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林總,簽了認罪書,減輕處罰還來得及。”
調查員將文件推到林治遠面前。
“我認什么罪?不過是做生意手段強硬了點。”林治遠冷笑一聲,眼神卻難掩疲憊。
“董女士提供的證據都在這里,十一年前你轉移的每一筆資金,我們都查得一清二楚。”
林治遠聽到“董女士”三個字,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她還活著?”
“不僅活著,還一直在關注你。”
林治遠沉默片刻,搖了搖頭,“告訴她,我后悔了,真的后悔惹她了。”
“這么說,你認罪?”
“我認,都認。十一年了,我逃得太累了。”
1
溫州,1992年冬。
寒風凜冽,吹得人臉生疼。林治遠縮在街角的小攤前,搓著凍得通紅的手。
二十八歲的他,還只是個靠倒賣小商品為生的貨郎。
他眼神銳利,總在盯著來往的大款們。今天他格外煩躁,因為口袋里只剩下八十塊錢。
“再這樣下去,連春節都過不好了。”他嘟囔著,看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酒店。里面正在舉辦一場商業晚宴,門口停著的都是當時最貴的奧迪和奔馳。
林治遠抽了口氣,突然下定決心。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最好的那件夾克,大步走向酒店。
保安自然攔住了他。林治遠微笑著掏出幾包高檔香煙,塞進保安口袋。“哥們,我有朋友在里面,讓我進去見一面。”
十分鐘后,他就混進了晚宴。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么多有錢人。空氣中彌漫著雪茄和香水的味道,觥籌交錯間是一個個商業機會。
林治遠像條魚一樣在人群中穿梭,豎起耳朵聽每一個可能帶來機會的對話。就在這時,他注意到角落里一個端著紅酒獨自站立的女人。
她大約三十五歲,穿著剪裁精良的黑色套裝,氣質沉穩而神秘。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眼神——犀利中帶著幾分審視,仿佛能看透人心。
“不認識的面孔。”女人先開口了,目光落在林治遠過于廉價的夾克上。
林治遠沒有退縮,反而向前一步。“林治遠,做些小買賣。”
“董明珠。”女人抿了一口紅酒,“看你不像是被邀請來的。”
“機會是靠自己創造的。”林治遠挺直了腰板,“我看中了一個做香煙生意的機會,但缺少資金和關系。”他知道自己只有這一次機會,必須表現得足夠大膽。
董明珠眼中閃過一絲興趣。“說說看。”
就這樣,林治遠用十分鐘時間,向這位素不相識的女士傾訴了他對走私香煙暴利的分析,以及他已經建立的一些小渠道。
他語速很快,眼神炯炯有神,像個饑餓的狼。他刻意略過了其中的風險和非法性,只強調利潤空間。
董明珠全程沒有打斷他,等他說完,才慢條斯理地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林治遠搖頭。
“也許這樣更好。”董明珠從手包里拿出一張名片,“三天后,帶上你的計劃,來這個地方見我。”
林治遠接過名片,上面只有一個地址,沒有任何職位和單位。他剛想問更多,董明珠已經轉身離去。
那天晚上,他輾轉反側,無法入睡。他知道,命運的大門已經向他敞開。
三天后,林治遠按時來到名片上的地址——那是溫州郊外一棟低調的別墅。門開了,是董明珠本人。她今天穿著休閑一些,但氣場依舊強大。
客廳里坐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從談吐中林治遠判斷出他們都是政府或海關系統的人物。
一整天的會面后,遠華公司的雛形誕生了。董明珠答應投資五十萬元,占股40%,不參與日常經營。
作為回報,林治遠需要支付額外10%的“顧問費”。至于其他人,則負責打通關系,確保貨物順利通關。林治遠明白這其中的灰色地帶,但他已經無法回頭。
1994年,遠華集團正式成立。最初只是從香港和澳門走私香煙,但利潤驚人。林治遠以驚人的效率擴展業務,將觸角伸向電子產品、奢侈品和汽車。董明珠很少出現,但每當林治遠遇到關系上的困難,只要一個電話,問題就會迎刃而解。林治遠心里清楚,這個神秘的女人背后站著一股他無法想象的力量。
