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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的冬天,身患重病的宋慶齡預感到自己已經時日不多。
她對自己的生死表現得頗為豁達,只是常常打開辦公桌的抽屜,沉默地看著一張拍攝于1917年的全家福,眼里隱約含著淚花。
晚年孤獨的她,越發思念那些久未相見的宋家親人,尤其是三妹宋美齡。
當她從晚輩林國才的手中拿到了一張宋美齡的近照時,想要見她一面的愿望更加迫切。
她托人給宋美齡帶去了一封信,表達自己的心愿,但宋美齡接過信后,只是說了聲“知道了”,卻并沒有回信。
次年五月底,宋慶齡在北京逝世,盡管她曾經滿懷希望,向身邊的人談及過諸如“宋美齡若來看她,應該如何居住才好?”之類的設想,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未能等到宋美齡的身影。
甚至,宋美齡拒絕了回國奔喪的邀請,姐妹倆錯過了最后相見的機會。
是不能還是不愿?這背后的種種曲折,可能在她在給蔣經國的信中能夠得到答案。
“道”不同,宋慶齡和家人們分道揚鑣
按中國人的傳統,北京方面希望世界各地的宋家人能夠回來送宋慶齡最后一程,于是第一時間向宋慶齡的親屬們發出邀請。
臺灣方面得知消息后直接選擇了拒收,而小妹宋美齡的態度,則一度令身在臺北的蔣經國緊張萬分。
生怕自蔣介石去世就長居美國的她,人到晚年會突然心軟顧念起姐妹情誼,要回大陸參加二姐的葬禮。
但宋美齡隨后的回信令他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她在里面斬釘截鐵地寫道:
“骨肉雖親、大道為重”。
她所說的“大道”,很顯然就是他們的政治立場。
說起近代中國的傳奇女性,就很難不提到宋氏三姐妹。
曾有人評論道:大姐靄齡愛錢、二姐慶齡愛國、小妹美齡愛權……不同的價值取向,造就了她們不同的選擇。
小時候親密無間,多年后分道揚鑣,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卻在情感路上各自曲折。
其中,二姐慶齡和小妹美齡,分別作為孫中山和蔣介石的夫人,兩人的關系則顯得更加微妙。
既有勢如水火的對立,也有血濃于水的溫情,孰輕孰重?并不能簡單地一語道盡。
1927年,可以稱得上是宋慶齡與宋美齡及其他宋家人關系的分水嶺。
她因不滿蔣介石與國民黨反動派放棄丈夫晚年的三大主張,同時躲避反動派對她拉攏不成就迫害的舉動,不惜踏上幾千里征程,前往莫斯科,暫時隱退。
在她做出這個舉動之前,國民黨內部分裂,她在南京和武漢的拉扯之間,選擇了支持武漢。
出于自己利益的考慮,她的親人,包括她摯愛的母親、弟弟宋子文和小妹宋美齡,都勸她支持蔣介石。
宋慶齡一口拒絕,跟隨孫中山先生多年,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丈夫的理想!何況丈夫去世前,她是一直守在身邊陪伴的那個人,更是時刻牢記他的遺訓。
如今,蔣介石發動政變,公然違背丈夫的意思和理想,還妄圖利用她的影響力去說服黨內反對他的聲音,她又怎么可能同意呢?
盡管宋美齡等人言辭懇切,媒體也報道宋美齡會讓她改變立場,但在宋慶齡看來,她的親人們已經背叛了中山先生和她的理想。
她感到孤單,同時也感到難以立足,于是,她在9月獨自前往莫斯科。
隨后,蔣介石更是不顧阻攔,與蘇聯斷交,而就在宋慶齡走后不到三個月,宋美齡與蔣介石正式結婚。
這令姐妹兩人的關系,達到了冰點,兩人的感情,也在她對蔣介石一次又一次公開譴責和討伐中,逐漸淡薄。
自這一年起,她和她的親人們漸行漸遠,幾乎到了脫離關系、不相往來的地步。
“情”不斷,宋美齡阻止丈夫殺二姐
對宋慶齡拉攏不成的蔣介石則惱羞成怒,甚至一度有了除掉宋慶齡的想法。
依然是在1927年年底,蔣介石以將孫中山遺體從北京遺至南京為由,誘騙宋慶齡回國。
蔣介石的想法很明確:就是以孫中山遺體移葬南京,再加上宋慶齡站臺,來獲得不明真相人士對他政權的支持。
為了達成他的目的,他不惜再次打出了親情牌,派出了宋子良去勸解她,要知道,宋子良是宋慶齡很喜歡的弟弟,也是一直與宋慶齡有聯系的宋家人。
宋慶齡對他的目的十分清楚,只是作為孫中山遺孀,她也沒有理由不現身。
于是,她事先發表聲明,表明自己此去南京,只為亡夫移葬之事,對蔣介石及其政權依然持反對態度,在南京參加完葬禮,她再一次發文譴責了蔣介石。
蔣介石大為惱火,宋美齡也生氣地說二姐是“朽木不可雕”!
