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爭年代,毛主席用兵如神,對下屬將領信任有加且充分放權,極少直接點名批評軍一級干部。然而,1948年夏季,毛主席卻罕見地向華野野司發去電報,明確指示“撤換宋時輪”,這一指令可謂破天荒。
事情的起因要追溯到1948年8月的曲阜會議。當時,華野野司正在部署濟南戰役的攻城任務,時任第10縱隊司令的宋時輪,在會議上公然向野戰軍代司令員粟裕拍桌子,不僅表態無法參加濟南戰役,在受到批評后更是憤然離席。這一行為嚴重挑戰了野司首長的權威,引發眾人側目。野司無奈之下,只能如實將這一情況電告中央。實際上,宋時輪最大的過錯并非僅僅是頂撞粟裕,而是他以“10縱傷亡大,得不到給養補充,打不了濟南戰役”為由撂挑子。人民軍隊絕非私人武裝或軍閥部隊,絕不容許擁兵自重的行為,宋時輪作為縱隊司令,說出這般離譜的話語,觸碰了原則底線。
毛主席得知此事后極為生氣,當即回復華野,認為宋時輪行為極為不當,應予撤職。軍委的電報向來字越少事越大,可粟裕在接到毛主席如此明確的指示后,卻并未照做。在粟裕心中,上報問題和解決問題是兩件不同且不沖突的事。他與宋時輪共事多年,對這位下屬十分了解。粟裕深知野司有責任幫助宋時輪,不能簡單地以撤職處分了事。
在1947年的梁山阻擊戰中,毛主席提出“躍進大別山”的戰略部署,劉鄧部隊堅決執行。華野作為兄弟部隊,奉命承擔掩護任務。宋時輪的第10縱隊在戰役初期與敵人浴血纏斗8天8夜,全體官兵英勇無畏。但邱清泉用兵狡詐,虛晃一槍后突然北上直撲10縱。10縱位置突出,在敵人美械武器的猛烈轟擊下損失慘重,難以正面硬扛。陳士榘作為野戰軍參謀長兼陳唐兵團軍事主官,下令10縱向北轉移,撤過黃河休整。宋時輪依令行事,帶領全縱隊北撤。然而,掩護劉鄧大軍南下是中央下達的重要命令,是從全局戰略考慮的,千里躍進大別山更是毛主席親自確定的方略。
因此,10縱的這一行動被放大化。主席和華東局首長誤以為宋時輪是在避戰自保、擅自行動,全然不顧友軍安危。軍委發電報嚴厲批評:宋縱自動北渡,致受損失,是一個極大錯誤!毛主席多年未點名批評宋時輪,此次卻在電報中措辭如此嚴厲,讓宋時輪感到五雷轟頂。他滿心委屈,自己明明是執行上級命令,怎么就成了“自動北渡”?而且縱隊北渡黃河絕非易事,在優勢敵人的追擊轟炸下,10縱付出了1500余人的傷亡代價才完成渡河,整個縱隊不過 2 萬多兵力,想到這些,宋時輪難過得落淚。
陳老總了解情況后,親自擬電文適當撫慰下屬情緒,認為宋時輪情有可原,北撤責任主要不在他,當務之急是平復心情,準備繼續戰斗。但當時華野戰事不順,南麻、臨朐戰役失利,部隊損失嚴重,四處轉移,野司根本無暇理清這些細節,宋時輪的委屈也就此擱置,在軍委那里也未得到及時澄清。直到 1948 年 8 月曲阜會議召開,宋時輪的事已過去一年仍未得到書面 “平反”,野司又安排人員不整的 10 縱去打硬仗,這才導致他在大會上情緒徹底爆發。
粟裕作為華野代司令,心思細膩,軍事謀略過人。在與宋時輪單獨溝通后,宋時輪也認識到自己在大會上公開失態確實不應該,誠懇地向首長致歉,并表態堅決完成濟南戰役西線作戰任務。而毛主席此前發電報指示“應予撤職”,其實也留有余地。毛主席身處西柏坡,無法全面了解前線細節,有的情況或許只有華野最為清楚。這一指令并非嚴令撤下宋時輪,而是給華野野司留下了斟酌處理的空間。隨后,粟裕向中央詳細說明了相關情況,并為宋時輪求情,希望暫時保留其縱隊司令職務,讓他在濟南戰役中爭取立功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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