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4月22日,日軍第39師團231聯隊從河口鎮進入山岳地帶,掃蕩新四軍的根據地次郎店。一等兵鹽田治雄扛著步槍,跟著士兵們像游蛇一般鉆進了樹林。
鹽田(憲兵時期)
太陽漸漸偏向西南的山峰,鹽田治雄和小隊所在的日本兵鉆出了松樹林,看到一個有百來戶人家的村落,這個村落就是次郎店。次郎店被一半紅土筑起的土墻包圍著,有的地方土墻已經坍塌了,土墻三十米遠處是一條河,河面的寬度大約五六米。
木島中隊長舉著望遠鏡在樹蔭下窺探,如果說村子是新四軍的根據地,那應該有鐵絲網或碉堡,眼前的次郎店卻像個大村落。村里突然響起了槍聲,有為數不多的新四軍在村里突圍。一等兵洛和被一槍擊中,子彈打穿了他的胸部,當場就咽了氣。
子彈的射擊并不密集,可是槍法相當的精準。受到阻擊的日本兵,下意識地往后退。吉滿大隊長拔出軍刀,揮舞著驅趕士兵們往前沖。六挺機關槍一字排開,朝村子里發起了連續掃射。雖然日軍進行了火力壓制,但是新四軍卻能巧妙地進行阻擊,又有日本兵倒下了,四處不斷響起呻吟聲。
新四軍的人數不多,盡管他們的槍法精準。吉滿大隊長命令日本兵分成幾組從不同方向突入村子,日本兵懼怕新四軍精準的射擊,一個個猶豫著不敢上前。在機關槍的火力壓制下,相互對射了一個小時后,村里的槍聲漸漸弱了。
“突擊!”西島伍長率先沖了上去,越過河流,登上紅土坡,眼前的農家院子有個石臼,旁邊躺著一個女兵;倒臥在地上的年輕女戰士,大約在二十來歲,她帶著破舊的軍帽,短發掩藏在帽子下,肩上掛著的彈囊被鮮血染紅,軍服都打破了,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
“唔,原來是個女人!給我扒了!檢查倉庫。”西島伍長下了命令,鹽田治雄和一個新兵想要上前動手的時候,似乎已經死了的女兵突然瞪起了雙眼,嚇得鹽田和日本兵后退了好幾步。
這個女兵可能就是那個槍法很好的新四軍。在剛才的戰斗中,她已經連續射殺了好幾個日本兵,可是日軍機槍的覆蓋式掃射擊中了她,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突圍,于是留下來阻擊日軍。
西島伍長對鹽田和新兵的懦弱感到憤怒,他痛斥了這兩個被新四軍女兵嚇破了膽的日本兵,拔出軍刀朝新四軍女兵撲了過去。西島撲過去時,女兵掙扎著要起來還擊,可是她的手連槍都拿不動了,她的胸口處至少有兩個彈孔,子彈擊穿了她的胸口。
這種沉重的傷勢,任何他都難以堅持,更何況是個女兵呢。可是她的意志極為頑強,不斷地努力著要將槍端起,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都是徒勞的。她已經奄奄一息,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氣。
鹽田仔細看了一眼這個女兵,她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可是從這張失去了血色的臉上,依然可以看得出來她是個漂亮的女兵,也是一個頑強勇猛的女兵。她應該是新四軍中的一個老兵,她在掩護其他人突圍時受傷留在了這里。
西島跳了過去,舉起軍刀朝下狠狠地扎了下去,軍刀貫穿了女兵的身體。女兵的身體癱軟了下去,她緊緊握著的拳頭也松開了。這個英勇頑強的女兵,在最后一刻都沒有屈服,她就這樣慘死在了日本兵的刀下。
西島將軍刀拔出,舉著滴血的軍刀得意洋洋對新兵們吼道:“看到沒有?這才是合格的士兵,你們都給我學著點!以后殺人的時候多著呢!”西島說完這句話后,走進倉庫里拿來一把小刀。
暴行
“新兵們給我好好看著!”說著他竟然把大腿上的肉割了一塊下來,用一塊布包住帶走了。西島帶走這塊肉的目的不單純,他想用這塊肉去治病。
當時日軍中流傳著這種肉可以治療花柳病,西島長年被這種病痛折磨。他帶走這塊肉,就是為了治療他的病。——出自《侵華與懺悔:日軍老兵證言實錄》
事實證明這是徒勞的,西島最終還是因為這種病爛死了,西島為他的殘忍付出了代價。西島的死不值得同情,但是那個英勇的新四軍女兵卻讓人印象深刻,不得不說她是一個真正的女英雄。
罪證
1945年8月15日,鹽田投降后被關押到撫順戰犯管理所改造。10年后被特赦遣返回國,在戰犯管理所改造期間,他寫下了這段回憶。鹽田說:
“抓住新四軍女戰士,對她做下禽獸暴行,這是日軍不可饒恕的罪!我永遠忘不了這個頑強的女兵,她是一個真正的女英雄!”
特赦
注:鹽田治雄,系日軍第39師團231聯隊第一大隊第三中隊的一等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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