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爸,真的嗎?5套房全給我?" 叔叔站在院子里,臉上難掩喜色。
爺爺點點頭,目光掃過一旁低頭抽煙的父親:"老大,你有什么話要說嗎?"
父親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爸,您決定就好。"
看著父親沉默的模樣,我十分不解,直到爺爺70大壽時我才明白了父親當時的沉默...
01
2025年初春,我因為爺爺70大壽的事被叫回老家。看著列車緩緩駛近熟悉的站臺,窗外的景色從繁華都市漸漸變成寧靜的鄉村,心里有股說不出的鄉愁。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媽媽發來的微信:"小舟,記得直接去你爺爺家,今晚家里商量壽宴的事。"
我拖著行李箱走出車站,空氣里彌漫著熟悉的江南水鄉味道。微風輕拂,帶來河道里的水汽和剛翻新的泥土氣息。
穿過幾條熟悉的青石板小巷,兩側的老房子依舊保持著原有的模樣,白墻黑瓦,充滿歲月的痕跡。
巷口的王爺爺正在搖著蒲扇曬太陽,看到我回來,笑著打招呼:"小舟回來啦?你爺爺這兩天一直念叨你呢。"
我禮貌地應和著,加快了腳步。爺爺家坐落在小巷深處,是一座兩層的老宅,青磚黛瓦,斑駁的墻壁上爬滿了青藤。前院栽著幾棵桂花樹,雖然還沒到開花的季節,但依然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推開虛掩的紅漆木門,院子里突然熱鬧的景象讓我愣在原地。叔叔陸建民正揮舞著雙手,指揮幾個搬運工往屋里搬家具。爺爺珍愛的紅木桌椅被隨意堆放在角落,那張承載了我童年記憶的老式藤椅歪斜地靠在墻邊,上面蒙著一層灰塵。
"小舟回來了?"叔叔一看到我,臉上立刻堆滿笑容,額頭還掛著汗珠,"正好,過來幫叔叔看看這些新家具怎么擺合適。"
我掃視著院子,心里涌起一陣說不出的違和感。爺爺最愛的那盆蘭花被移到了墻角,盆沿上已經積了薄薄的塵土;那把他每天下午都要坐在那里喝茶的木茶幾也被推到一邊,上面滿是雜物。
"叔,您這是......"我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后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父親陸建國從后院走出來,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工作服,手里拿著掃帚,肩上搭著一條已經看不出顏色的毛巾。他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顯然是剛干完活。
看到我,他眼中閃過一絲溫暖,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回來了?路上順利嗎?"
"爸,我剛到。"我放下行李,注意到他手上的污漬和皸裂,"您在干什么呢?"
叔叔搶先回答:"大哥在幫忙收拾后院呢。我是想把這院子好好整理一下,你爺爺馬上70大壽了,總得弄得體面些不是?"
他說話時,目光游移不定,似乎在刻意避開父親的眼神。
父親沒有回應,只是默默走到角落,彎腰扶正了爺爺的藤椅。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已經起毛的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椅子上的灰塵,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撫摸最珍貴的寶物。
陽光透過桂花樹的枝葉灑在他身上,他的背影顯得有些佝僂,讓我心里一陣酸楚。
"爸,讓我來吧。"我走過去想要接過抹布。
父親搖搖頭:"沒事,這點活我能干。"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天快黑了,你先進屋歇著,等會兒你媽做好飯再叫你。"
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從小生活的家正在發生著某種微妙的變化。
02
晚飯時分,媽媽端上了幾道家常菜:清蒸鱸魚、白斬雞、炒青菜和一鍋老母雞湯。父親依舊如往常一樣,默默地盛飯,低頭吃菜,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小舟,你知道去年家里發生了什么事嗎?"媽媽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壓抑已久的情緒。
我搖搖頭,放下筷子。
媽媽嘆了口氣,開始講述那件令我憤怒的事。
原來,縣里去年開始辦理拆遷安置房的產權登記。爺爺作為老村干部,早些年村里拆遷時分得了5套安置房。
這些房子的產權一直登記在爺爺名下,家族里的人都覺得他會公平分配,畢竟是兩個兒子,總不會厚此薄彼。
"可就在辦證的那天,"媽媽的聲音開始顫抖,"你爺爺突然決定把5套房子全部寫在了你叔叔名下。"
筷子從我手中滑落,"砰"的一聲掉在桌上。我不敢相信地看向父親,他正低著頭,專注地挑揀著碗里的魚刺,仿佛沒聽到媽媽的話。
"你爸也是個傻的,當時就坐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媽媽的聲音有些哽咽,"親戚們都在背后議論,說你爺爺太偏心。還說是因為你叔叔會討你爺爺歡心,有的說是因為你叔叔生意做得大,需要這些房產。可你爸,唉......"
