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老人顫抖的手指撫過那塊青色的玉佩,上面刻著“晴雨”二字。陽光從窗外斜射進來,照亮了她滿是皺紋的臉。
“您認識這個嗎?”年輕人的聲音有些緊張。
“當年,我把它放在襁褓里,藏在最里層。”老人的聲音幾不可聞,“沒想到,你還留著它。”
“您是誰?”
“一個不配做母親的人。”淚水順著老人的臉頰滑落,她抬起頭,眼神復雜地看著面前這個和自己血脈相連卻又陌生的男子。
01
江西青山公社的夏天總是格外炎熱。三伏天里,連樹葉都蔫了,耷拉著腦袋不愿動彈。林雨晴擦掉額頭上的汗珠,慢慢挪向生產隊的水井。她那雙曾經修長白皙的手,如今變得粗糙黝黑,手背上爬滿了被太陽曬出來的斑點。三年前,她還是上海一所高中的高材生,因為父親在反右運動中被打成右派,全家受到牽連。那一年,她剛滿十七歲,就隨著知青下鄉的浪潮,來到了這個遠離繁華都市的江西小山村。
林雨晴提著水桶,喘著粗氣往回走。知青點在半山腰上,每天挑水是她的例行工作。走到一半,她看見王建國站在路邊,正沖著她笑。
“小林,我幫你提吧。”王建國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上來,不由分說地接過水桶。
林雨晴低下頭,臉上泛起了紅暈。王建國是生產隊隊長的兒子,比她大兩歲,從她來到這里開始就對她特別關照。在這個人人都重視家庭成分的年代,王建國對她的好意讓她感到溫暖又惶恐。
“謝謝你,建國。”林雨晴聲音很輕。
“下午有空嗎?我想帶你去看看我發現的一個地方。”王建國說話時望著遠方,似乎有些緊張。
林雨晴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下午,林雨晴按約定來到村后的小樹林。王建國已經在那里等著她了。他帶她穿過一片茂密的灌木叢,來到一個隱蔽的小溪邊。溪水清澈見底,岸邊開著不知名的野花。
“好美啊。”林雨晴驚嘆道。在這個物質匱乏的年代,大自然的美景成了最珍貴的慰藉。
“我發現這里已經好久了,一直想帶你來看看。”王建國找了塊平整的石頭坐下,示意林雨晴也坐下。
他們坐在溪邊,聊著各自的過去和夢想。林雨晴講起上海的高樓大廈,繁華的南京路,熱鬧的外灘。王建國講起自己想要參軍的愿望,想要離開這個窮山溝,去外面的世界闖一闖。
夕陽西下,林雨晴意識到自己該回去了。知青點有嚴格的紀律,晚歸會被批評。她起身告別,王建國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小林,我喜歡你。”王建國的聲音有些發顫,但眼神堅定。
林雨晴愣住了,她沒想到王建國會這么直接。在那個年代,公開表達愛情是一件危險的事情,更何況她的家庭成分還不好。
“建國,我們不能......”林雨晴想要抽回手,卻被王建國握得更緊了。
“我不在乎這些。等我參軍回來,我就娶你。”王建國的眼睛里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林雨晴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確實對王建國有好感,但她更清楚自己的處境。如果被人發現他們的關系,后果不堪設想。
“我們先保密吧。”最終,林雨晴妥協了。她不忍心拒絕這個在她最艱難時給予她溫暖的男孩。
從那天起,他們開始了秘密的約會。每次都是在無人的角落,匆匆見面,匆匆分別。林雨晴知道這是在冒險,但那時的她,年輕氣盛,以為愛情可以戰勝一切。
夏去秋來,日子在繁重的勞動中一天天過去。林雨晴和王建國的關系越來越親密。他們在那個隱蔽的小溪邊,度過了無數個美好的黃昏。王建國的參軍申請終于被批準了,他即將離開青山公社,去省城接受培訓。臨行前的那個晚上,他們在小溪邊相擁而坐,看著滿天的星星。
“等我回來,我一定娶你。”王建國再次承諾道。
林雨晴依偎在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到無比的安心。她相信,無論前路多么艱難,只要有王建國在身邊,她就能堅持下去。
十一月的一天,林雨晴開始感到身體不適。起初她以為是勞累過度,直到一個月過去,她的月事遲遲未至。她這才驚慌地意識到自己可能懷孕了。那時候,她才剛滿二十歲。
林雨晴不知所措。王建國已經去了省城,她甚至沒有辦法聯系他。在那個年代,未婚先孕是一種恥辱,更何況她還是知青,如果被發現,后果不堪設想。
幾天后,林雨晴忐忑地來到了村里唯一的赤腳醫生王嬸家。王嬸是隊長的妻子,也是王建國的母親,平時對林雨晴還算和善。林雨晴希望能從她那里得到幫助。
“王嬸,我......”林雨晴站在王嬸家門口,不知如何開口。
王嬸看出了她的不安,把她拉進屋里,關上門。“孩子,有什么事直說吧。”
林雨晴鼓起勇氣,道出了自己的困境。王嬸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你說什么?你懷了建國的孩子?”王嬸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林雨晴點點頭,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王嬸,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建國說過等他回來會娶我的。”
王嬸的臉已經拉得老長。“胡鬧!你知不知道建國現在正在爭取入黨?他馬上就要提干了!你這樣會毀了他的前程!”
