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戰爭時期,不可一世的日軍中將酒井直次,被中國一個代理營長黃世偉用地雷炸死。他是日本明治維新建立新式陸軍以來,第一個死在戰場上的陸軍師團長。
酒井直次就讀于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于日本陸軍大學,1937年“盧溝橋事變”爆發后,參加了侵華戰爭。酒井直次曾多次率部對我敵后抗日根據地進行“掃蕩”,極力推行“三光”政策。
1942年5月15日,浙贛會戰開始。晉升為陸軍中將的酒井率部隊從蕭山出發,向衢州方向進攻,以“摧毀中國東南地區供美軍使用的航空基地”。5月27日晨,酒井率部向蘭溪進軍。
為阻礙日軍進犯,國民黨軍第21軍第146師派遣獨立工兵第8營代理營長、被譽為“爆破行家”的黃士偉率工兵火速趕往蘭溪上的木橋,準備將其炸毀,以阻止敵人前進。
黃士偉, 1921年出生于重慶榮昌,是家里的獨子。他16歲參軍,先是考入川軍第21軍戰地服務隊,又在江西清江陸軍工兵學校教導營學習了爆破、架橋、挖坑道等課程。
1938年,黃士偉參加梅梗戰斗,被日軍圍困3天3夜,在負傷的情況下還背著受傷的戰友突圍了出來。后來他又到永州軍官訓練班學習,畢業之后,進入146師436旅438團擔任上尉參謀,后又擔任工兵連連長、獨立工兵營第8營少校副營長、代理營長。
完成任務后,黃士偉在步兵的掩護下,帶領工兵營在深夜泅水突進到蘭溪東岸,打算在這里突擊埋設地雷。但這一帶小路很多,日軍會從哪條道路經過呢?
經過認真考察,黃士偉把埋雷地點選在了蘭溪北側1.5里處的一個三岔路口。因為不管日軍走哪條道,勢必都要走這個路口。
黃士偉回憶說:“在埋雷的當時,我發現有三條岔路,一條通往蔣莊,一條通往蘭溪縣城,另一條是輜重軍車運送物資的通道,且一側有一高地。猜測不出敵人會走哪一條路,我當時猶豫不決。最后一想,指揮官肯定會先登高判斷地形。于是決定不在三條路上布雷,只是在岔路口通往高地的位置上密密麻麻地埋了60多顆地雷。”
酒井直次在去蘭溪的路上非常小心,先命令日本工兵清除途中的地雷。但蘭溪一帶一直下雨,給日軍排雷工作帶來不便。經過排查,日軍工兵認為前方路上沒有地雷,酒井便命令部隊前進。
到了黃士偉埋地雷的三岔路口時,前面的部隊不知道該走哪條道,就來后面請示。因為一路上都沒有地雷被引爆,酒井直次也放松了警惕,聽到前面部隊請示走哪條道時,就騎馬來到了部隊的前面觀察地形。
突然一聲巨響,地雷被酒井的坐騎踩上。酒井因為在馬上,沒有當時被炸死,但左腳被炸爛,左腿皮肉綻裂,血流不止。正當日軍手忙腳亂地搶救時,又接二連三地踩上了地雷。酒井被抬到附近房屋進行急救,因傷勢嚴重,不久就死了。
酒井直次是日本明治維新建立新式陸軍以來,第一個死在戰場上的陸軍師團長。第二天,日軍南京師團留守石川少將緊急趕到蘭溪,迅速焚化了酒井直次的尸體,只保留了部分頭發、指甲和骨灰。日軍司令部害怕此事傳出去,會動搖軍心,于是嚴密封鎖消息。
直到4個月之后,日軍在杭州舉辦了“蘭溪戰役陣亡將士追悼會”,才在祭臺上擺出了酒井直次的照片。當時,有國民黨情報人員混入了會場,拍攝了一些照片。
之后,國民黨高層才知道,酒井直次已經死在了戰場上。不過,國民黨情報人員沒有探知酒井直次的具體死因,匯報資料自然沒有提到為有功者請領軍功。
黃士偉一直都不知道,是他布置的地雷,炸死了日軍將領酒井直次。直到1984年,日本防衛廳防衛研究所戰史室編寫的《中國派遣軍》上卷中,才公布了酒井在蘭溪北測被炸斃的事實。
南京軍事學院教授吳鶴云先生讀了這些史料后,寫文章詳細介紹了浙贛戰役中參戰部隊的情況,其中特別提到了146師獨立工兵第8營在蘭溪城外埋地雷的事情。后來,四川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編輯的《川軍抗戰親歷記》一書,收錄了吳鶴云先生的文章。
直到1985年秋,黃士偉無意中看到《川軍抗戰親歷記》,才得知當年在蘭溪城外,自己指揮士兵埋下的地雷,炸死了日軍中將酒井直次。
此時,黃士偉已經64歲,退休在家,距離他埋下地雷的那一刻,已經過去了整整4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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