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本是一家和樂融融的場合,然而在河南開封的農村小院里,31歲的香香扇了自己十幾個耳光,邊哭邊喊:
“還過個屁年!我就是賤,我打爛我的臉!”。
她的老父親呆坐在床邊,身上沾滿糞便,眼神空洞,這一幕,成了讓無數網友破防的導火索。
這大過年的,為什么這一家人被屎尿包圍?這種近乎撕裂的家庭到底還有多少?
孝道的枷鎖,當親情變成一場雙向折磨
香香的故事,要從16年前說起,當時父親因腦溢血失能,生活無法自理,屎尿失控、暴躁易怒。
母親早年離家,爺爺奶奶相繼離世,香香輟學、嫁人,帶著父親和妹妹住進婆家。
每天天不亮,她就要鏟屎、換尿布、擦洗身體,再面對父親無休止的咒罵和推搡。
16年如一日,她的青春被鎖在父親的屎尿堆里,臉上早沒了30歲該有的光鮮。
那天,她剛給父親換上干凈衣服,轉身幾分鐘,老人就把大便糊滿墻角、床單。
香香徹底崩了,她覺得自己像個永動機,永遠陷在屎堆里無法自拔。
這話太樸實了,樸實到真實生活就是這樣的,但偏偏香香的名字是香香,誰能想到她每天面對的是臭臭的屎尿?
香香的困境,是中國式孝道最撕裂的寫照。
父親失智后,她試過送養老院、請保姆,但百善孝為先的枷鎖讓她退縮了。
護工不會像她這么盡心的,可這份盡心,換來的卻是父親的暴力推搡和辱罵。
失能老人往往是越照顧越折騰,有人故意弄臟床單測試子女耐心,有人日夜咒罵宣泄病痛,有醫生曾經直言:
“每個失能老人背后,都有一個隱形的焦慮病人。”
再有就是,老人失智,是根本無法理解女兒的付出的,香香崩潰時,父親只會驚恐地拉扯她,卻不懂她為何痛苦。
這其實是4500萬失能家庭的共同困局,父母靠本能活著,子女靠責任硬撐,雙方都得不到情緒價值,只剩日復一日的生存。
4500萬失能家庭的困境
有人說香香賣慘,但她卻說,“我需要錢,也需要情緒出口”,她靠著拍短視頻,給家里添了洗衣機、空調,甚至買了車。
可評論區里,更多人卻是哭著共鳴:“我也快撐不住了。”
失能老人家庭面臨三重暴擊,一是經濟壓力苦不堪言,護工費、尿不濕、醫療開支,掏空了家底。
二是子女的精力被榨干,他們幾乎24小時貼身照顧,連睡覺都要睜只眼。
三是社會支持太缺失了,養老院床位緊缺,專業護理機構價格高昂。
面對困局,有人選擇擺爛了,更多人像香香一樣邊崩潰邊自愈,但光靠個人硬扛,終究不是辦法。
從香香看來,她婆家還算較好,香香的丈夫外出打工,婆婆幫忙帶孩子,妹妹婚后也開始分擔了壓力。
這種全家接力的模式,讓香香可以有空拍短視頻,做點自己的事情。
但很多人并不像香香這樣,4500萬失能家庭更需要的是社會的幫助,社會急需完善養老支持體系。
例如推廣社區護理站、培訓專業護工、提供喘息服務,這可以讓家屬短暫休息。
我們的國家才剛剛進入老齡化,很多對老人的關懷并不完善,但是近幾年國家在逐步推出“銀發”經濟,讓老年人的生活過得更好一些。
要破除孝道綁架
孝順不該是論跡不論心的苦刑,送養老院不等于不孝,請護工不等于冷血,就像香香對女兒說的:
“將來別像我這樣,這么狼狽地活著。”
這句話,才是對生命尊嚴最清醒的認知。
香香的父親是失能父親,他亂拉亂尿,口出惡語,之所以香香不離開父親,除了孝道,還有一個原因。
他的父親那是病,一個身體健康的人沒辦法和一個病人置氣。
但中國依然有很多家庭,或者說大部分家庭,家人根本沒有病,家庭關系卻依然緊張,甚至面臨的比香香滿地屎尿的困境還慘。
現在的年輕人普遍都在斷親,他們覺得親情讓他們內耗,對許多人來說,春節團圓不是溫馨,而是渡劫。
中國式親情,總在愛與控制間反復橫跳,父母用為你好綁架子女,子女用冷暴力消極抵抗。
愛成了負擔,孝道成了內耗,春節成了親情壓力測試現場,太窒息了。
所以當我們談論孝道時,我們在害怕什么?
香香的崩潰視頻下,最高贊評論是:她做了16年,已經很牛了。
是啊,久病床前無孝子,能堅持的人,早該被允許不體面。
當我們為香香流淚時,也是在為所有被孝道壓垮的普通人發聲:養老不是一家之責,而是一個社會的良心。
或許,只有當體面老去不再是奢侈品,當子女不必在孝與自我之間二選一;
這個社會才會真正變成一個有愛的社會,年輕人不會再抗拒回家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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