林雨晴被王嬸的反應嚇到了。她以為王嬸至少會理解她,沒想到王嬸會這么激動。
“王嬸,我......”
“別叫我王嬸!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媳婦!”王嬸打斷了她,“我告訴你,這事誰都不許說!你自己想辦法解決!不然我就告訴大隊書記,你勾引我兒子,破壞知青純潔性!”
林雨晴被王嬸的話嚇得臉色蒼白。她知道,如果這事被大隊書記知道了,她在這個村子就待不下去了,甚至可能被遣送回上海接受批斗。
離開王嬸家,林雨晴像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知青點。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給王建國寫信。她用顫抖的手寫下了一封長信,告訴他自己懷孕的事,懇求他盡快回來。
信寄出一周后,她收到了王建國的回信。信上只有簡短的幾行字:
“雨晴: 我現在正在爭取入黨,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聽我媽說,李大伯家可以幫你,你去找他們吧。等我安頓好了,再接你回來。 建國”
林雨晴讀完信,整個人都傻了。這就是那個說過要娶她的男人給她的回應?這就是那個說過愛她、會保護她的男人給她的解決方案?
她站在知青點的房間里,看著窗外的山和樹,感到無比的孤獨和絕望。懷孕的癥狀越來越明顯,腰酸背痛,時不時惡心嘔吐。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02
冬天到了,山里越發寒冷。一天夜里,林雨晴疼得在床上打滾,知青點的其他女孩發現了她的異常,把她送到了村里的衛生所。赤腳醫生一檢查,馬上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
“你懷孕了?幾個月了?”赤腳醫生壓低聲音問道。
林雨晴痛苦地點點頭,“三個月了。”
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村子。第二天,大隊召開了批斗會,林雨晴被拉到臺上,接受全村人的批判。村民們指著她的鼻子罵她不檢點,敗壞知青形象,有辱城市青年的名聲。林雨晴低著頭,一言不發,任憑淚水打濕了衣襟。
就在這時,村里的老支書李大伯站了出來。
“大家靜一靜!”李大伯高聲道,“林知青還年輕,犯了錯誤可以改正。我和我家婆姨商量過了,等孩子生下來,我們愿意收養。”
全場嘩然。誰都沒想到,李大伯會站出來為林雨晴解圍。李大伯在村里有威望,他的提議得到了大隊書記的支持。就這樣,林雨晴暫時躲過了一劫。
李大伯和王嬸把林雨晴接到了自己家里,安排她住在后院的小屋里。懷孕期間,她不用下地干活,只是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李大伯對她很好,從不批評指責她,反而時常安慰她,讓她不要太自責。李大伯的妻子王嬸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經常給她煮雞蛋、燉骨頭湯,補充營養。
林雨晴感激李大伯夫婦的幫助,但心里的苦楚無人訴說。她寫了很多信給王建國,卻再也沒有收到回音。后來她才從村里人的閑聊中得知,王建國已經調到了縣城,據說還談了個對象,是縣委書記的侄女。
懷胎十月,林雨晴在一個春雨綿綿的日子里,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嬰。孩子一出生就哭聲洪亮,面色紅潤,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像極了林雨晴。
“好孩子,像你媽媽一樣聰明。”王嬸接過孩子,笑著說。
林雨晴看著自己的孩子,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在這個年代,在這種情況下,她無法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但她還是希望孩子能平安健康地長大,過上比她好的生活。
“李大伯,我想給孩子取名叫李銘。”林雨晴虛弱地說。
“李銘?好名字。”李大伯點點頭,“銘記什么呢?”
