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醫(yī)院病房里,醫(yī)生放下體檢報告,公式化地對我說:“林先生,你的身體指標(biāo)暫時不適合做骨髓捐獻(xiàn),建議休養(yǎng)。”
我松了口氣,剛想拿起外套離開。
病房門被人猛地撞開,一群穿黑西裝的人擁了進(jìn)來,為首的正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沈氏集團(tuán)總裁沈若曦。
也是我攻略名單上的頭號人物,可她心里只有她的“弟弟”沈天浩。
醫(yī)生想阻止,立刻被保鏢“請”了出去。
沈若曦一步步走近,那雙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讓我如墜冰窖。
她掃了一眼桌上的體檢報告,眉頭微蹙,隨即用一種“廢物總算有點用”的眼神看著我。
接著,我就被保鏢按在了椅子上。
我預(yù)感不妙,掙扎起來:“沈若曦,你想干什么?”
1
沈若曦按住我的肩膀,力氣大得驚人:“天浩病情惡化,必須立刻進(jìn)行骨髓移植?!?/p>
“你費(fèi)盡心機(jī)嫁入沈家,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總算能派上點用場?!?/p>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沈若曦,醫(yī)生說我不適合……現(xiàn)在手術(shù)會有危險!”
沈若曦冷哼一聲:“當(dāng)然是現(xiàn)在就做。別拿你的身體當(dāng)借口,能救天浩,是你的福分!”
我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沈若曦,要強(qiáng)行抽取我的骨髓,給沈天浩續(xù)命!
我哀求道:“沈若曦,我求你了!風(fēng)險太大了,我可能會死的!”
“等我身體好一點,我一定捐,好不好?”
沈若曦連眼皮都沒抬:“等你?我看你是想拖死天浩?!?/p>
怎么會?沈天浩根本沒那么嚴(yán)重。
不過是他裝出來博取同情、陷害我的手段罷了。
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沈若曦,求你了,真的會出事,我也會死的。”
沈若曦嗤笑:“現(xiàn)在知道怕了?當(dāng)初你削尖腦袋想當(dāng)我沈家女婿的時候怎么不怕?”
“行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死了就死了,正好給天浩騰位置。”
我的辯解還沒出口,就被保鏢用毛巾堵住了嘴。
冰涼的淚水滑過臉頰,我心里只剩一片死寂。
腦海里那個冰冷的聲音也響起:【檢測到宿主生命體征面臨巨大威脅,主線任務(wù)“獲得沈若曦的真心”已失敗?!?/p>
【備選任務(wù)“收集目標(biāo)人物悔恨值”自動激活。】
沉默片刻后,那個聲音機(jī)械地問我:【是否接受備選任務(wù)?若成功,可獲得重生機(jī)會?!?/p>
看著沈若曦焦急地打電話安排手術(shù)室和醫(yī)生,根本沒看我一眼,我含淚搖了搖頭。
沒有機(jī)會的。
就算我死了,她們也不會為我掉一滴淚。
終究,我還是什么都不是。
2
沈若曦,我曾以為她是照進(jìn)我黑暗生命里的光。
在我父母雙亡,被親戚排擠,走投無路的時候。
沈若曦像女神一樣降臨了。
我在酒吧打工被富二代騷擾時,是她替我解了圍。
也是她,在我被房東趕出來,流落街頭時,讓司機(jī)把我接回了沈家別墅。
哪怕所有人都說我配不上她,她也力排眾議,選擇了我。
她甚至對她父母和我的“好友”白雪說,相信我的人品,絕不是那種貪圖富貴的小人。
卻沒想到,在我們結(jié)婚后不久,沈天浩“病愈”歸來,拿出了一塊她丟失多年的玉佩。
沈若曦欣喜若狂,握著沈天浩的手說終于找到了他這個失散的弟弟。
從此,不管我做什么,只要沈天浩皺一下眉,都是我的錯。
哪怕是我對沈若曦的關(guān)心,也成了別有用心。
被按在冰冷的手術(shù)推車上,我安靜得像一具尸體,沈若曦反而有些詫異。
她俯視著我,嗤笑:“早這么聽話,何必受剛才那份罪?”
