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曾經(jīng)發(fā)生在湖北十堰的一則真實事例。
那天,一個抱著孩子的中年婦女突然闖入當?shù)匾粋€村莊,找到了自己年邁的奶奶,聲稱想要打開已故20余年父母的墳塋。
奶奶被孫女的話驚到了,一時語塞。而中年婦女的叔叔則在一旁大聲怒吼:“你瘋了吧?你都出嫁有孩子了,還回來瞎胡鬧做什么?”
中年婦女據(jù)理力爭,沒說兩句就和叔叔吵了起來。叔侄倆的對話很快便吸引來了周圍鄰居,得知她要挖開父母墳塋這件事后,鄰居們也都紛紛指責起她來,有說她不孝的,有說她出嫁了還回來攪擾已故父母,居心叵測。
但任憑周圍人怎么評說,中年婦女臉上寫滿了堅毅,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都說死者為大,特別是在傳統(tǒng)保守的農(nóng)村,事死如事生,為何這名女子執(zhí)意要打開自己父母的墳塋?難道其中有什么秘密?
事情其實與一本日記簿有關(guān)。
上面提到的那個中年婦女名叫吳家雨,自她記事起,身邊只有爺爺奶奶,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父母回家過。
逢年過節(jié),看著別家孩子都依偎在自己父母懷里撒嬌的可人模樣,吳家雨羨慕極了。
她找到爺爺奶奶,詢問自己的爸爸媽媽去哪了?為什么他們一直都不回來?
頭兩年,奶奶還告訴吳家雨,說她的爸爸媽媽為了掙錢給她買玩具買新衣服,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打工,吳家雨懵懂地點點頭。
但隨著吳家雨開始上小學(xué)后,看著身邊同學(xué)都有父母接送,而自己卻始終是爺爺奶奶接送,她心里對父母的思念愈加濃厚。
那天在學(xué)校里,吳家雨的老師讓同學(xué)們都介紹一下自己父母的工作,并描述一下父母的樣子。輪到吳家雨時,她卻緘默不言。
因為在她的印象里,父母的樣子實在太模糊了,準確地說是幾乎沒有,所以她無法描述父母的模樣。
那天,吳家雨在奶奶的護送下剛到班級,就有同學(xué)暗暗嘲笑她是個沒爸爸沒媽媽的“可憐蟲”,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被吳家雨聽到了。
吳家雨當即就質(zhì)問起那個男生,“你說誰沒爸爸沒媽媽是可憐蟲呢?”
“說你呢,我媽都告訴我了,你爸媽早死了,你就是個沒人要沒人管的可憐蟲!”那個男生見被拆穿,索性也攤牌了。
聽到這話,吳家雨愣了一下,淚水在眼里打轉(zhuǎn),但她還是憋住了,“你胡說,我爸媽去很遠地方打工掙錢去了!”
