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十六年前，我拿出一個普通軍人三年的積蓄，幫助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圓了大學夢。

如今，當我轉業到地方報到時，抬頭看著辦公室門牌上"處長"，我怎么也沒想到，她就是當年那個怯弱但眼神堅定的女孩。

人生軌跡總有意想不到的交叉點，付出與回報之間，究竟是誰成就了誰？

01

我叫趙陽，出生在東北一個偏遠的山村里。

那年我27歲，剛在部隊擔任突擊連連長，這個職位來之不易。

剛入伍時，我被分到高原部隊。

第一次5公里武裝越野，我跑到一半就趴在雪地里起不來了，被指導員背回營區。

新兵連里嘲笑我的聲音不絕于耳，說我這個"瘦竹竿"可能連突擊步槍都端不起來。

然而，不服輸是我骨子里的倔強。

每天凌晨四點，當戰友們還在熟睡時，我已經悄悄跑到訓練場，負重俯臥撐、單杠引體向上，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掌磨出血泡，再結成厚繭。

四個月后，我在新兵匯報表演中一口氣做了80個標準俯臥撐，成為了全連標兵。

我的拼命源于一段青春往事。

高中時，我暗戀村里的村花李麗，她家在村里開了個小賣部，是遠近聞名的美人。

有次我鼓起勇氣上前搭訕，沒想到她當著全村人的面大笑起來："趙陽，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看看你這窮酸樣，連個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一輩子就在這窮山溝里刨土吧！像你這樣的，別說我了，村里正經姑娘誰會看上？"

我站在那里，像個傻子一樣，周圍全是嘲笑聲。

那一刻，我在心里發誓，一定要闖出一番天地，讓她和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大吃一驚。

所以，從列兵到班長，從班長到排長，再到連長，我一步一個腳印，硬是憑著拼勁和韌勁爬上了軍官崗位。

很多人不知道，我的辦公桌抽屜里一直放著高考落榜的通知書，提醒自己永遠不要停下前進的腳步。

2008年的夏天，我正在東北某邊境縣城執行征兵任務。

那天悶熱異常，窗外知了聲聲，征兵辦公室里的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著，卻只能帶來一陣熱風。

我正在核對體檢表，忽然聽見門口有人輕輕地敲門。

"請進。"我頭也不抬地說。

門被緩緩推開，一個女孩怯生生地站在門口。

她穿著一件米色短袖T恤和一條簡單的牛仔褲，扎著一個高馬尾，看起來很清爽，卻掩飾不住眼中的疲憊。

"你好，我...我想申請退出征兵。"女孩的聲音很輕，卻意外地堅定。

我這才抬起頭，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約摸18歲的女孩。她個子不高，身材瘦小，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但雙目有神，透著一股倔強。

"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要退出？"我直視著她的眼睛。

"我叫王雨萱，是縣二中的學生。"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實話，最后還是開口道，"我爸爸生病了，需要做手術。我必須先去打工掙錢。"

我示意她坐下，倒了杯水遞給她。

看著女孩微微顫抖的手接過水杯，我心里涌起一股憐惜。這個年齡的孩子，本該無憂無慮地憧憬未來，卻要為家庭的重擔焦慮。

"你高考考了多少分？"

"621分。"她小聲回答。

我手中的筆"啪"的一聲掉在了桌子上。這分數在當年可以上重點大學了。

"你知道這個分數能上什么學校嗎？"我有些激動地問。

王雨萱苦笑一下："復旦大學已經給我發了預錄取通知。但是..."她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沒用的，爸爸的手術費要六萬多，還要長期治療和吃藥。我們家已經借遍了親戚，能借的都借了。"

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夢想，以及那個因家庭條件放棄大學的自己。

"走，帶我去看看你爸爸。"我站起身，拿起軍帽。

路上，王雨萱告訴我更多關于她家的事。

她父親王建國是個普通農民，一直靠種地和打零工維持生計。母親在她初中時因病去世，家里就靠父親一個人撐著。

王雨萱從小學習優異，是村里第一個考上縣重點中學的孩子，更是全家的希望。

為了省錢供她讀書，父親常年只吃咸菜就饅頭，舍不得添置新衣服，冬天還穿著十多年前的舊棉襖。

縣醫院的病房里，王建國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面色蠟黃，身形消瘦得如同一張紙。看到我的軍裝，他勉強撐起身子，想要敬禮。

"叔，別動，躺好。"我連忙按住他。"我是趙陽，是負責征兵的。"

"首長好。"王建國虛弱地說，眼神中卻閃著光，"雨萱說要去部隊，我支持她。就是不知道我這病..."

