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也參加不下去,他直接回了家。
城中村一個破舊樓房。
秦長衍回家,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個被用來當煙灰缸的罐頭盒子。
“小雜種還知道回來!”
他沒有躲,就這么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罐子砸在腦袋上,是一陣麻木的劇痛。
這么多年,他也早就習慣了。
屋里,他那個所謂的父親坐在泛黑的沙發上,翹著腳:“錢呢,被你藏哪里去了?”
他低垂著頭:“沒錢。”
“沒錢?”男人突然從口袋里拿出一沓零碎的鈔票,“那這是什么?”
秦長衍看著他手里那把錢,瞳孔猛地一縮。
“你從哪里找的?”
他沖上去想要將錢搶回來,一直以來營養不良的身體卻是輕而易舉地被男人一腳踹翻在地。
秦長衍這才看見,旁邊的地上散落著一個盒子,盒子旁邊,是一把被撬開的鎖。
他想伸手將盒子拿過來,男人又是一腳踹在他的身上:“就這么點錢還不夠老子塞牙縫的,下次多掙點,不然老子打死你。”
說完,男人就摔門而去。
秦長衍只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
但他還是伸手將那盒子給撈了過來抱在懷里。
看見里面的圍巾和發卡還在,他松了一口氣。
這些年,他全靠這兩個東西,才堅持著活了下來。
從小的時候,爸爸就對他非打即罵。
爸爸好酒又濫賭,他和媽媽身上就沒有過好肉。
后來,媽媽終于忍受不了跑了,只留下他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家里一點錢和吃的都沒有。
他只能找了個小餐館,老板見他可憐,才同意他打打雜,換一天三餐。
那個冬天特別冷,他身上的棉衣薄的幾乎可以說沒有。
洗碗的水是熱水,可冷風一吹,還是凍得他直打哆嗦。
也就是這個時候,寧南喬路過。
她裹得圓滾滾,臉上也紅撲撲的。
“你怎么坐在這里干活啊?不冷嗎?”
她聲音很亮。
他沒抬頭。
他遇見過不少同齡人,每一個都覺得他身上臟離得遠遠地,遇到過分的,還會丟石子嘲笑他是沒媽的孩子。
他不想跟她說話。
可接下來,她卻是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探身圍在了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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