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克良:古老工藝的守望者
——《百年巨匠·非遺篇》聚焦國家級非遺傳承人
季克良
漢族,生于1939年,江蘇南通人,中共黨員,高級工程師,工程技術研究員,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貴州茅臺酒廠原董事長。1964年畢業于無錫輕工業學院(現江南大學)食品發酵專業,被分配到茅臺酒廠,就此開啟與茅臺酒廠休戚與共的一生。他是第一個用科學理論解讀茅臺的人,對茅臺及中國酒業作出了巨大貢獻,曾獲“優秀企業家”“全國勞動模范”、五一勞動獎章等榮譽稱號,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
2023年4月28日,第二屆國家工業遺產峰會暨“國寶李渡”2023中國白酒申遺論壇在江西南昌舉辦。以茅臺為代表的7家中國白酒名酒陣列的“文物級”酒企聯袂發起申請進入《世界文化遺產預備名單》。
季克良應邀參加第二屆國家工業遺產峰會暨“國寶李渡”2023中國白酒申遺論壇
中國釀酒大師季克良應邀參會,并在發言中指出:“我對中國白酒的申遺工作充滿信心。中國白酒釀造蘊含著豐富深刻的生產文化內涵和科學內涵,是世界上工藝最為復雜的蒸餾酒,是中華民族的智慧結晶,也是世界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讓白酒的魅力引起世界范圍的廣泛認同,這是我們申遺最大的意義。”
就在季克良先生以84歲高齡仍為茅臺的申遺奔走呼告之際,百集大型人物傳記紀錄片《百年巨匠·非遺篇》攝制組也早已將鏡頭對準了這位中國白酒傳承與發展史上的里程碑式人物,并提前進駐茅臺集團,圍繞季克良與茅臺酒的淵源以及相互成就開展了多次調研工作。正在緊鑼密鼓拍攝、制作的《百年巨匠·非遺篇——非遺傳承大師季克良》,擬將于2023年6月9日在貴州茅臺鎮舉行開機儀式。它將是《百年巨匠·非遺篇》繼《百年紫砂》之后的又一力作,也是為茅臺申遺的一份獻禮。
季克良題寫“百年巨匠”
以紀錄的方式致敬工匠精神
“茅臺是我一生的主題,釀造國酒就要對它負責一輩子,一百年,一千年。”在網絡上隨處可見的人物專訪中,季克良這句總結格外打動人。這不僅道出他與茅臺酒相互參與、相互成就的人生歷程,也詮釋出他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深沉情懷和工匠精神。
《百年巨匠·非遺篇——非遺傳承大師季克良》,是一部關于傳承大師季克良的人物傳記紀錄片,同時也是一部集傳統釀酒技藝、人生傳奇為一體的大型紀錄片。據該片導演趙偉東透露,截至本稿刊發之時,攝制組仍因循茅臺酒的生產周期對季克良進行跟蹤拍攝,已有一年余。
《百年巨匠·非遺篇——非遺傳承大師季克良》拍攝花絮
該片側重于站在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的高度,重新梳理季克良先生在非遺傳承和茅臺品牌史中的作用和地位,解讀他的人生追求以及對酒文化的獨特創造。圍繞該主題,紀錄片運用豐富的鏡頭語言走近大師,聚焦其生平,展開其生活畫卷,通過敘述近乎傳奇的人生經歷、科學又獨特的釀酒技藝和與茅臺的情緣,呈現出一個鮮活、生動、立體、有血有肉的大師形象,深層次地展示一代大師的心路歷程及其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重要貢獻。
1964年9月,季克良從無錫輕工業學院食品發酵專業畢業被分配到茅臺酒廠,直到2015年退休,季克良將半個多世紀的人生都“交代”給了茅臺酒。歷經半個世紀,他個人從“第一個大學畢業生”成長為企業的“第一位總工程師”,而茅臺酒廠也從產量僅220噸的小作坊發展成為產量過萬、享譽世界的最大蒸餾酒生產企業。
有人說,是季克良成就了茅臺酒,而季克良則認為,是茅臺酒成就了他。從資本市場和全行業發展的角度來說,對于品牌的維護、企業的壯大他當然功不可沒,但他本人最看重的,還是牢抓質量關、傳承和堅守傳統工藝。
伴隨著茅臺酒廠的蛻變,季克良一路上當過工人、銷售、技術員、總工程師、總經理、書記以及董事長,期間,做了三年工人的特殊經歷對于他熟練掌握茅臺酒的釀酒工藝至關重要。他參與到釀酒工藝的所有環節,對釀酒的每一道工序都了如指掌,也因此對源遠流長的釀酒工藝懷有深厚的感情和虔敬之心。
在他看來,茅臺酒之所以能夠在今天發揚光大,除了趕上改革開放的機遇之外,還在于茅臺工藝本身的科學性。“茅臺酒的工藝確實很復雜,但也很科學。”
茅臺酒在中國白酒發展的進程中,一直有著特別的地位,從高溫制曲到整粒高粱投料做酒,保留了傳統釀酒的慢與精,也展現了獨步行業的強與優。正是五斤糧食一斤酒的產出,才成就了茅臺酒中的大乾坤——優雅、細膩、醇厚、豐滿。