我看向自己手腕上被捏出的紅痕,沒再理會,只是平靜地說:“給我一份離婚協(xié)議吧?!?/p>
那個聲音一直催促我了斷。
沈若曦不敢相信:“你說什么?”
我知道她為什么驚愕,只因為她為了沈天浩,幾次暗示離婚并愿意給我巨額補(bǔ)償時,我都沒松口。
后來哪怕她對我冷若冰霜。
甚至當(dāng)著外人的面,一次次貶低我,說我是靠臉上位的軟飯男,我都始終沒提過離婚。
我閉上眼:“離了吧,沈若曦?!?/p>
“至少,別讓我是以你丈夫的名義,被親手送上路的?!?/p>
沈若曦聞言,似乎被震了一下,可很快她又一臉鄙夷:“你少來這套道德綁架?!?/p>
“我請了全國最好的醫(yī)生,一個骨髓移植怎么可能出事?!?/p>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心機(jī)深沉,拿婚姻當(dāng)籌碼?!?/p>
心口鈍痛,可我不想再爭了。
反正我說什么,她都不會信。
我只是輕輕說道:“沈若曦,你不是一直覺得我礙眼嗎?”
“正好,我也不想再占著沈家女婿這個名分了。”
沈若曦死死盯著我,臉色變幻,似乎在判斷我的真假。
最后,還是旁邊穿著護(hù)士服,準(zhǔn)備協(xié)助手術(shù)的,我的“好友”白雪開口:“若曦姐,別跟他廢話了,天浩還等著呢?!?/p>
沈若曦這才接過助理遞來的離婚協(xié)議,簽了字,甩在我臉上:“你是過錯方,凈身出戶?!?/p>
我也不想問自己怎么就成了過錯方,更不在意那些財產(chǎn)了。
反正,我馬上就要死了。
手術(shù)很快,尤其是在所有人都趕時間的情況下。
我無力地感受著冰冷的消毒液擦在背上。對不起,爸媽,兒子不孝,沒能好好活下去。
一陣劇痛襲來,意識開始模糊。
我終究還是沒忍住,落了淚。
一旁的白雪,也是我攻略名單上的第二個人,曾發(fā)誓會永遠(yuǎn)支持我的人。
見狀冷嗤一聲:“別裝了,你這樣自私自利的人,會在乎別人的死活?”
我看著她曾經(jīng)清純的臉,此刻眼里卻全是厭惡,忍不住慘笑:
“阿雪,你說過會一直相信我的?!?/p>
明明,我才是陪著白雪一起從孤兒院走出來的人。
一開始,白雪也不信我是那種為了錢不擇手段的人。
在我被沈家人刁難,被當(dāng)成傭人使喚時。
是她偷偷跑來安慰我,給我?guī)С缘摹?/p>
那時的她那么堅定,對我說:“林辰哥,你別怕,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的。”
可沈天浩出現(xiàn)后,明明沈家有那么多傭人,他卻只對白雪“親近”。
在一次次名牌包和奢侈品的攻勢下,白雪再跟我提起沈天浩,從“他就是個被寵壞的少爺”,變成了“我們是不是對他有偏見”。
我沒有吭聲,白雪也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那時我才明白,白雪對我的信任值,怎么突然掉了一截。
白雪對我還是“關(guān)心”,只是,她一點點對沈天浩更“關(guān)心”了。
她幫沈天浩掩蓋錯誤,幫沈天浩制造接近沈若曦的機(jī)會,甚至為了沈天浩,偷走了我準(zhǔn)備給沈若曦的周年紀(jì)念禮物——那是我用攢了很久的稿費(fèi)買的一條普通項鏈。
只因為沈天浩一句,“姐姐不喜歡廉價的東西”。
可那項鏈,是我跑遍全城才找到的,和沈若曦丟失的母親遺物很像。
沈天浩不過是嫉妒我能找到沈若曦心愛的東西。
可白雪,卻像被蒙蔽了雙眼一樣,毫不在意。
在白雪對我的信任值降到30%那天,這種偏袒終于變成了傷害。
很久沒主動聯(lián)系我的白雪,突然約我見面,說有重要的事。
我毫無防備地去了她指定的咖啡館。
結(jié)果剛坐下,白雪就眼神冰冷地把一杯咖啡潑在我臉上:“你怎么能這么惡毒,給天浩下藥,還偽造他作風(fēng)混亂的照片?”
