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宮僅三年,白問夏便被那位禁欲的魔尊強要了九百九十九次。
又一次承歡后,她小心翼翼地避開身旁熟睡的男人,帶著一身吻痕下了床,小聲念了一聲口訣。
很快,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落在窗前。
“想好了?” 夜洵的聲音比夜色還涼。
她攏緊單薄的寢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想好了,我的愿望是,離開魔宮。”
夜洵聲音很淡:“你的命牌在魔宮,想離開絕非易事,除非……假死,改頭換面。”
“好。” 白問夏點頭。假死也好,改頭換面也罷,總歸只要能離開這魔宮,怎樣都好。
“半月后,我來接你。” 黑影說完便消失在夜色中,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白問夏望著天邊那彎殘月,長舒一口氣。
終于……要結(jié)束了。
她本就不該是這魔界之人,進來也只是一個意外。
三年前,她還是妖界蛇族最不受寵的下等蛇妖。
她的嫡姐白映晚是蛇族千嬌百寵的明珠,血脈純正,與當時還是鳳族六王子的江宴兩情相悅。
偏偏白父認為江時更有機會登上王位,強行拆散鴛鴦,將白映晚嫁與江時。
誰曾想最后江宴竟入了魔道,成了魔尊,統(tǒng)一妖魔兩界。
魔尊震怒,蛇族被罰到靈氣最為稀薄的棲山。
為了平息魔尊之怒,父親把她這個不受寵的女兒送進宮當貼身宮女,任由他折磨。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江宴時的場景。
年輕俊朗的魔尊一襲玄色龍袍,眼神陰鷙地盯著跪在地上的白問夏:“蛇王的女兒?”
江宴果真把所有的恨都發(fā)泄在她身上。
廢掉她的修為,鞭刑、罰跪、寒冬里跪碎瓷片……她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直到那夜,他醉酒,錯把她當成白映晚,強要了她。
這一錯,就是三年。
她夜夜承歡,實在承受不住,本想著三年期到,她可以出魔宮,可去拿命牌時,卻被攔下了。
“魔尊有令,不放。” 侍女尖細的嗓音刺得她耳膜生疼。
那一刻,她終于明白,自己這輩子,或許都逃不出這座金籠了。
好在一年前,她無意中救了一個重傷的黑衣人。
后來才知道,他是妖族修為榜第一的夜洵。
“我欠你一條命,許你一個愿望。” 他曾說。
如今,她的愿望只有一個……
離開這里!
她轉(zhuǎn)身,卻在回殿的剎那,對上了一雙幽深冰冷的眼睛。
江宴不知何時醒了,站在廊下,眸色沉沉:“方才,去哪兒了?”
“奴婢有些渴,去喝了口水。” 她強自鎮(zhèn)定地撒謊。
江宴的眼神陡然轉(zhuǎn)冷:“滾回來。”
她順從地回到床上,卻被他一把掐住下巴:“記住,沒有本尊的允許,不許離開半步。”
“是。”
他滿意地松開手,將她按進懷里。
她聞著他身上龍涎香的味道,數(shù)著更漏等待天明。
翌日清晨,白問夏雙腿發(fā)軟幾乎站不穩(wěn)。
江宴嗤笑一聲:“沒出息,要了幾次就站不住了,坐本尊的轎攆回去。”
“奴婢不敢……”
話音未落,江宴便打橫將她抱起,大步走向殿外的步輦。
“魔尊!這不合規(guī)矩……” 她驚慌地抓住他的衣襟。
“閉嘴。” 他冷聲打斷,直接將她塞進轎輦。
轎輦行至靈植園時,江宴忽然抬手示意停下。
白問夏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個穿粉色紗衣的少女正在侍奉靈草。
這個叫紫依的宮女,眉眼間竟有三分像嫡姐。
“那個宮女,讓她今晚侍寢。” 江宴淡淡道。
凈魔使立馬會意,派人告知紫依。
紫依欣喜若狂,高興了一整天,衣服翻來覆去試了個遍,甚至還來來回回沐浴了好幾次,就等著夜幕降臨。
白問夏卻并不在意,昨夜江宴要得太狠了,她只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的,身子格外沉重,發(fā)熱得難受。
到了當值時間,凈魔使見她久久沒過去,便來找她。
“我身子不適,麻煩幫我告假。” 她躺在床上,無力地開口。
凈魔使心疼得不行,連忙應(yīng)聲:“你好好休息,魔尊那邊奴幫你去說。”
不一會兒,院子里再次回歸平靜。
白問夏燒得渾身滾燙,喝了藥也不見好。
晚上,她意識模糊之際,紫依卻紅著眼睛跑了回來,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白問夏,你故意的是不是?!好不容易魔尊看上我,我魔尊的床都沒上,你就在這里裝發(fā)燒,他瞬間緊張得不行,丟下我,轉(zhuǎn)頭便要來看你!”