得知此事的杜月笙,向蔣介石獻計除掉宋慶齡,還派人將宋慶齡住所的門窗砸碎,以示警告。
然而宋慶齡絲毫不為所動,依然多次發文強烈譴責蔣介石,蔣介石忍無可忍,對她動了殺機。
宋美齡得知后,內心也緊張萬分,畢竟血濃于水,她又怎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殺掉自己的姐姐呢?
宋美齡于是對蔣介石說:
“你先別急,我這不正在給她寫信嗎?”
見蔣介石看起來還是不死心,她又說:
“你那在蘇聯的寶貝兒子蔣經國,他不也天天寫文章罵你嗎?你怎么不說連他也一起除掉?”
蔣介石一時語塞,同時也意識到如果真的動手除掉宋慶齡,到時候東窗事發,以她“國母”的身份和政治影響力,自己很可能反會落得一身腥。
雖然有分歧,但他們之間也不是沒有合作。
在西安事變的時候,也正是由于宋慶齡等人的介入,才讓和平會談成為可能。
宋美齡后來在她的回憶錄里也曾提到過西安事變之時,親友對她的慰藉之情,其中就提到了宋慶齡。
“當余精神肉體憂勞交迫之時,孔部長及余兩姊孔夫人、孫夫人與其他戚友,掬誠慰藉,愛護之情,至足銘感。”
之后,在抗日救國的前提下,姐妹們也停止內戰,捐棄前嫌,一致對外,在一些重大的活動中,也留下幾人一起露面,提振人心的珍貴畫面。
1944年,宋美齡和宋慶齡在機場,送走了去蘇聯治病的宋靄齡,彼時,大家都沒有意識到,這一次竟是三人的最后一次團聚。
四年后,宋美齡去往美國,為蔣介石尋求支持。
然而,蔣介石和他領導的國民黨在國內的戰場上大失民心,很快就潰不成軍,企圖劃江而治的幻想破滅后,不得不退守臺灣。
1949年,尚在美國的宋美齡和弟弟給宋慶齡寫了一封信,言辭懇切,對她的現狀十分關心,并告訴二姐若有困難,要與他們聯系,這也是宋美齡寫給宋慶齡的最后一封長信。
此時的宋慶齡,依舊是國共都在爭取的重點對象,共產黨拿出的是滿腔的誠意,國民黨卻有著更加復雜的考量。
退守臺灣前,眼見宋慶齡不愿意離開上海去臺灣,蔣介石再一次對宋慶齡起了殺心。
在軍統的“制裁”名單中,宋慶齡的名字赫然在列,還是蔣介石親自加上去的。
他的特務頭子毛人鳳,為此制定了幾套方案,打定了“勸服不成就干脆干掉”的主意,不過,他的這一計劃最終胎死腹中,因為有兩個人出來制止。
這兩個人:一個是孫中山之子——時任國民黨行政院院長孫科,還有一個,依然是宋美齡。
就在孫科告誡蔣介石不可圖一時之快處置宋慶齡之后,遠在美國的宋美齡親筆寫了一封信,委托宋靄齡交到了蔣介石手中。
在信中,宋美齡先是直言不諱地將自己此次赴美爭取援助得到冷遇的處境一一告知。
隨后,她嚴詞警告蔣介石不可用下作手段對付自己的二姐,并聲稱若二姐有什么差錯,自己絕不會答應。
對宋氏家族向來倚重又忌憚的蔣介石,想起宋美齡的聲色俱厲,只好放棄對宋慶齡的所謂“制裁”,并言之鑿鑿地向在場的宋靄齡保證:自己不會對孫夫人怎么樣的,她愿意留在上海就留在上海!
沒多久,鄧穎超就帶著中共的任務,特地到上海恭請宋慶齡北上。
宋美齡則在1950年,自美國抵達臺灣,繼續協助蔣介石打造他的“蔣家王朝”,從此,她們天各一方。
存執念,三姐妹異國相聚成泡影
事實上,自1948年離開大陸,宋美齡余生再未踏上這片土地。
在這之后,宋慶齡曾與宋靄齡有過一次信件往來,邀請她回國相聚,但宋靄齡并未成行。
到了六十年代末期,宋子安去世,除宋慶齡之外,其他的宋家人全部出席了在舊金山的追思會。
三姐妹也并不是完全沒有過相聚的機會!