“要不是你陷害他,若曦姐怎么會誤會他!”
隨后,不論我怎么解釋,白雪就叫來了記者,拍下了我狼狽不堪的樣子。
白雪走之前還冷冷地說:“這么喜歡玩陰的,就讓你自己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p>
那天我被記者圍堵,狼狽逃離,可這次白雪沒再幫我。
后來,我下藥陷害沈天浩、意圖爭奪沈家財產(chǎn)的“新聞”鋪天蓋地。
人人都罵我是卑鄙無恥的鳳凰男。
我被沈家限制了自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熬著。
白雪卻又找到我,說我偷了公司的機(jī)密文件賣給對家,害沈氏損失慘重。
她拿著偽造的證據(jù)威脅我,讓我主動承擔(dān)所有責(zé)任,替沈天浩背鍋。
我唯一的清白被玷污,連辯解的機(jī)會都沒有。
只因為她害怕我繼續(xù)留在沈家,“坑害”沈天浩。
從此,我成了沈家的罪人,被軟禁在別墅里。
可白雪仍不罷休,但凡我在沈若曦面前有絲毫“表現(xiàn)”的機(jī)會,她都要和沈天浩聯(lián)手?jǐn)圏S。
直到這次沈天浩“病重”,需要骨髓,她們才想起我。
只因為,沈天浩需要我的骨髓活下去。
哪怕沈天浩對我恨之入骨,她也心甘情愿為他鏟除一切障礙。
就像現(xiàn)在一樣,她為了讓沈天浩順利移植。
寧愿昧著良心,也要親自參與這場要我命的手術(shù)。
見我問出當(dāng)年的情誼,白雪的厭惡更深:
“就憑你,也配?”
3
白雪說著,戴上無菌手套,開始準(zhǔn)備器具。
她沾著麻藥的手,冰冷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像是在標(biāo)記一塊豬肉。
隨后她確認(rèn)點頭:“身體底子還行,看來沈家沒白養(yǎng)你?!?/p>
“如果這次你能讓天浩平安無事,我可以考慮一下,幫你跟若曦姐求求情,讓你少受點罪?!?/p>
“不用了?!蔽移届o回道,白雪還不知道,我的“罪名”早就被沈天浩和她釘死了。
我動了動被束縛帶綁住的手:“阿雪,你的東西還給你。”
白雪看見我手腕上一直戴著的那根褪色的紅繩,眼中露出驚訝。
那不過是孤兒院里最常見的那種,這么多年早就沒了光澤。
她眼中神色莫名,還是伸手解了下來。
那是小時候我省下吃的給她換的,說希望它能帶來好運(yùn)。
白雪捏著紅繩,語氣僵硬了一瞬:“除了不讓你死,其他的我都可以幫你?!?/p>
我垂下眼,沒再看她:“阿雪,如果我死了,把我燒成灰,隨便撒了吧?!?/p>
話一出,白雪卻是嗤笑:“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又想演苦肉計?”
