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消息網4月21日報道 法國《回聲報》網站4月19日刊發題為《哈佛大學:一個美國帝國的衰落》的文章,作者是索爾韋格·戈德盧克。文章摘編如下:
哈佛大學再次成為新聞焦點。幾天前,這所大學反對聯邦政府的指令,與美國總統展開了一場真正的較量。一段時間以來,哈佛已然在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如同正在震動美國道德危機的一面鏡子。
作為世界上最負盛名的大學、美國精英的搖籃,在過去十個月里,哈佛大學一直處于諸多爭議的中心。人們突然開始指責它壓制言論自由和學術自由,對反猶主義聽之任之,是左翼分子的溫床。人們甚至指責它破壞了精英統治制度,將對少數族裔和性少數群體的保護置于學術成績之上。
哈佛大學學生刊物《哈佛深紅報》的出版負責人塞勒斯·希爾意識到自己正在參與記錄該校一個歷史性的轉折點。他說,上一次哈佛校園出現如此激烈的情緒要追溯到越戰時期,而這一次有一個情況前所未聞:哈佛從未經歷過如此嚴重的輿論危機,對其聲譽造成了罕見威脅。
該報主編邁爾斯·赫森霍恩2023年12月前往國會報道哈佛大學時任女校長克勞丁·蓋伊的聽證會,一個國會委員會就高等教育中存在的反猶主義對她進行質詢。這位女校長落入共和黨議員設下的陷阱:她沒能明確表示,把以色列打擊加沙的軍事行動稱為種族滅絕違反了學校的規定。
蓋伊事件是哈佛大學去年以來不斷招致的麻煩的頂點。這一切始于2023年6月一場官司的敗訴,當時美國最高法院終止了“平權行動”,也就是哈佛大學在招生中對少數族裔和性少數群體的優惠政策。
自2023年10月7日新一輪巴以沖突爆發以來,哈佛校園充斥著抗議的聲音。一些親巴勒斯坦的學生組織在社交媒體上宣稱以色列政權應對這場暴力負全責。對沖基金經理比爾·阿克曼是哈佛大學校友和捐贈者,他在社交平臺X上有超過100萬粉絲,他發誓要讓這些學生在華爾街永遠找不到工作。一個保守組織在校園里開著一輛卡車轉悠,車上貼著這些學生領袖的照片和名字,稱他們是“哈佛大學的反猶主義頭目”。校園里不同族群之間的緊張關系加劇后,有人對哈佛大學提起了反猶主義訴訟,隨后從哥倫比亞大學到紐約大學等精英大學,紛紛受到類似的起訴。
主修歷史和經濟的非裔大三學生拉克爾說:“我希望哈佛大學跟我一樣相信,每個人都有權表達自己的想法,只要不傷害任何人。”
在哈佛大學教授數學和經濟學的埃里克·馬斯金說:“我覺得學術自由在各大高校都受到打擊,不僅僅在哈佛大學。”他認為“這種對言論日趨嚴苛的限制來自左翼,而右翼則制造了其他問題”。
兩年前,埃里克·馬斯金參與創立了哈佛大學學術自由委員會,該委員會有170多名成員。他介紹說,委員會成員每天都會通過內部聯絡群報告新發生的事件。他們會小心翼翼地選擇措辭,以免冒犯那些身份認同脆弱且非常敏感的學生。比如,人們不敢說“女人”這個詞,因為它被認為太具攻擊性,而應該說“認同自己為女性的人”。
2020年非裔美國人喬治·弗洛伊德被一名白人警察殺死后引發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黑人的命也重要”運動。盡管初衷是好的,但這最終導致社會的分裂,一邊是被壓迫者,另一邊是壓迫者,每個人都被困在固定的身份中,所有的辯論都充滿了惡意。
快要退休的哈里·劉易斯教授已經在哈佛大學待了50年,他覺得,如今校園里的氣氛就像是“易燃的火藥”。他遺憾地說:“在一定程度上,這是我們教師和學校管理層造成的。”他認為“不僅強調身份認同,還強調我們的保護職責,這促使人們要求聽不到任何他們不想聽到的東西”。
亞裔大三學生凱特覺得,除了種族問題之外,學校還存在其他特權現象:如果你的父母曾就讀哈佛,而且他們屬于最富有的1%群體,那么你就有50%的把握可以進哈佛。在這所渴望社會正義卻又半途迷失方向的大學里,還有許多地方需要改進。(編譯/王忠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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