他說著說著，咳嗽起來，眼中滿是對女兒的愧疚。

走出病房，我向醫生詳細了解了情況。

王建國患的是肝癌早期，需要立即手術，再加上后續的治療和藥物，保守估計至少需要8-10萬元。

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我和王雨萱默默坐著。夕陽透過窗戶，在地面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雨萱，"我打破沉默，"你爸爸的手術費和你的大學費用，我來負責。"

王雨萱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溜圓："趙連長，您說什么？"

"我說，你爸的醫藥費和你的學費，我來出。"我重復道。

"不行！"王雨萱激動地站起來，"我們素不相識，怎么能收您這么多錢？這得多少??！"

"我在部隊這些年有些積蓄，再向戰友借一點，應該夠了。"我笑了笑，"你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她警惕地問。

"你必須繼續讀書，考上復旦，好好學習，將來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王雨萱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可是...為什么？為什么要幫我們？"

我望著窗外漸漸西沉的太陽，想起了自己年少時的遺憾："也許是因為我看到了你身上的潛力，也許是因為我曾經也有過夢想，卻沒能堅持到最后。命運給了我另一條路，但我希望你能走完我未能走完的那條。"

02

就這樣，我用自己積攢的6萬塊，再加上戰友們借的幾萬塊，幫王建國做了手術，并承諾資助王雨萱完成大學學業。

這事很快傳到了我老家。母親心疼得直抹眼淚："陽子，你這是要干啥呀？自己還沒成家立業，把錢都給了外人，以后娶媳婦兒用啥？你這孩子，心太軟了！"

"媽，你別擔心，"我在電話里安慰母親，"我才二十七，還年輕著呢。再說了，幫人就是幫己，日后定有回報。"

表面上我說得輕松，心里卻也沒底。

畢竟一下子拿出十幾萬，連我準備買房子的首付都搭進去了。但每次想到王雨萱那雙充滿希望的眼睛，我就覺得這一切都值了。

王建國的手術很成功。出院那天，他拉著我的手，泣不成聲："趙連長，大恩大德，我王建國記一輩子。不知道怎么感謝您才好..."

"別這么說，叔。"我拍拍老人的肩膀，"我只希望雨萱能好好讀書，將來成為棟梁之才。"

王雨萱堅持要寫一張借條。我本不想要，但看她執著的樣子，最終還是接了過來。

只見上面工工整整地寫著：今借趙陽同志資助款項共計127600元，日后必當加倍奉還。落款是2008年7月30日。

"雨萱，記住，這不是借，是我對你的一個投資。"我收起借條，認真地對她說，"我不需要你還錢，只需要你將來強大了以后，去幫助像你一樣需要幫助的人。"

很快，王雨萱就要去上海上學了。

臨行前，她特意來征兵辦公室看我，帶了一個自己親手織的毛線圍巾。

"趙大哥，"她紅著眼圈叫我，第一次這樣稱呼我，"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絕不辜負你的期望！等我有能力了，一定會報答你！"

"好好學習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我接過圍巾，"還有，無論遇到什么困難，都要勇敢面對。如果遇到事情，也可以給我寫信。"

目送王雨萱離開后，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軌。

白天訓練部隊，晚上研究戰術，偶爾還要處理一些戰士的思想問題。每個月發了工資，我都會按時給王雨萱寄去生活費。

這些年，王雨萱在學校表現出色，多次獲得一等獎學金和三好學生稱號。

她經常給我發郵件或打電話，匯報學習進展，分享校園生活。有時還會問我一些人生規劃的問題，我總是鼓勵她勇敢追求自己的理想。

每次收到她的來信，我都會感到一種難以言表的滿足感。

03

2016年春天，我以副營長的軍銜從部隊轉業。組織考慮到我的專業背景和工作經驗，將我分配到省級機關工作。

這個安排讓我既期待又忐忑。

報到那天，我穿著一身深藍色西裝，提前半小時到達了機關大樓。

陽光透過落地窗，將大廳映照得金碧輝煌。前臺的工作人員熱情地接待了我。

"趙陽同志是吧？"一位中年女士查看著我的檔案，"辦公室主任馬上會帶你去見分管領導——王處長。"

幾分鐘后，辦公室主任帶我來到了一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門前。

門牌上赫然寫著"王雨萱 處長"幾個字。

"王處，這是新來的趙陽同志。"辦公室主任敲門后說道。

當辦公室門打開的那一刻，我幾乎屏住了呼吸——

一位身著灰色職業套裝的女性正在簽閱文件。

她抬起頭，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同時愣住了。

當年那個怯弱的女孩已經變成了一位干練成熟的女性。她的眼神依然清澈，但多了幾分堅定和智慧。

"趙同志，歡迎加入我們部門。"王雨萱很快調整好情緒，保持著職業化的微笑，"小劉，你先帶趙同志熟悉一下環境和流程。"

等我熟悉環境之后，回到辦公室，王雨萱關上門，臉上的公式化表情一下子消失了："趙大哥，真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重逢！"

"是啊，"我笑了笑，"更沒想到你現在這么厲害，當上處長了。"

"說實話，我昨天看到人事調動通知時，激動得一晚上沒睡好。"王雨萱的眼睛亮晶晶的，"這么長時間，終于有機會報答你了。"

我搖搖頭："雨萱，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吹侥憬裉斓某删?，我就覺得當初的決定是對的。"

"不，趙哥，如果沒有你，我根本不可能站在這里。"王雨萱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我，"我等了很久，終于有機會給你了。"

我打開一看，瞬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