“你永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只要知道我能幫你解決問題就夠了。”這是董明珠常說的話。林治遠也樂得如此,因為這種模糊的關系給了他更多操作空間。
1996年,遠華集團年營業額突破十億元。林治遠從溫州小貨郎搖身一變成為商界新貴。
他買下了豪宅,開著進口跑車,出入五星級酒店。媒體開始關注這個白手起家的“傳奇人物”,卻鮮有人知道他的財富來源。
林治遠也刻意模糊自己的發家史,只強調勤奮和商業頭腦。
2
董明珠依然保持低調,但她的要求開始增加。不僅是約定的利潤分成,還有一些特殊請求——幫某人運送一批“私人物品”,或者聘用某些指定的人員。
林治遠照做了,但心中的不滿開始積累。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強大,不必再受制于人。
“我們是合作伙伴,不是上下級。”一次酒后,林治遠對董明珠說道。董明珠笑而不語,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讓林治遠心里發毛,但驕傲使他很快忘記了這種不適。
1997年底,亞洲金融危機爆發。林治遠敏銳地預感到政策可能收緊,于是開始秘密轉移資產。
他在幾個避稅天堂設立了空殼公司,通過虛假貿易將資金轉出境外。與此同時,他也開始培養自己的關系網,試圖擺脫對董明珠的依賴。
一個偶然的機會,林治遠認識了海關總署的一位高級官員吳曉峰。兩人一見如故,很快成為了好友。
通過吳曉峰,林治遠開辟了新的走私渠道,成本更低,風險也更小。他逐漸減少了與董明珠的合作,甚至開始拖欠應付給她的分成。
“林總,董女士最近很不高興。”林治遠的助手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那又怎樣?現在是我養活她,不是她養活我。”林治遠不以為然,“再說了,沒有證據證明我們之間有任何非法交易。”
1998年春,董明珠親自來到林治遠的辦公室。那天他正在與幾個外國客戶洽談,看到董明珠,臉色變了變,但很快恢復正常。
“林總,能單獨談談嗎?”董明珠的語氣平靜。
林治遠讓助手帶客戶去休息室,然后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有什么事這么急?”
“你欠我的錢,準備什么時候還?”董明珠開門見山。
“什么錢?我們之間的賬目都結清了。”林治遠裝傻。
董明珠冷笑一聲,從包里拿出一疊文件。“這是你通過BVI公司轉移的資金記錄,這是你與吳曉峰的通話記錄,這是你新開辟的走私路線詳情。”她一張張放在桌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林治遠心里一驚,但面上不動聲色。“這些都是合法的商業行為。”
“是嗎?”董明珠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林治遠,我給過你機會,但你選擇背叛。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欠我的錢不還。”
“那你想怎樣?”林治遠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一個億,三天內打到這個賬戶。”董明珠留下一張紙條,“否則,后果自負。”
林治遠沒有理會這個威脅。在他看來,董明珠已經失去了價值。他擁有了自己的關系網,積累了足夠的財富,何必再懼怕一個女人?
三天后,林治遠沒有轉賬。第四天早上,他打開電視,看到了震驚全國的消息:國務院決定在全國范圍內開展打擊走私專項行動。遠華集團被點名為重點調查對象。
林治遠的第一反應是打電話給吳曉峰,但電話無人接聽。他聯系了其他“關系人”,得到的答復卻是“愛莫能助”。
當天下午,警方和海關人員已經包圍了遠華集團總部。
林治遠站在辦公室窗前,看著樓下越聚越多的警車。手機響了,是董明珠。他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還有機會嗎?”他問。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你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