“銘記生命中所有的苦難和幸福,銘記每一個幫助過他的人,銘記......他的母親。”林雨晴的聲音哽咽了。
李大伯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孩子,你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銘子的。你好好休養,等你身體恢復了,想清楚了,再做決定。”
林雨晴感激地點點頭。她知道,李大伯是在給她臺階下,讓她有時間考慮今后的路該怎么走。
休養了一個月后,林雨晴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她被調回上海了。這在當時是非常罕見的事情,一般知青下鄉后至少要待三年才有可能返城。后來她才知道,是她上海的母親托人找關系,再加上她生了孩子這個特殊情況,才使得她提前回城。
臨行前的晚上,林雨晴輾轉難眠。她看著熟睡中的兒子,內心充滿了矛盾和痛苦。她知道,如果帶著孩子回上海,等待她的將是更大的困難和歧視。孩子會被貼上“私生子”的標簽,她也會被視為不檢點的女人,前途盡毀。但如果留下孩子,她又擔心他會受苦,會怨恨自己這個不負責任的母親。
天快亮時,林雨晴做出了決定。她輕輕地吻了吻兒子的額頭,將自己貼身攜帶的一塊玉佩放在了孩子的襁褓里。那是她母親給她的傳家寶,上面刻著“晴雨”二字,象征著無論晴天雨天,都要堅強地活下去。
“寶貝,媽媽不是不要你,只是現在帶不了你。等媽媽在上海站穩腳跟,一定會回來接你。”林雨晴淚流滿面,輕聲對熟睡中的孩子說道。
她寫了一封長信,交給了李大伯,請他替自己保管,等孩子長大后交給他。信上,她詳細解釋了自己的處境和不得不離開的原因,表達了深深的歉意和不舍,承諾一定會回來認領自己的孩子。
次日清晨,林雨晴踏上了返回上海的長途汽車。車子緩緩駛出村口,她透過后窗,看著漸漸遠去的青山公社,心如刀割。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別,竟是四十年。
03
時光飛逝,轉眼間四十年過去了。
南京的秋天總是特別美,金黃的銀杏葉鋪滿了整條中山路。李銘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內心卻沒有半點欣賞的心情。
三個月前,他的養父李大伯因病去世,臨終前交給了他一個塵封已久的信封和一塊青色的玉佩。玉佩上刻著“晴雨”二字,已經有些褪色,但依然溫潤如初。信封里是一封泛黃的信,字跡娟秀卻有些潦草,仿佛是作者在極度情緒化的狀態下寫下的。
信的內容徹底顛覆了李銘的認知。原來,他不是李大伯的親生兒子,而是一個上海知青在江西生下后留下的孩子。他的生母叫林雨晴,是在1972年離開青山公社,返回上海的。
李銘的世界一下子崩塌了。四十年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李大伯和王嬸的親生兒子,雖然家境貧寒,但生活溫馨幸福。李大伯夫婦將他視如己出,傾盡所有供他讀書上學。他沒有辜負養父母的期望,憑借自己的努力考入南京大學,畢業后進入一家外企工作,現在已經是公司的高管了。
他原以為自己的人生會一直這樣平靜地走下去,直到李大伯臨終前的那個下午,一切都改變了。
“銘子,爹對不起你,一直瞞著你。”李大伯躺在病床上,氣若游絲地說道。
“爹,你說什么呢?你對我這么好,有什么對不起我的?”李銘握著李大伯的手,心疼地說。
“你不是我親生的......”李大伯喘著氣,艱難地說出了隱藏了四十年的秘密。
李銘震驚地聽著李大伯講述當年的往事,關于那個叫林雨晴的上海女知青,關于她在青山公社的經歷,關于她生下他后不得不離開的無奈。
“她不是不要你,她是沒有辦法啊......”李大伯說到這里,淚如雨下,“她給你留了封信,還有個玉佩,我一直替她收著,等你長大后交給你。現在時候到了,你拿著吧。”
李大伯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布包,顫抖著遞給了李銘。
“銘子,無論你做什么決定,爹都支持你。但記住,撫養你長大的是我和你娘,我們把你當親兒子一樣看待。至于你生母,她有她的難處,你別怨她......”