見吳家雨要哭,為了不驚動老師,那個同學(xué)也不再言語了,撇了撇嘴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表面上,吳家雨好像贏了,但她心里已然生出了個疑問:那個同學(xué)說的是真的嗎?爸媽死了?可爺爺奶奶說他們?nèi)ゴ蚬ち税。?/p>
彼時,吳家雨已經(jīng)開始懂得死亡的含義,這幾年里,村子里每年都有老人過世,吳家雨知道,人死了就要被抬到山上掩埋,就意味著這個人永遠不會再出現(xiàn)了。
當晚回到家,奶奶給吳家雨端來一大碗她最愛吃的雞蛋羹,平時見了鐵定會兩眼放光的吳家雨,今天卻毫無興致。
見孫女不對勁,奶奶便耐心詢問起來,吳家雨卻一言不發(fā),就在奶奶準備去喊爺爺進屋勸勸時,吳家雨突然開口了。
“東東說我爸爸媽媽都死了,這是真的嗎?你和爺爺不是總說他們?nèi)ゴ蚬ち藛幔俊?/p>
面對孫女的質(zhì)問,奶奶和剛進屋的爺爺對視了一眼,之后兩人啞口無言。
沉默半晌,奶奶嘆了口氣,接著便自顧自朝里屋去了,等她再出來時,手里已然多了一個舊木盒子。
吳家雨是爺爺奶奶一手帶大的,家里哪個房間都有什么,長什么樣,吳家雨再清楚不過了,可她從未見過奶奶手里的這個木箱。
只見奶奶看了一眼爺爺,接著便打開了木箱。木箱里放著的是一些舊照片、一支鋼筆和一個厚厚的本子。
吳家雨趕緊湊過身去看,卻發(fā)現(xiàn)那些照片上多是一男一女抱著個小孩兒,另外一只手還牽著一個女孩兒。
吳家雨知道被牽著的那個女孩兒是她,可她并不知道那對夫妻是誰,手里抱著的娃娃又是誰。
還未等吳家雨發(fā)問,奶奶就開腔了。
“你不是一直想見你爸爸媽媽嗎?這上面的就是他們,旁邊那個就是你。”奶奶語氣低沉,隱約夾雜著一股哀傷。
吳家雨沒有說話,而是指著那個小娃娃問道:“那這個小孩兒又是誰?”
“她是你的弟弟……”
聞此,吳家雨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我還有個弟弟?他在哪?”
也是感覺到吳家雨慢慢長大了,也該知道一些過去的事情了,所以奶奶抹了抹眼淚,接著便打開了話匣子。
早些年的時候,吳家雨的父親吳世元經(jīng)人撮合,和鄰村一個叫王振榮的女子結(jié)了婚,婚后不到兩年就生下了吳家雨。
當時的農(nóng)村人都想喜歡男孩兒,吳家人也不例外,因為頭一胎是個女兒,所以家里人都希望王振榮,也就是吳家雨的母親能再生個兒子,湊一個“好”字就功德圓滿了。
吳家的運氣還不錯,想啥來啥,一年后,王振榮再次懷孕,之后竟真的生下了個兒子,夫妻倆給孩子取名為吳家燚,吳家的老老少少對這個男孩傾注了濃厚的愛意和呵護。
高興之余,一個現(xiàn)實的問題很快便擺在了吳世元的面前,家里有了兩個孩子,后面孩子還要上學(xué),平時穿衣吃飯都要用錢,看了一眼家里的兩畝三分地,吳世元找到妻子王振榮,表示自己想出去打工。
王振榮聽后并沒有同意,她覺得家里的田地不能荒蕪,得有人種著,倘若吳世元出去打工,自己一個婦道人家對于那些粗重的農(nóng)活肯定是有心無力。
公婆年紀越來越大,指望他們下地干活,那也不現(xiàn)實,還不如讓讓公婆安心帶娃,自己出去打工,吳世元則留家務(wù)農(nóng),這樣,他既可以顧著家里的莊稼,又能顧著兩個老人和孩子了,可謂是最優(yōu)解。