“一個骨髓穿刺而已,你怎么可能會死?!?/p>
我笑笑:“你的技術(shù)我是‘信’的。只是人,總會死的?!?/p>
見我這么順從,白雪也沒再多說:“行吧,既然你要把這點念想用在這種事上,就別后悔?!?/p>
“從此以后,只要你不給天浩添堵,我們就兩清了。”
說完,她就轉(zhuǎn)過身去核對藥物了。
她不放心到親自上陣,確保萬無一失。
我看著她的背影,輕聲說:“再見了,阿雪?!?/p>
那個聲音也判定,我和白雪的最后一絲牽絆已經(jīng)斬斷。
我不解地問那個聲音,我一個注定要死的人,為什么還催著我跟她們了斷關(guān)系。
剛剛還在提示的聲音,卻沒再回應(yīng)。
正在這時,我攻略名單上的最后一組目標(biāo),沈若曦的父母闖了進(jìn)來。
他們捏著一份文件,不由分說就要拉著我簽字畫押。
那是一份無限期捐獻(xiàn)協(xié)議。
只要沈天浩需要,我就必須隨叫隨到,隨時準(zhǔn)備提供骨髓或者其他任何組織。
給沈天浩準(zhǔn)備充足的“備用零件庫”。
4
沈父沈明哲和沈母李婉,是我的第三組目標(biāo)。
因為他們對沈若曦的影響巨大,所以聲音把他們算作了一個整體。
必須兩人的好感度都達(dá)到標(biāo)準(zhǔn),才算成功。
因為沈天浩的“失而復(fù)得”,他們對我這個“外人”更加提防。
他們對我的好感度,一直徘徊在負(fù)值。
我努力了很久,試圖融入這個家庭,也以為總有一天能得到認(rèn)可。
哪怕攻略不成功,回不到原來的世界,能和沈若曦安穩(wěn)過日子,我也是愿意的。
可一切都在沈天浩回來那天徹底改變了。
他一句“我也不知道林辰哥為什么總是針對我。”
他們就不問緣由,認(rèn)定我就是嫉妒沈天浩,想鳩占鵲巢。
在沈天浩一次次對我故作害怕地說:“林辰哥我聽話,你別趕我走好不好”后,他們對我的眼神只剩下冰冷的審視。
他們不再給我好臉色,家族聚會故意忽略我,送禮物也好,公司股份也好,也明確表示沒有我的份。
我像家里的隱形人。
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吃飯,我一上桌就氣氛凝固,甚至連餐具都忘了給我準(zhǔn)備。
后來,他們借口身體不好,搬去了療養(yǎng)院,眼不見為凈。
只有沈若曦偶爾會去探望。
可后來公司的人告訴我,沈天浩幾乎天天都去,而且沈父沈母精神好得很,還在指導(dǎo)他公司事務(wù)。
我這才知道,他們只是不想看見我。
后來我和沈若曦結(jié)婚紀(jì)念日,他們連個電話都沒有。
卻在沈天浩說他也想進(jìn)公司管理層后,他們立刻趕了回來。
召開了一場盛大的家族會議,力挺沈天浩。
在酒會上故意把我支開后,他們卻想把醉酒的沈若曦送去沈天浩的房間。
他們連一個解釋都沒有,就把聞訊趕來的我關(guān)在了門外:“這是你高攀沈家該付出的代價?!?/p>
后來沈若曦掙脫跑了出來。
他們就又找到我,逼我主動退出,成全沈天浩和沈若曦。
一切都沒有如他們所愿,他們干脆把我徹底軟禁起來。
對外界問起,他們就說我身體不好,在家休養(yǎng)。
要不是為了讓沈天浩用我的骨髓,我看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正眼看我。
我一動不動,由著他們抓著我的手,在那份把我當(dāng)成沈天浩“備用零件庫”的文件上按下了指印。
按完手印,他們只朝著白雪吩咐:“手術(shù)仔細(xì)點,別把人弄廢了,以后還得用?!?/p>
白雪點點頭:“手術(shù)同意書簽了嗎?”
沈母不解:“我們簽什么?”