“這些年魔尊后宮空懸,唯獨你一個人能侍寢,難不成你還想獨占魔尊嗎?”
白問夏燒得頭暈眼花,根本不明白她在說什么。江宴怎會來看她?
“我發(fā)燒是真的……”
可紫依根本不相信,發(fā)泄似的胡亂撲打著白問夏。
“你個慣會勾引人的賤人、真是蛇性本淫,看我今天不把你這張勾引人的臉撕爛!”
白問夏本就難受得緊,此刻面對莫須有的指控,更是沒忍住脫口而出:
“我都要離開了,還勾引他做什么?”
“離開?”
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江宴一襲玄色衣袍站在門口,眼神陰鷙得可怕:“白問夏,你要去哪?”
白問夏猛地清醒過來,后背滲出涔涔冷汗。
她強撐著支起身子,聲音虛弱得發(fā)顫:“奴婢病糊涂了,才會胡言亂語……方才是覺得自己病得太重,命不久矣要離開了……”
江宴銳利的目光在她臉上掃過,冷笑一聲:“本尊看你中氣足得很。”
說完,便拂袖離去。
殿門剛關(guān)上,紫依就再次沖了過來。
“叫你勾引魔尊!我打死你!”
她一把揪住白問夏的頭發(fā),狠狠往床柱上撞去。
白問夏本就高燒未退,被撞得頭暈?zāi)垦!?br/>她想反抗,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紫依的巴掌如雨點般落下,指甲在她臉上劃出幾道血痕。
“你以為魔尊真在乎你?不過是個玩物罷了!” 紫依一腳踹在她心口。
劇痛襲來,白問夏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時,院子里傳來凄厲的哀嚎聲。
“魔尊!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敢了,求您饒了我吧……”
白問夏強撐著爬起來,透過窗欞看到紫依被綁在柱子上,兩個魔使正輪番抽打著鞭子。
她的身體已經(jīng)血肉模糊,哭喊聲越來越弱。
江宴負手而立,玄色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察覺到視線,他轉(zhuǎn)頭看向窗邊的白問夏,眼中閃過一絲嫌棄。
“沒用的東西。” 他大步走進殿內(nèi),“被人欺負成這樣都不知道上報?”
白問夏跪伏在地,額頭抵著冰冷的地磚:“奴婢知錯。”
江宴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記住你的身份,你是蛇族送來給本尊發(fā)泄的玩意兒,除了本尊,誰都不能動你。”
“是。” 白問夏輕聲應(yīng)道,心里一片冰涼。
果然,他只是不想失去發(fā)泄怒火的工具罷了。
見她并無大礙,江宴抬腳離開,只扔下一句:“跟上來,給本尊磨墨。”
白問夏跟著去了魔淵殿,小心翼翼地磨著墨。
未曾想手上的傷口裂開,鮮血一滴滴落入硯臺,將墨汁染成暗紅色。
“啪!”
江宴擰了擰眉,有些慍怒,拿起一旁的藥膏砸在她額頭上。
“滾下去!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廢物!”
藥膏盒子在白問夏額頭留下一道紅痕,又滾落在地。
她默默撿起來,聽見江宴冷聲道:“這兩日不必來本尊這伺候,血月祭宮宴由你籌備,若再出差錯,本尊要你的命!”
“諾。”
白問夏捂著紅腫的額頭,垂眸退下。
草草抹了藥膏處理好傷口后,她便去開始籌備宮宴。
凈魔使卻跟了過來,欲言又止道:“姑娘別難過,魔尊這是心疼你手受傷,才特意讓你來籌備這些的,他若是真的生氣,又怎會如此輕易放過你?”
白問夏搖搖頭,輕聲道:“魔使說笑了。”
江宴向來恨她,又怎么可能會心疼她?
不過是嫌她礙眼又笨手笨腳罷了。
見她不愿相信,凈魔使無奈地嘆了口氣。
兩日后,血月祭如期舉行。
魔妖兩界有頭有臉的都來了,白映晚和江時也來了。
二人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牽著,親密融洽得人人艷羨。
落座后,江時還體貼地為白映晚整理裙擺,琴瑟和鳴的樣子,完整地落入所有人眼中。
“魔尊到!”
凈魔使尖細的聲音響徹大殿,無數(shù)人起身行禮。
白問夏跟在江宴身后,他明明面無表情,神色自若。
可她卻隱隱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始終落在下方的白映晚二人身上。
他在嫉妒,卻不露聲色。
宴席有序進行中,江宴周身的氣勢卻越來越壓抑。
忽然,一只大手將她拽入懷中。
白問夏驚慌失措,直到聽見衣帛撕裂的聲音才猛然醒悟他要做什么。
“魔尊……不要在這里……” 她顫抖著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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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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