最終,吳世元同意了妻子的想法,讓兩個老人幫著帶孩子,自己留家侍弄田地,而王振榮之后更是隨娘家的一個妹妹去了山西打工。
由于山西距離湖北路途遙遠,王振榮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能回家與家人短暫地團聚,元宵未過又要返回工作崗位。
聚少離多的日子讓吳世元有些惆悵,因為彼時的吳家雨也不過3歲,吳家燚才剛滿1歲,正是離不開母親的年紀。
為了緩解一雙兒女對媽媽的思念,1990年的勞動節(jié)前夕,吳世元便帶著5歲的吳家雨和3歲的吳家燚準備去山西探望一下妻子,讓一家四口來個短暫的團聚。
不料,當吳世元帶著兩個孩子在武漢中轉(zhuǎn)時,還未出省,他就發(fā)現(xiàn)身上的路費被扒了,一文不剩,別說去山西,就是返回十堰那也是不可能的。
在車站,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攏著兩個孩子卻身無分文的吳世元十分絕望。
之后,吳世元便決定先留在武漢,打算先找個臨時的工作干著,等攥點路費再繼續(xù)去山西與妻子團聚。
思來想去,吳世元后面找了個餐館服務(wù)員的活兒,住處是餐館老板提供的。得知了吳世元的情況后,老板經(jīng)常讓吳世元領(lǐng)著兩個孩子上飯館跟著幾個伙計一起吃飯。
這樣一來,吃住的問題就都解決了。吳世元滿心歡喜地掐著指頭期待和妻子的重逢。
在飯館打工的時候,后廚有個叫江長濤的男子對吳世元熱情得很,對方聲稱自己是吳世元隔壁鎮(zhèn)的人,算是正兒八經(jīng)的老鄉(xiāng)了。
鑒于這層關(guān)系,吳世元對江長濤很是信任,有時休息了,吳世元甚至?xí)呀L濤請到家里吃吃飯,喝喝茶。
漸漸地,不光吳世元,就連兩個孩子也都對江長濤熟悉了,還親切地喊他“濤子叔叔”。
1990年7月23日這天,本來吳世元是休息的,準備帶兩個孩子去公園玩,結(jié)果就在他們準備出門時,江長濤卻突然來到了吳世元的住處。
一進屋,江長濤就一臉沮喪地告訴吳世元,自己之前談了個女朋友,可就在昨天晚上,兩人因為因為異地的原因分手了,就為這事,江長濤聲稱自己一宿沒睡。
吳世元看得出來,江長濤這是來找自己吐苦水的,兩人平時關(guān)系就不錯,又是老鄉(xiāng),所以吳世元當即就取消了出門的計劃,打算中午做幾個菜,兄弟倆坐下邊喝邊談。
一聽對方要留自己吃飯,平時一向客氣謙讓的江長濤這次竟然滿口答應(yīng)了下來,還主動表示自己去買菜。
吳世元請人吃飯怎么可能讓對方買菜,他大手一揮,讓江長濤留家照看吳家雨吳家燚姐弟,自己去去就來。
當時吳世元住的地方離菜場并不遠,但好客的他去到菜場后,硬是在那里左挑右選了好半天,等他買好菜回到家時,卻發(fā)現(xiàn)只有5歲的女兒吳家雨在臥室看電視,屋子里并沒有兒子吳家燚和老鄉(xiāng)江長濤的身影。
吳世元當即就問吳家雨,“你弟弟和濤子叔叔呢?”
吳家雨表示,剛才弟弟一直吵鬧,濤子叔叔說帶他下樓買玩具去了。
吳世元也沒多想,因為江長濤之前就經(jīng)常給兩個孩子買零食買玩具,他覺得這次跟之前一樣,用不了一會兒,他們就會回來。
不料,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期間,吳世元還將午飯準備得差不多了,就差兩個小炒了,可還是不見兒子和江長濤回來。
吳世元有些疑惑了:難道濤子將燚兒帶到他自己的住處去了?
