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凜,我和你結婚,你能不能把所有財產都轉到我名下?”
聞言,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笑,磁性得讓人耳根發軟:“棠棠,所以你嫁給我的理由是……圖我錢多?”
“不然呢?” 蘇棠紅唇輕啟,語氣干脆利落,“追我的這群人里,就數你最有錢,我急著結婚,你要是不愿意,我找別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傳來謝凜低低的笑聲,像是被她的直白取悅了:“可以,棠棠,我說過,你說什么都可以。”
“只是,這么多年,你滿心都只有那個保鏢,為什么突然決定嫁給我?”
蘇棠神情微微一僵,眼前浮現出裴宴那張冷峻的臉。
“愛不愛有什么重要的,” 她聽見自己說,“錢才最重要,你放心,嫁給你后,我心里自然不會有他。”
既然真心換不來真心,那就要錢。
很多很多錢,多到能填滿胸口這個血淋淋的洞。
謝凜低笑:“好。”
蘇棠再次道:“你準備好婚禮,我準備好婚紗,半個月后,我準時穿著婚紗飛去北城嫁你。”
掛完電話后,她便下了勞斯萊斯,走進別墅,打算回房間收拾行李。
卻在經過裴宴的保鏢房間時,聽見里面傳來一陣壓抑的低喘。
門沒關嚴。
透過縫隙,她看見裴宴靠在床頭,素來清冷的臉上染著情欲的紅。
他手里握著一條絲巾,正覆在那駭人的隆起上動作。
那條絲巾她很熟悉——
是蘇昭的。
“昭昭……”
裴宴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說愛我……乖……說愛我……”
蘇棠眸色冰冷地看著。
這不是她第一次撞見了。
說來可笑,在這之前,她還以為裴宴對女人沒興趣。
三年前那個雨夜,她在巷子里撿到渾身是血的裴宴。
洗干凈后才發現,這張臉帥得讓人心驚。
高挺的鼻梁,薄唇,下頜線條凌厲如刀刻,一雙黑眸深不見底,像是淬了寒冰。
她問他叫什么名字,要去哪里。
他說:“無家可歸。”
于是她把他留在身邊當保鏢。
畢竟,誰不喜歡帥哥呢?
何況,帥成他這個樣子的,實屬罕見。
后來,一場汽車失控,裴宴毫不猶豫地撲到她面前,她毫發無損,而他渾身是血,差點丟了半條命。
雖然知道保鏢就是干這活的,但她的心還是狠狠動了。
之后的日子,裴宴 24 小時貼身保護,他們同吃同住,她每天變著法子撩撥他。
假裝跌倒往他懷里撲,沐浴時嬌聲喚他遞浴巾,深夜穿著性感睡衣晃到他面前。
可這男人永遠恭敬疏離,扶她時連指尖都克制,遞浴巾時目不斜視,面對她的誘惑只會平靜提醒:“大小姐,請自重。”
她曾經以為,裴宴清冷禁欲,對女人毫無興趣,心想,沒辦法,實在太喜歡,大不了以后和他一起柏拉圖算了。
直到三天前撞見他拿著蘇昭的絲巾自瀆。
又撞見他釋放后,接起了一通電話。
那頭傳來調侃的聲音:“裴少,什么時候回裴家?老爺子找你找瘋了。”
裴宴嗓音冷淡:“再等等。”
“還等?當年你被死對頭暗算,養好傷就該回去的,結果對蘇二小姐一見鐘情,非要留在蘇家當保鏢,一當就是三年,難不成你打算這一輩子都不公布身份了?”
裴宴點了根煙:“怕嚇到她,慢慢來。”
那頭笑了起來,“這倒是,誰能想到,蘇家的保鏢,居然是令黑白兩道都聞風喪膽的裴家太子爺啊,你要露出身份,蘇家那老頭非得嚇跪不可,不過我搞不明白,明明當初救你的是蘇家大小姐,你怎么對蘇家二小姐一見鐘情了,我可聽說蘇家大小姐漂亮得很,要顏有顏,要身材有身材,圈子里哪個男人不垂涎?連你那個死對頭謝凜都追了她整整三年……”
“沒興趣。” 裴宴打斷他。
“那你還為她擋車禍?”
“愛屋及烏罷了。” 裴宴吐了個煙圈,“昭昭善良,要是知道姐姐受傷,肯定得哭,我舍不得她掉眼淚。”
當時他電話打得久,完全沒注意到站在門外的蘇棠。
那一刻,她臉色慘白。
聽到的信息太多,乃至一時間無法消化。
裴宴的真實身份,是那個令黑白兩道都聞風喪膽的裴家太子爺?
他不是沒欲望,而是欲望全給了蘇昭?
當初救她,也不過是因為……愛屋及烏?
蘇棠閉了閉眼,胸口像是被人生生剖開,冷風灌進去,凍得五臟六腑都在疼。
她忽然覺得可笑。
誰都可以,為什么偏偏是蘇昭?