我轉頭看向父親,發現他正在用筷子輕輕撥弄著碗里的米粒,額頭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察覺到我的目光,他抬起頭,露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吃你的飯,別聽你媽瞎說。"
"建國,我說的是事實!"媽媽終于爆發了,眼眶泛紅,"這么多年,你照顧爸媽,任勞任怨。每次爸生病住院,都是你守在床前;媽大小便失禁,也是你日夜照料。結果呢?什么都沒有!"
"夠了!"父親輕輕放下筷子,聲音雖然不大,但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爸的東西,他想給誰就給誰!我們都管不著。"
說完,他站起身,從桌上拿起煙盒,徑直走向陽臺。我看著他孤獨的背影,脊背依舊挺直,但步履比記憶中緩慢了許多。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窗外夜風吹過,帶來爺爺院子里的聲音:叔叔正在大聲講電話,聲音里透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對,就是那5套房子......明天再談合作的事......這回我在縣里算是站穩腳跟了......"
月光透過窗簾灑在床頭,我閉上眼睛,腦海里全是父親低頭吃飯時的模樣。那個曾經高大威嚴的男人,如今卻要承受這樣的不公。
第二天一早,我被后院傳來的掃地聲吵醒。透過窗戶,我看到父親正在默默地清掃落葉。晨光灑在他略顯花白的頭發上,顯得格外刺眼。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留意起家里的種種細節,才發現父親的付出遠比我想象的要多。
每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剛剛照進窗戶,父親就已經起床了。
他會先去爺爺家打掃院子,把角落里的枯葉一片片掃干凈,再用濕抹布仔細擦拭爺爺常坐的那把木椅。接著,他會去廚房給奶奶熬粥——小米粥或者紅棗蓮子粥,總是熬得稠稠的,放涼到合適的溫度才端進奶奶房間。
奶奶今年76歲,身體每況愈下,大小便失禁已經有一年多了。照顧她需要極大的耐心和精力,但父親從未抱怨過一句。每次換紙尿褲時,他都會先溫柔地跟奶奶說話,邊哄邊做,生怕弄疼了老人家。
相比之下,叔叔偶爾來探望,總是帶著昂貴的營養品和禮盒,但待不到半小時就會找各種理由離開——生意忙、有應酬、孩子要補課等等。他會當著奶奶的面說:"媽,改天我再來看您,您好好休息。"然后轉身就走,留下父親繼續照料。
03
有一天下午,我陪父親去給奶奶換紙尿褲。推開房門,一股濃重的異味撲面而來,我下意識地皺了皺眉。父親卻面不改色,輕聲對躺在床上的奶奶說:"媽,我來給您換一下,會不會冷?"
奶奶躺在床上,眼神渙散,神志有些不清。她瞇著眼睛看了看父親,聲音虛弱地問:"建國,是建國嗎?"