想到這里,吳世元讓吳家雨安心待在家里,自己則去了江長濤的住處。沒想到,等吳世元趕到地方后卻發(fā)現(xiàn)對方房門上了一把鎖,顯然,江長濤不在住處。
于是,吳世元又馬不停蹄趕到了他們打工的那家飯館,從前廳到后廚,依然沒看見兒子和江長濤的影子。
彼時的吳世元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天真地以為江長濤可能是帶兒子去什么地方玩耍了,或者在他出門尋找的這段時間里,兩人已經(jīng)回到自己家里了也說不定。
那個年代還沒有手機,吳世元無法及時和江長濤取得聯(lián)系,只能打道回府。
等吳世元回到住處后,依然只有吳家雨一人在家,兒子和江長濤并未回來過。
吳世元有些著急,但也無計可施,只能干等著。可他從中午一直等到了傍晚,依然不見江長濤把兒子帶回來,他又去了一趟對方的住處,依然是房門緊鎖。
吳世元再也顧不了那么多,當即就去找公安報警了。公安懷疑吳世元的兒子極有可能被那個江長濤的人拐走了,而“江長濤”很有可能只是個化名。
由于當時沒有監(jiān)控,之后,公安的調(diào)查工作屢屢受挫。期間,吳世元給遠在山西的妻子王振榮去了一封信,告訴她兒子丟失的事實,之后,他先是將吳家雨送回了老家,然后又折返武漢,和妻子一起全力尋找兒子的下落。
那段時間,吳世元和妻子精神高度緊張,著魔了一般尋找兒子,但是一直沒有頭緒。王振榮整日以淚洗面,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在睡夢中驚醒,嘴里不斷呼喊著兒子的乳名。
而吳世元也不好過,由于孩子是在他手里弄丟的,所以他心里充滿了無盡的愧疚和自責。
那段時間,夫妻倆幾乎每天都會因為孩子弄丟的事情吵架,互相埋怨,又抱頭痛哭。
期間,王振榮更是將自己內(nèi)心的苦楚和希望全寫進了日記簿。
“燚兒,你究竟去哪兒了?你還好嗎?媽媽好想你……”
“燚兒,你今天吃的什么?吃飽沒有?”
“燚兒,我和你爸已經(jīng)到云南一個多月了,一點頭緒都沒有,爸爸媽媽不會放棄的,一定會找到你!”
“燚兒,媽媽感覺好累,好累,沒有人知道我這兩年是怎么走過來的,我感覺活著已經(jīng)沒什么太大的意義了……”
1992年7月中旬,在外漂泊尋找了2年的吳世元夫妻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十堰老家。
那段時間,吳家雨的母親王振榮經(jīng)常呆呆地看著吳家雨,有時看著看著突然會捂嘴痛哭。
7月23日這天早上,吳世元和妻子再次發(fā)生了爭吵。吃過早飯后,王振榮以和丈夫商量尋子方案為由,讓公婆帶著吳家雨出門玩耍。
中午,等吳家雨和爺爺奶奶回家后卻發(fā)現(xiàn)家里一片安靜,去到里屋發(fā)現(xiàn)里面一片狼藉,而父母卻直挺挺躺在臥室地面一動不動,旁邊是兩灘血……
看到這幅情景,吳家雨的奶奶嚇得當即暈死了過去,吳家雨爺爺則趕緊將吳家雨抱出了房間,接著又使勁掐了老伴人中,老伴才蘇醒。
原來,吳世元夫妻將老人和吳家雨打發(fā)出門后,夫妻倆因找不到兒子萬念俱灰,商量后,最終引爆了吳世元自制的炸彈,夫妻倆雙雙殞命……
彼時,吳家雨還不知道死亡的含義。事后,她問奶奶,爸爸媽媽這是怎么了,奶奶告訴她,爸爸媽媽太累了,讓他們睡會兒。
之后,吳家雨因看不到父母,在爺爺奶奶面前頻繁吵鬧,奶奶告訴她,她的父母去了很遠地方打工。
但在吳家雨9歲那年,隨著她年齡的逐漸增長,再加上聽到了一些風(fēng)聲,所以才找奶奶問個究竟。奶奶見瞞不住了,這才拿出了那個木匣,打開了吳家雨母親生前的那個日記簿。
看著日記簿上那泣血的字字句句,吳家雨心如刀絞,有好幾頁的紙張甚至都有腫脹、字跡模糊的情況,吳家雨知道,那肯定是母親在書寫時滴落的淚水。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9歲的吳家雨暗自決定,將來等自己長大了,一定要找到弟弟吳家燚,也算是完成父母的遺愿。
幾年后,吳家雨也漸漸成年了,隨著互聯(lián)網(wǎng)的高速發(fā)展和普及,她將自己能收集到關(guān)于弟弟的所有信息都發(fā)到了網(wǎng)上,希望借助媒體的力量尋找到弟弟。