至今為止,茅臺酒廠始終遵循著傳統農耕文化季節性生產的理念,而季克良將這理念和極為復雜的程序歸納總結為10條工藝,從1到10,是對茅臺酒工藝的簡單概括。一年1個生產周期、2次投料、3年儲存、40天高溫制曲發酵、五月端午踩曲、6個月酒曲存放、7次烤酒、8次發酵、9次蒸煮及重陽下沙、10條特殊工藝。也正是這10條工藝,使得傳統的、師傅帶徒弟式的手工藝實現了現代化的轉化,廣大的工人群體通過培訓學習都能夠將其發揚光大。季克良也由此提出“人人都能成為釀酒大師”。
傳承與創新,二者對立統一。季克良對于科學技術既不排斥也不迷信,是否引進并加以推廣,關鍵看能否保證酒的質量,“質量一定要穩定,一定要高,這一點不能變。”在任何場合、任何階段,季克良始終視質量為企業的生命線。作為茅臺酒廠第一位工科生,季克良見證了幾代人的辛苦付出,比任何人都希望減輕他們的負擔,但對于凡是保證質量的,他堅決保留,不利于保證品質的,則堅決不予采用,比如踩曲。久經實驗最終發現,機器踩曲的質量仍然趕不上人工踩曲。而酒曲之重要,單從其“酒之骨”的美譽就可窺見一斑。
《百年巨匠》出品人、總策劃楊京島與國家級非遺傳承人季克良合影
傳承創新,是工藝、是精神更是文化
“茅臺酒的文化底蘊很深,使得我很敬畏。”季克良說這話絕非謙虛。在他看來,茅臺酒的生產工藝本身就是一個“活化石”。而“活化石”的意義就在于不是用來束之高閣或陳列在博物館內供人觀瞻、想象和追思,而是始終參與到當下人們的生產生活當中,并將繼續以同樣的方式見證和豐富著社會的發展變遷。茅臺的工藝,是科學的,也是人文的;離不開精神的滋養,也離不開造化的成全。
結合半個世紀以來圍繞茅臺集團的風風雨雨,季克良認為未來的發展最關鍵的核心就是人!在制酒源頭,人是決定酒品質的關鍵之一,同樣的溫濕度環境,同樣高品質的糧食,一旦家庭鬧了矛盾、出現了情緒或心不在焉,那么制酒的水準就可能大打折扣。在季克良敬畏的茅臺文化中,人是第一要素。他認為,脫離了茅臺人的集體工匠精神,傳承茅臺的工藝也就無從談起。“貴州人也好,茅臺人也好,都有友善的精神、好客的精神,特別是艱苦奮斗、勤勞的精神會發揚下去。”
幾十年的起起伏伏,讓茅臺酒這個不愁嫁的“皇帝女兒”也遭遇了門可羅雀的窘境,最慘的時候不僅產品滯銷,甚至還需要經銷商“倒貼”來發工資。從計劃經濟到市場經濟的過渡,讓季克良充分認識到,消費者是上帝!那么,消費者又是誰呢?縱觀茅臺發展史,無論是對茅臺贊不絕口的毛澤東主席、周恩來總理,還是坊間追隨幾十年的“粉絲”,終究有一個共同的名字——人。他們在物質層面認可茅臺的口感享受;在精神層面欣賞茅臺人在堅守中創新,于創新中傳承;在文化層面則參與豐富和續寫著茅臺至簡至真的美學追求。
耄耋之年,季克良圍繞茅臺開展一系列工作,仍然甘之如飴
在對傳統工藝進行規范化、工序化的過程中,季克良發現有一個最大的難題,那就是茅臺酒特有的酒香過去采用的勾兌方法,往往因人而異。師傅們全憑個人感性來操作,很難形成統一的標準。為此,他參加了國家輕工部組織的第二期茅臺科學試點工作組,在老廠長的帶領下開始了解決茅臺酒勾兌難題的攻關之路。最終,在總結工作組科研成果的基礎上,他撰寫并公開發表了論文《我們是如何勾酒的》。第一次闡明茅臺酒的三大主體香型,即:“醬香”“窖底”和“醇甜”,揭開了茅臺酒香的奧秘,為茅臺酒的勾兌制定了統一的香型標準。科學的勾兌方法一經推出,立刻在中國白酒界引發了一場革命。
茅臺酒之所以是茅臺酒,不僅離不開茅臺人世代綿延的精氣神,也離不開貴州美麗的山山水水。在這里,水源取自硬度低、無污染、口感甘美又富含微量元素的赤水河;在制曲過程中,適宜的條件下培育出別處無法復制的微生物群,這一關鍵點久經驗證,促使季克良做出“離開了茅臺鎮生產不出茅臺酒”的大膽論斷。在這里,人們在對自然保持敬畏的同時,又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最終實現了“天人合一”,成就了獨一無二的茅臺。
“茅臺酒的香,比較柔和、幽雅。”季克良釀了一輩子茅臺酒,也品了一輩子茅臺酒,故而最懂茅臺酒。立足新時代、新階段,他還有一個宏大的愿望,即讓廣大年輕人接受茅臺酒,讓茅臺酒走進千家萬戶。這不單單是因為茅臺酒柔和、幽香,更在于凝結在酒里的包含但不止于勤勉、精進、奉獻、和諧的工匠精神以及生生不息的工匠魂。而這正是《百年巨匠》文化工程經過層層篩選,于長長的非遺名錄中率先將鏡頭對準季克良和他傳承的白酒釀造工藝的初心所在。
——原文刊載于《中華英才》半月刊
2023年第09-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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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本刊記者 卡咪娜 呂月華
責編:卡咪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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