那是1971年,宋子文在美國去世,尼克松總統出面,邀請親屬到紐約參加葬禮。
由于中美尚未建交,北京方面為宋慶齡聯系專機,準備經倫敦轉機前往紐約,而宋美齡、宋靄齡也早已提前計劃好出席葬禮。
似乎,暌違二十多年的三姐妹,即將擁有重逢的機會。
然而,已抵達夏威夷的宋美齡,卻接到了蔣介石的急電,告知她暫不前往紐約。
宋美齡滿心疑惑,看了報紙才知道:自己的二姐也即將前來參加葬禮,她隨即不肯再前往紐約,與此同時,宋靄齡也打電話稱自己不出席葬禮。
變故再一次出現:中國方面沒有租到專機,宋慶齡赴美參加葬禮的行程被迫取消。
盡管美方提前一天將這個消息通知了孔家和蔣家,希望大姐和小妹能如期前來參加葬禮,以告慰亡者,甚至為了等待她們,將葬禮時間從上午推遲到下午,但兩人最終還是缺席了!
擔心這是“統戰陷阱”的宋美齡,干脆直接掉頭,飛回了臺北!
三姐妹團聚的計劃,最終落空,尼克松都忍不住感嘆:手足之情,為何如此對立?!
骨肉情,宋慶齡邀妹妹相見未如愿
手足之情卻也不是說斷就斷的,等到改革開放以后,宋慶齡也曾托人給小妹帶過絲綢和中藥,宋美齡也曾經給二姐回贈過一些西方的高檔商品。
但對于宋慶齡邀請她回國的愿望,宋美齡要么嗤之以鼻,要么置之不理。
堅決追隨蔣介石的她,對二姐的選擇還是非常不滿,她始終覺得是二姐背負了統戰,對不起她們。
有很長一段時間里,她對二姐采取的態度是完全漠視,甚至在回憶一些姐妹們共同的場面時,都不肯提到二姐的名字,而選擇用其他的字眼來代替。
而在蔣介石去世后,她經常居住在美國,面對時局的再次變化,她的態度有沒有一絲松動呢?
1979年,宋慶齡托人得到了宋靄齡長子孔令侃的聯系方式,想通過他了解到三妹的近況。
只是,宋慶齡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即使有了小妹在美國的電話和地址,她也已經不能乘機去探望她了,想見她的一面的愿望,卻越來越強烈。
1980年年底,宋慶齡委托社會活動家給陳香梅宋美齡帶去了一封信。
她在信中傾訴了思念之情,希望能有機會姐妹相見,同時,她也希望國民黨將孫中山的一些文件歸還于她,她希望妹妹能夠回信!
但宋美齡卻并沒有回信!陳香梅不得不再次登門去詢問宋美齡,只得到了短短幾個字的口頭回復:
“告訴她,知道了。”
病情愈來愈嚴重的宋慶齡還懷著姐妹相見的希望,她甚至對陪伴她的沈粹縝(鄒韜奮夫人)表示:
如果美齡能來,住在她這里肯定很不方便,可以讓美齡住在釣魚臺賓館,讓沈粹縝接待和接送她,因為美齡本來就和她相識,不會覺得不安。
鄧穎超知道她的心愿后,積極去聯絡,但得到的消息卻是美齡由于健康原因也不能成行,并表示若有需要二姐可至美國治療。
宋慶齡得知后,唯有嘆息,說:
“太遲了。”
但宋美齡僅僅只是因為身體原因嗎?她給蔣經國的信,明確地表示了她的態度。
她寫道:
“骨肉雖親,大道為重,我等做人做事須對得起上帝、國家、民族及總理主義、父親在天靈,其他均無論矣。”
只是,她是否又如所說的那般完全無動于衷呢?
據她身邊的人透露,在得知二姐病危期間,她曾幾度落淚,并向上帝祈禱,在得知二姐逝世的消息后,她沉默了數日。
而就在她回函蔣經國一周后,她再次寫信給他,稱她始終深信:如果自大陸撤退時,她和大姐都不是身在美國,而在中國上海,一定能夠拖著宋慶齡離開。
我們都知道,這是宋美齡的美妙幻想,宋慶齡的堅定信念,又怎么可能被她們所動搖?
但這也恰恰說明,撇開政治立場,宋美齡對二姐同樣有著深厚的感情。
而在多年后,隨著蔣經國去世,蔣家王朝覆滅,她定居美國,再不問政事。
有一天,當她在別人那里看到一本宋慶齡的畫冊時,曾坐在那里旁若無人地、一副又一副地看了兩個多小時,最后,還隨手將畫冊收了起來。
她是否會經常懷念那個幼時和她一起出國留學的二姐?又是否后悔沒在二姐生前放下執念前去見她一面?
這些,我們都已無從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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