她的妹妹。
從小到大,父母眼里只有蘇昭。
七歲,她考第一,父母說:“昭昭才考倒數,你在這炫耀什么,你再優秀在我們心里也還是昭昭好。”
十三歲,她生病高燒,父母說:“你趕緊搬到雜物房去睡,沒事別出來,別傳染昭昭。”
十八歲,家族資金鏈出問題需要聯姻,他們毫不猶豫選擇將她推出去,哪怕對方是個六十歲的老頭,還是她拼死反抗,才終于作罷。
但這些年,他們仍舊不肯罷休,明里暗里都要拿她去聯姻換取家族最大的利益。
可跟蘇昭說的卻是:“昭昭不急啊,爸爸媽媽的心肝兒以后一定要嫁最好的男人。”
她不甘心,偷偷去做過親子鑒定,結果卻顯示——她是親生的。
她終于明白,這世上不是所有父母都愛子女的。
有些父母,就是天生偏心。
所以她不求父母的愛了。
后來遇到裴宴,她以為終于有人是完完全全屬于她的。
可到頭來,他愛的還是蘇昭。
好。
既然他們都喜歡蘇昭——
那她不要了。
她離他們遠遠的。
從此以后,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
沒人對她好……至少她還有錢。
里面的動作還在繼續,一周七天,他有七天都在想著蘇昭自瀆。
他有沒有想過,這是她的地盤!
想到這里,蘇棠冷笑一聲,抬手敲響了房門——
“出來!有事跟你說。”
里面安靜了幾秒。
片刻后,蘇棠冷眼看著裴宴慢條斯理地將那條絲巾疊好,放進抽屜。
他系上皮帶,衣冠楚楚地走出來時,又恢復了那副清冷禁欲的模樣,仿佛剛才的意亂情迷只是她的幻覺。
“大小姐請講。” 他聲音冷淡。
“你馬上要生日了?” 蘇棠扯了扯嘴角,“我提前送你個生日禮物。”
“不必。”
“放心,” 她譏諷地笑了,“這次我可不會把自己送出去。”
以前每年他生日,她都會精心準備。
去年她穿著半透的蕾絲睡裙溜進他房間,故意將紅酒灑在他襯衫上,指尖順著水痕滑到他腰腹:“這份生日禮物……喜歡嗎?”
前年更過分,她把自己用緞帶綁成禮物,赤足踩著他軍靴命令:“拆開看看?”
最瘋的是三年前,她喝醉后騎在他腿上扯他領帶,紅唇貼著他喉結呢喃:“今晚特許你……以下犯上。”
可這男人永遠冷靜自持。
替她系好睡袍腰帶,用毛毯裹住她光裸的長腿,甚至能面不改色地把她抱回臥室反鎖房門。
“這次送你的禮物是,從今往后,我不再糾纏你了,因為,本大小姐……玩膩了。”
她那雙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他,語帶譏諷,“裴宴,以前玩玩而已,你真以為我喜歡你?”
裴宴面色依舊平靜。
她喜不喜歡他,他比誰都清楚。
那些藏在眼底的愛意,不是假的。
只是,以前她巴不得讓他知道,她有多喜歡他。
這一次,為何又矢口否認。
在欲擒故縱?
剛要開口,別墅大門被推開,蘇父蘇母帶著蘇昭走了進來,手里還捏著一沓照片。
“棠棠,快來看看,之前的那些你不喜歡,家里重新給你選了些對象,你看看喜不喜歡。”
“哦,又要聯姻……” 蘇棠早已看穿他們的把戲,慢悠悠地打斷他們,“這次是哪個六十歲的老頭?”
早就知道,不榨干她的最后一滴價值,他們不會罷休。
所以這一次,她干脆直接把自己嫁了出去。
無中間商,不賺差價。
蘇母臉色一變,連忙指著一張照片:“胡說什么,這位陳總才五十八,家底豐厚,在海外有三座酒莊,實在是再好不過的良配了……”
“是嗎,既然這么好……” 蘇棠笑了,“怎么不讓你們心愛的昭昭去?反正從小到大,什么好東西不都是先給她嗎?這一次,我也讓給她啊。”
蘇父聽出她字字帶刺,忍不住蹙起了眉,“蘇棠,這是什么態度!”
“我就這個態度。” 她站起身,冷冷道,“別忘了,這是我用自己錢買的別墅。你們現在算私闖民宅,要是下次還不請自來,我立刻報警。”
“混賬,我是你爸!怎么叫私闖?” 蘇父暴怒,“你看看你說的這叫什么話,從家里搬出去不說,對爸媽說話還夾槍帶棒!”
“爸?”
“媽?”
她笑紅了眼。
她生日,妹妹摔碎她的音樂盒,她的好媽媽反手給了她一耳光;
她高燒 40 度,她的好爸爸帶妹妹去迪士尼,留她一個人在家抽搐;
還有各種數不清的偏心,如今,竟還有臉說,他們是她的爸媽?
她早都不認這個爸媽了。
從今往后,愛誰誰,她蘇棠只愛自己!
“我愿意為家里出一份力。” 蘇昭突然開口,聲音柔弱,“家里資金鏈困難,既然姐姐不愿意,要不……我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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