這是李大伯對李銘說的最后一段話。當天晚上,老人就安詳地離開了人世。
李銘在處理完李大伯的后事后,才有時間仔細閱讀那封信。信中,林雨晴詳細講述了自己的經歷和離開的原因,表達了對他的深深歉意和不舍,并承諾一定會回來認領他。但四十年過去了,她始終沒有出現。
李銘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真相。一方面,他對這個從未謀面的生母充滿了好奇和渴望;另一方面,他又不免感到憤怒和被拋棄的痛苦。在經過長時間的思考后,他決定去尋找自己的生母。
為了集中精力尋親,李銘向公司申請了長假。他帶著玉佩和那封信,從南京返回了闊別多年的江西青山公社。
當年的青山公社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現代化的小鎮。李銘費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了當年生產隊的舊址。通過走訪當地的老人,他確認了林雨晴的確曾經在這里當過知青,并在1972年離開返回上海。
接下來的日子里,李銘輾轉于各種檔案館和知青聯誼會之間,試圖找到更多關于林雨晴的線索。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于在上海知青聯誼會的檔案中找到了林雨晴的名字和當年的登記地址。
按照地址,他來到了上海一個老舊的居民區,卻被告知那里早已拆遷重建,原住戶都搬走了。就在李銘感到走投無路時,他遇到了一位曾經和林雨晴一起下鄉的老知青。這位老人告訴他,林雨晴回上海后進入了一家紡織廠工作,后來嫁給了一位工程師,搬到了浦東新區。
“林雨晴她啊,命苦又命好。當年從江西回來后,因為那個事,在單位里處處受排擠。后來遇到了陳工程師,是個難得的好男人,不在乎她的過去,把她娶了回去。”老知青回憶道。
“那您知道她現在在哪里嗎?”李銘急切地問道。
老知青搖搖頭,“搬到浦東后就沒怎么聯系了。聽說陳工程師在一家設計院做高級工程師,挺有出息的。”
線索再次中斷,李銘不得不回到南京重新規劃自己的尋親計劃。就在這時,命運給了他一個意想不到的轉折。
在一次南京舉辦的商務酒會上,李銘認識了來自上海的陳雅。陳雅是上海一家投資公司的高管,到南京談合作項目。她溫柔體貼,知性優雅,與李銘一見如故。
“李總,久仰大名。聽說您不僅業務能力出眾,還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陳雅端著酒杯,微笑著對李銘說道。
“陳總謬贊了。說起來,您是上海人吧?我最近正好有事要去上海,不知道您能否給點建議?”李銘借機問道。
“當然可以。不知道李總去上海是公干還是私事?”
“說來話長,是一件私事。”李銘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坦誠相告,“其實我在尋找我的親生母親,她是一位上海知青,當年在江西下鄉,后來回到上海,嫁給了一位工程師。”
陳雅聽了,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但很快恢復了平靜。“這還真是巧了,我父親就是一位工程師。不過上海的工程師那么多,應該不會這么湊巧吧。”
“是啊,世界上哪有這么巧的事。”李銘笑道。
兩人聊得投機,交換了聯系方式。回到南京后,李銘經常與陳雅通話,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半年后,他們決定走到一起。
“銘,我們結婚吧。”一天晚上,陳雅在視頻通話中突然說道。
李銘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這不是應該我來說的嗎?”
“那你說啊。”陳雅嬌嗔道。
“陳雅,嫁給我好嗎?”李銘深情地問道。
“我愿意。”陳雅幸福地回答。
定下婚約后,按照傳統,李銘需要去上海見陳雅的父母。雖然他還沒有放棄尋找生母的計劃,但與陳雅的婚事讓他暫時將注意力轉移了。
“我爸最近出差了,不過我媽在家,你先去見我媽吧。”陳雅在電話里說道。
“好的,我這周末就過去。”李銘答應道。
周末,李銘乘高鐵抵達上海。陳雅開車來接他,帶他前往位于浦東新區的家。
“我媽很期待見你呢。”路上,陳雅興奮地說,“我跟她說了很多關于你的事情,她對你印象很好。”
“希望阿姨能喜歡我。”李銘有些緊張。
“放心吧,我媽人很好的,不會為難你的。”
04
陳家是一棟位于高檔小區的復式樓,裝修典雅大氣,處處透露著主人的品味和生活態度。李銘站在客廳里,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板。
“媽,我們回來了!”陳雅高聲喊道。
客廳里響起了腳步聲,一位優雅的中年女性走了出來。她約莫六十歲的樣子,保養得宜,一頭烏黑的短發,眉眼間透著知性的氣質。
“阿姨好,我是李銘。”李銘恭敬地打招呼。
“你好,小李。陳雅跟我說了很多關于你的事情,今天終于見到本人了。”陳母微笑著說道,“快請坐吧,別客氣。”
三人坐在客廳里,陳母親切地詢問李銘的工作和生活情況。李銘發現,陳母似乎對他特別感興趣,不斷地問這問那,尤其是關于他的家庭背景和成長經歷。
“阿姨,您家的裝修真漂亮,特別是這些照片,擺得很有藝術感。”李銘環顧四周,隨口夸贊道。
“謝謝。這些都是我愛人的作品,他對攝影很有研究。”陳母笑著說,“對了,你要不要參觀一下我們家?小雅,帶李銘轉轉吧。”
陳雅點點頭,帶著李銘參觀了整個房子。當他們路過書房時,李銘的目光被墻上的一張照片吸引了。那是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上面是一群年輕人站在一塊寫著“青山公社知青點”的牌子前。
“這是......”李銘不由得停下腳步,仔細端詳那張照片。
“哦,那是我媽年輕時的照片。她當年也是知青,下鄉到江西去了。”陳雅隨口解釋道。
李銘的心猛地一跳。江西?知青?這也太巧了吧?
“你媽媽叫什么名字?”李銘忍不住問道。
“林雨晴啊,怎么了?”陳雅奇怪地看著他。
林雨晴!李銘感到一陣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