我平靜出聲:“我和沈若曦離婚了,直系親屬只有你們了。”
沈父一瞬間有些錯愕,隨即是掩飾不住的輕蔑:“你終于肯滾了?若曦和天浩總算是能清靜了?!?/p>
我沒有反駁他,只是提醒:“那你們記得在手術(shù)同意書上簽字?!?/p>
“畢竟,我現(xiàn)在只有你們算‘家屬’了。”
沈母聞言大怒,抬手就想打我,被沈父攔住了:“別碰他,晦氣!簽就簽!”
“他是咒天浩嗎?”
“天浩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怎么這么狠心!”
我的頭偏向一邊,躲開了想象中的耳光,但心里的屈辱感卻實實在在地砸了下來。
血紅的視野里(也許是氣的),沈母曾經(jīng)雍容的臉扭曲得像惡鬼。
沈父皺著眉,擔(dān)心的卻不是我:“他這狀態(tài)……骨髓質(zhì)量不會有問題吧?”
聽著白雪保證沒問題,他們兩個才放下心來。
隨后又嫌惡地看向我:“真不知道若曦當(dāng)初怎么會瞎了眼看上你這種卑劣的東西?!?/p>
看著他們痛快地在手術(shù)同意書上簽了字。
我出聲說道:“爸,媽。我會永遠(yuǎn)記得你們的好?!?/p>
這是以前,在我剛進(jìn)沈家,努力討好他們時常說的話。
每次他們因為沈天浩的“懂事”而對我橫眉冷對時,只要我說這句話,他們的臉色會稍微緩和一點。
那時,他們看著卑微的我,說算我還有點良心,知道誰是主人。
而現(xiàn)在,沈父沈母卻只是一愣,又露出那種看垃圾的表情:“你的記性,我們不需要。”
我扯起一個笑:“那給我一份斷絕關(guān)系的聲明吧,從此以后,你們就只有沈天浩一個兒子了。”
沈父沈母毫不猶豫,旁邊就有現(xiàn)成的紙筆,立刻寫下了斷絕一切關(guān)系的聲明。
然后迫不及待地讓我按下了指?。骸凹热灰獢?,就斷干凈點?!?/p>
“你不準(zhǔn)再對外說是沈家的女婿,也不準(zhǔn)再用若曦給你安排的任何資源?!?/p>
“沈家沒了你這種攀附的寄生蟲,從此才能清清白白?!?/p>
說完,他們就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出了門,去手術(shù)室外等“好消息”。
眼睛里一陣酸澀,我卻分不清那是麻藥的刺激,還是心死的淚水了。
白雪給我注射好麻藥,身體逐漸麻木,我的意識卻異常清醒。
我感覺到冰冷的針頭刺入我的骨骼,感覺到生命在隨著骨髓一起流逝。
抽取完成的那一刻,劇烈的虛弱感和疼痛朝我涌來。
在白雪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的漠然中,我看著自己的生命體征在監(jiān)護(hù)儀上飛速滑落,眼前逐漸陷入黑暗。
她拿著那個保溫箱,看都沒看我一眼,快步向外走去。
我被遺棄在冰冷的手術(shù)臺上,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我竭力想抬起手,摸一摸父母留給我的那塊舊懷表,卻連一絲力氣都沒有。
恍惚間,我仿佛聽見了父母的聲音:“辰辰,好好活下去?!?/p>
我頓時淚如雨下,可我逐漸冰涼的身體,再也感受不到一絲溫暖了。
爸,媽,對不起,兒子沒能活下去。
【檢測到宿主生命體征消失,備選任務(wù)“悔恨值收集”強(qiáng)制開啟?!?/p>
【開始計算三組目標(biāo)人物的悔恨值,計時六小時?!?/p>
我茫然地漂浮在了自己的尸體上方。
那個聲音說,如果悔恨值集滿,我將有機(jī)會重塑身體。
我徹底安靜下來,冷眼看著我死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