”徐麗試圖解釋，“我們只是想借用一部分，會按時歸還的。創業確實需要資金支持，如果您能幫忙...”

“停！”孫桂芝打斷了女兒的話，“我已經答應借你們五萬了，這是我的底線。至于剩下的錢，那是我的養老錢，我不會拿去冒險。”

“養老錢？”王淑芬插嘴道，“你一個人住這么大房子，退休金也不低，還需要那么多養老錢？你這是不信任強子啊！”

“媽，別這么說。”劉強拉了拉母親的袖子。

“我說錯了嗎？”王淑芬不依不饒，“七十多萬存款，只肯拿出五萬幫自己女兒女婿，這還是親媽嗎？”

“夠了！”孫桂芝猛地站起來，“淑芬，這是我家，請你出去！我不歡迎你！”

“媽！”徐麗驚呼。

“我真是看錯你了，桂芝！”王淑芬也站了起來，怒氣沖沖地說。

局面徹底失控，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吵不休。最后，王淑芬摔門而去，劉強趕緊跟了出去。徐麗則留下來試圖和母親溝通，但孫桂芝已經氣得不愿意再說一句話。

“媽，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徐麗愧疚地說。

“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孫桂芝疲憊地擺擺手。

徐麗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離開了。

房子里終于恢復了平靜，孫桂芝坐在沙發上，盯著那份銀行對賬單發呆。她不敢相信，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一步。

04

孫桂芝一夜沒睡好。天亮后，她給趙春花打了電話，把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啥？她弟弟查了你的銀行賬戶？這不是違法的嗎！”趙春花驚呼道。

“我知道，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孫桂芝嘆了口氣，“春花，你說我該咋辦？”

“依我看，你不能就這么算了。”趙春花的語氣堅定，“他們這么做太過分了！侵犯你的隱私不說，還想拿你的養老錢去冒險創業，簡直是欺負人！”

“可麗麗畢竟是我閨女...”孫桂芝猶豫著。

“閨女是閨女，錢是錢，這兩件事不能混一塊。”趙春花說，“你的錢，你有權決定咋用。如果他們創業失敗了，你的養老錢咋辦？”

孫桂芝沉默了一會兒：“你說得對，我得想個辦法解決這件事。”

掛了電話，孫桂芝開始思考如何處理這個局面。她不能讓自己的養老錢就這樣被別人覬覦，但又不希望因此和女兒女婿徹底鬧翻。思前想后，她做出了決定。

當天下午，孫桂芝主動給女兒打了電話，邀請她和劉強以及王淑芬一起來家里吃飯。雖然內心抗拒與王淑芬再次見面，但她知道，這件事必須當面說清楚。

晚上七點，三人準時到達。進門后，氣氛明顯有些尷尬。王淑芬臉上帶著一絲不自然的笑容，劉強則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只有徐麗努力想緩和氣氛，不停地找話題聊。

孫桂芝把準備好的飯菜一一端上桌，招呼大家坐下。飯桌上的交談很少，大家都小心翼翼地避開敏感話題，但空氣中仍然彌漫著一種緊張感。

飯后，孫桂芝把茶水端上來，然后坐直了身子，直視著對面的三人。

“我今天請你們來，是想把話說清楚。”孫桂芝的語氣平靜但堅定，“首先，我承認我確實沒有如實告訴你們我的存款情況，這點我道歉。不過，我不認為我有義務詳細報備我的個人財產，即使對自己的家人也是如此。”

王淑芬張嘴想說什么，被孫桂芝抬手制止了。

“讓我把話說完。”孫桂芝繼續道，“其次，關于創業的事情。我理解你們想創業的心情，但我必須說明，我的存款是我幾十年辛苦工作攢下來的養老錢，我不能也不會拿去冒險。”

“媽，我們不是...”徐麗想插嘴。

“麗麗，聽我說完。”孫桂芝看著女兒，“我思來想去，決定這樣處理：我可以借給你們二十萬作為創業資金，但必須簽訂正式的借款協議，約定還款計劃和利息。這是我能做的最大讓步。”

聽到二十萬這個數字，劉強的眼睛一亮，但聽到要簽借款協議時，又皺起了眉頭：“媽，我們是一家人，簽什么協議啊？多生分。”

“就是，桂芝，我們又不是外人，用得著這么見外嗎？”王淑芬不滿地說。

“正因為是一家人，才更應該把事情說清楚。”孫桂芝態度堅決，“如果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就別談什么創業了。”

“信任？”王淑芬冷笑道，“你瞞著自己有七十多萬存款，這叫信任？要不是我查出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

“你查出來？”孫桂芝怒極反笑，“你讓你弟弟偷偷查我的銀行賬戶，這叫信任？我的錢是我的隱私，我想不告訴誰就不告訴誰！”

徐麗看兩位母親又要吵起來，趕緊打圓場：“媽，婆婆，別吵了。我覺得我媽的提議挺好的，二十萬已經不少了，咱簽個協議也正常。”

劉強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岳母，最終點了點頭：“行吧，媽，我們接受這個條件。啥時候簽協議？”

孫桂芝松了口氣：“明天我去公證處問問，把協議弄好，后天你們過來簽字吧。”

王淑芬顯然還是不滿意，但看到兒子已經同意，也不好再多說啥，只是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會面就這樣在一種不溫不火的氣氛中結束了。送走三人后，孫桂芝長舒一口氣，感覺自己做出了一個艱難但正確的決定。

05

兩天后，孫桂芝從公證處回來，手里拿著打印好的借款協議。協議主要內容是：孫桂芝借給徐麗和劉強二十萬元用于創業，期限三年，年利率百分之四，按月還款，如果連續三個月不還款，孫桂芝有權要求一次性歸還剩余本金和利息。

下午三點，徐麗和劉強準時到家。他們看著茶幾上的借款協議，表情各異。

“媽，真要這么正式啊？”徐麗皺著眉頭問。

“當然。”孫桂芝態度堅決，“錢又不是小數目，必須有個說法。”

劉強拿起協議看了看：“這利息也收得太高了吧？”

“銀行貸款還要抵押物呢，我這只要你們簽個字就行。”孫桂芝反駁道。

徐麗和劉強對視一眼，最終還是拿起筆簽了名。孫桂芝也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協議收好，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

“這里是二十萬，密碼是你的生日。”孫桂芝把卡遞給女兒，“希望你們創業順利。”

徐麗接過卡，眼睛有些發紅：“謝謝媽。我們一定會按時還款的。”

“我相信你們。”孫桂芝擠出笑容，但心里沒底。

送走女兒女婿后，孫桂芝坐在沙發上，半天緩不過神來。她知道，這事已經傷了她跟女兒女婿的感情，尤其是王淑芬那邊，估計會記恨很久。但她也沒轍，這是保護自己養老錢的必要措施。

接下來幾個月，徐麗和劉強的健身工作室開業了。剛開始幾個月，生意還行，他們也按時還款。孫桂芝稍微放心點，但仍然時刻關注著工作室情況。

然而好景不長，半年后，健身行業開始不景氣，加上疫情反復，很多人不敢去健身房，工作室的生意急轉直下。第七個月，孫桂芝沒收到還款。她打電話問，徐麗支支吾吾地說最近錢緊，需要緩緩。

孫桂芝勉強同意了，但心里開始打鼓。第八個月，第九個月，還是沒收到還款。按協議，已經可以要求一次性還清剩余款項了，但孫桂芝知道，女兒女婿現在根本拿不出這么多錢。

正當她猶豫該咋處理時，一天晚上，徐麗突然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