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社區廣場的夕陽下，39歲的林曉蕓抱著三個月大的孫子逗弄，周圍年輕媽媽們的眼神像探照燈一樣掃過來。隔壁單元的李阿姨終于忍不住問："這是...你兒子家的孩子？"
"是啊，我兒子今年都20了。"曉蕓輕拍著襁褓，看著遠處正在和年輕爸爸們打籃球的兒子陳陽——那個高中畢業就結婚的"叛逆少年"。
早婚家族史
曉蕓來自一個"早婚早育"的家族。她奶奶38歲就當上曾祖母，堂姐更是創下34歲抱孫子的家族記錄。記得小時候，她總被長輩調侃："蕓蕓要抓緊啊，別耽誤四世同堂。"
沒想到一語成讖。兒子高三那年，突然領著懷孕的女同學回家，兩個未成年人跪在地上說"我們要把孩子生下來"時，她恍惚看見二十年前的自己——那個為愛情輟學的紡織廠女工。
年輕奶奶的日常
現在曉蕓的日常很魔幻：
- 家長群里，她既要參加孫子的"新生兒護理課"，又要盯著兒子的"成人高考沖刺班"
- 商場里，導購總把抱著孫子的她當成"年輕媽媽"推銷母嬰產品
- 最尷尬的是幼兒園開放日，當其他奶奶都在聊廣場舞時，她正和90后媽媽們討論產后修復
代際碰撞
上周親家母來探望，這位比曉蕓還小兩歲的女士，堅持要孫子跟她姓。"您兒子連奶粉錢都賺不夠，還好意思爭這個？"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為看見兒子漲紅的臉——像極了她當年為嫁妝和父母吵架的樣子。
時光禮物
深夜哄睡孫子后，曉蕓翻出泛黃的照片。19歲的她扎著麻花辮，懷里抱著滿月的兒子，身后是反對這門婚事的父母。如今相框旁擺著兒子全家福，三代人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倔強。
小區里的玉蘭又開花了，她推著嬰兒車走過時，忽然聽見有人議論："現在年輕人真不像話，自己還是孩子就生孩子..."曉蕓笑了笑，把孫子的小被子掖緊：
生命哪有標準答案，不過是有人走得快些，有人走得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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