然而所有努力都仿佛泥牛入海,連續(xù)好幾年都沒有弟弟的一點線索。
2007年,吳家雨到了適婚年齡,不久便嫁到了湖北隨州。得知了妻子的遭遇后,她的丈夫當即表示會全力支持她尋找弟弟,以告慰已故的父母。
2012年的時候,吳家雨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孩子,工作和生活時常壓得她喘不過氣,但她一直都沒有忘記尋找弟弟。
也就在這一年,一個尋親組織突然找到她,表示他們的工作人員在四川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伙子,其身份信息和吳家雨之前提供的頗為相似,讓她過去辨認。
吳家雨喜出望外,丈夫更是親自驅(qū)車送她前往。然而到了地方后,吳家雨卻有些迷茫,因為弟弟丟失的時候還小,當時自己也不過5歲,她根本就記得弟弟的模樣,而且也過了這么多年,即使當時記得,那也是無濟于事的。
對此,工作人員提出了一個建議,那就是做親子鑒定,但吳家雨的父母早已亡故多年,這顯然不現(xiàn)實。
這時,醫(yī)生提出可以找到吳家雨亡故父母的遺骸,從中提取一部分骨骼組織,有一定概率能提取到死者的DNA,進而為將來的匹配工作帶來更準確的結(jié)果。
為了實現(xiàn)父母遺愿,也為了告慰父母在天之靈,吳家雨又和丈夫?qū)iT跑了一趟十堰。而這次回去,她就是想要挖開父母墳塋,配合法醫(yī)取出亡故父母的骨骼組織,于是才有了本文開頭的那一幕。
一開始,奶奶和叔叔都不同意,他們認為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尤其是叔叔,言辭激烈,差點都要趕吳家雨走。
這時,吳家雨撲通一聲跪在了奶奶面前,“奶,您難道不希望孫女早點找到弟弟嗎?難道要讓爸媽白死嗎?”
一句話讓奶奶破了防,最終她還是同意了吳家雨的做法。
2015年11月16日,吳家雨一聲令下,施工人員配合法醫(yī)打開了她亡故20余年父母的墳塋,之后順利提取到了吳家父母的DNA,成功入網(wǎng)。
盡管木已成舟,但吳家雨的叔叔及周圍鄰居都不理解吳家雨的做法,認為她這是胡鬧,簡直就是個不孝女,都這么多年了,那孩子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面對這千夫所指,吳家雨不為所動,她認為自己沒錯。這么多年來,她一直都把母親的那本日記簿帶在身邊,其中內(nèi)容,她也看了無數(shù)次,眼淚都哭干了,沒有誰比她更能懂父母失去兒子的那番心痛與不甘。
2017年的一天,正在家洗衣服的吳家雨突然接到一通電話,對方是某電視臺的工作人員,聲稱找到了吳家雨的弟弟,通過DNA信息比對完全吻合。
吳家雨當即就趕到了現(xiàn)場,與一個叫林藝輝的小伙子見面了。
見面的那一刻,吳家雨的眼淚嘩然流下,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過得還好嗎?”
林藝輝并沒有直面回答,而是撲通一下給吳家雨跪下了,“姐姐!”
原來,當年那個叫江長濤的人確實是人販子,他見吳世元的兒子長得好,頓時起了歪心思,之后故意接近吳世元,為的就是拐走吳家燚。
得手后,江長濤將吳家燚賣給了福建漳州的一戶人家,“養(yǎng)父母”給孩子換了個名字,也就是“林藝輝”這個名字。
得知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后,吳家雨和吳家燚這對姐弟相擁而泣。之后,吳家雨便把吳家燚帶到了十堰老家與奶奶、叔叔相認,只可惜吳家雨的爺爺于數(shù)年前病逝,老人家到死都沒能再見孫兒一面。
在父母墳前,吳家燚連磕了三個頭,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這時,一旁的姐姐吳家雨含淚哭泣:“爸,媽,我找到弟弟了,你們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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