"是我,媽。"父親一邊回答,一邊熟練地揭開被子,開始清理。他的動作溫柔而嫻熟,先用溫水把毛巾浸濕,仔細擦拭奶奶的皮膚,再涂上潤膚露防止褥瘡。整個過程中,他沒有半點嫌棄的樣子,就像在照顧一個嬰兒。
"建國,你爸對不起你。"奶奶突然說出這句話,渾濁的眼睛里泛起淚光,干枯的手無力地在空中揮舞,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父親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沉默了幾秒,然后繼續擦拭:"媽,別說這些。您好好休息,一切都會好的。"
奶奶還想說什么,但力氣不支,只能無力地閉上眼睛。父親幫她蓋好被子,又細心地調整了枕頭的高度,確保她躺得舒服。
從奶奶房間出來,我注意到父親的眼角有些濕潤。他快步走到后院,背對著我點了一支煙,煙霧繚繞中,我看到他的肩膀微微顫抖。
"爸,"我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問,"您真的不生氣嗎?5套房子,一套都沒給您,這也太......"
父親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小舟,有些事情不能這樣評判。你爺爺從小就說,做人要光明磊落,不爭不搶。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不是擁有多少財富,而是問心無愧。"
"可是大家都在議論,說爺爺太偏心了...我也覺得。"我替父親感到不值,"您為這個家付出了這么多,照顧爺爺奶奶,任勞任怨,結果什么都沒得到。"
父親笑了笑,那笑容里似乎藏著太多我看不懂的東西:"偏心就偏心吧,再說,你爺爺當年從一個農民做到村干部,帶領全村人致富,靠的就是公正無私。他這樣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沉默了。望著父親略顯佝僂的背影,突然感覺眼前這個男人既陌生又熟悉。
爺爺70大壽越來越近,叔叔開始張羅著請客事宜。他找了縣里最好的飯店,請了專業團隊策劃,還準備了一份精美的發言稿。
"大哥,你看這份發言稿怎么樣?"一天傍晚,叔叔拿著稿子找到父親。
父親掃了一眼:"你高興就好。"
叔叔有些尷尬地收起稿子:"那個......壽宴那天,你就坐第二桌吧,第一桌得讓村里的領導坐。"
父親依舊點頭:"行。"
叔叔離開后,我憤憤不平:"爸,您怎么什么都答應?這是爺爺的壽宴,您是長子,憑什么坐第二桌?"
父親拍拍我的肩膀:"別著急,有些事得慢慢來。"
接下來的幾天,我奇怪地發現父親開始頻繁出入后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偷偷去看,只見他找了很多木料和工具,在院子里敲敲打打。我好奇地問他在做什么,他卻對我神秘地笑了笑:"給你爺爺準備個驚喜。"
壽宴前夜,村里下起了綿綿細雨。我幫父親收拾后院,看到他做的是一張長方形的木桌,樣式古樸,做工精細。
"這桌子有什么特別的嗎?"我問。
父親用手摩挲著桌面:"這是按照你爺爺年輕時做村干部時的辦公桌樣式做的。那時候條件艱苦,村委會就一張破桌子,你爺爺帶著大家開會、辦事,全靠這張桌子。"
我愣住了,突然覺得眼前的父親有些陌生。這些年,他似乎一直在默默觀察、記錄著爺爺的喜好,包括這些細微的回憶。
04
壽宴當天,天氣放晴。縣里的飯店門口掛滿了紅燈籠,賓客絡繹不絕。叔叔穿著嶄新的西裝,在門口迎接客人,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父親依舊穿著那件熨燙整齊的舊西裝,安靜地坐在第二桌。我坐在他旁邊,看著第一桌的叔叔和他的兒子談笑風生,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宴席進行到一半,叔叔站起身,拿起話筒開始致辭。他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如何孝順父親,如何打理家族生意,聽得臺下不少人竊竊私語。
就在叔叔準備結束發言時,爺爺突然站了起來。
"建民,你先坐下。"爺爺的聲音不大,卻讓全場安靜下來。
叔叔愣了一下,有些不情愿地放下話筒。
爺爺環視著在場的親友:"很高興大家賞臉,都來參加我這老頭子的壽宴,剛好趁著今天大家都在,我有件事要宣布。"
隨后他從懷里掏出一份文件念了起來,可隨著爺爺的開口,叔叔的臉色卻愈加難看起來。
"不...憑什么,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