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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被養(yǎng)子照顧9年,臨終給養(yǎng)子2萬親兒子2套房,養(yǎng)子取款時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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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林賀,這是媽留給我的房子,你現(xiàn)在立刻離開我家!”

看著眼前面露兇相的哥哥,林賀呼吸一滯。

養(yǎng)母張玉梅癱瘓后,林賀放棄學業(yè)悉心照顧她九年。

可沒曾想,臨終前張玉梅將僅有的兩套房給了親兒子,而把一張存有兩萬塊的銀行卡給了養(yǎng)子林賀。

在被趕出家門的第二天,林賀拿著養(yǎng)母給自己的銀行卡去取錢,結果卻當場愣住原地。



1

風窸窸窣窣地鉆進靈堂,吹斷了香。

江齊已經(jīng)離開了,只剩林賀一人呆跪在養(yǎng)母張玉梅的遺像前。

他手中緊緊攥著張玉梅臨終前遞給他的銀行卡,她的話似乎還縈繞在他的耳畔。

“阿賀,媽對不起你?!?/p>

張玉梅面色蒼白,聲音低沉而斷斷續(xù)續(xù)。

“那兩套學區(qū)房,是江齊爸爸留給他的,我這里,只有兩萬塊……”

江齊站在一旁,臉上竟沒有太多的悲痛情緒。

他淡淡開口:“外人終究是外人,難不成還想著搶遺產(chǎn)?”

林賀坐在張玉梅面前,身子一僵,差點忍不住站起來爭執(zhí)。

然而,他看著張玉梅那張?zhí)撊醵n老的臉,終究嘆了口氣,裝作沒有聽到。

江齊見兩人都不理自己,冷哼一聲,走出了病房。

“阿賀……你要記住,等我離開后,再去取出來……”

沉浸在回憶中的林賀顯然沒有發(fā)現(xiàn)靈堂門口走進來的身影。

“林賀?”

一道聲音猛地將林賀拉回神來,原來是嫂子小芳一臉擔憂地走了進來。

“林賀啊,你哥哥他性子直,說話重了些,你千萬不要跟他置氣。”

見林賀依然沉默著,小芳嘆了口氣,低聲繼續(xù)說著。

“你哥哥的生意最近情況挺好,既然你現(xiàn)在還沒有工作,要不要……”

“不用了,嫂子?!?/p>

林賀開口打斷了小芳的話,垂下來的頭發(fā)遮住了他晦暗不清的眼睛。

“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哥哥嫂子費心了?!?/p>

門口傳來一聲冷哼,江齊不知何時倚著門站著,蹙著眉,冷冷地看著林賀。

“你不會還惦記著自己的夢想吧,好弟弟?”

“你都快三十歲的人了。”

江齊冷聲道,聲音中透著嘲弄。

“你還是老老實實找個安穩(wěn)工作,趕緊娶妻生子吧!”



林賀依舊垂著眸,看著隨風晃動的白幡。

見林賀不領情,江齊竟有些氣急敗壞起來,拉起小芳便朝門外走去。

“成績好又怎樣?還不是一事無成!真不知道媽憑什么覺得你優(yōu)秀!”

隨著腳步漸漸遠去,林賀動了動,揉了下發(fā)麻的膝蓋。

2

江齊從來不認林賀這個弟弟,或許在他眼里,林賀本就是個外人。

養(yǎng)母張玉梅見到林賀時,是在他6歲那年。

臨近過年,張玉梅本打算帶著8歲的江齊回老家,卻得知了一個噩耗——老家的房子起了火。

而在前一天晚上回去的張玉梅的丈夫江別海,至今下落不明。

“玉梅啊,你快回來吧!”

掛斷了親戚的電話,張玉梅全身都發(fā)著抖,感覺眼前一陣眩暈。

而8歲的江齊卻渾然不知,仍舊沉浸在回老家找小伙伴玩的快樂中。

張玉梅將內心的恐慌與不安盡力壓下,帶著江齊馬不停蹄地趕車回到老家。

趕回老家后,看著眼前焦黑一片的廢墟,張玉梅腿一軟,險些栽在地上。

“我丈夫呢?江別海呢?”

張玉梅聲音帶著哭腔,緊緊抓住一旁鄰里的衣擺。

“別怕,江別海被送去醫(yī)院了?!?/p>

熟悉的鄰居開口安撫她,又隨即輕輕嘆了口氣。

“唉,應該是家里電器老化,老江回了家沒顧得上檢查,開了燈后就開始收拾東西。

誰料到,那東西突然爆炸了,點燃了堆在角落的木料。

這房子早就破舊不堪了,那房梁顫顫巍巍地,火一燒,房子就散了架?!?/p>

鄰居搖了搖頭,眼圈似乎紅了。

“當時那火大的,把我們全給嚇住了。村里一個男人恰巧是消防員,他眼都不眨一下,穿上消防服就沖了進去。

結果啊,老江出來了,那個消防員卻沒出來。”



周圍的人都嘆息著,逐漸散去了。

張玉梅的手緊緊抓著兒子,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江齊被眼前的一幕嚇到,竟抽抽嗒嗒地低聲哭了起來。

兩人不知站了多久,仿佛大夢初醒般,張玉梅倏地開口。

“走,我們去醫(yī)院!”

然而, 回過神來的她發(fā)現(xiàn),人群散去后,竟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依舊呆在原地。

張玉梅走了過去,看到那男孩抓著衣擺,眼神平靜地望著面前的殘垣斷壁,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你是誰家的孩子?”

張玉梅盡量壓下心中的悲怮,溫和地問他。

6歲的林賀就這樣呆呆地抬頭看向張玉梅,聲音中透著稚嫩。

“我在等爸爸帶我回家吃飯。”

一瞬間,情緒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張玉梅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臂環(huán)住面前瘦小的男孩,猛地大哭了起來。

3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一下又一下地刺激著張玉梅的神經(jīng)。

她領著兩個孩子,坐在忽明忽暗的聲控燈下。

等待的同時,她聯(lián)系了村里的熟人,得知林賀竟從小母親就病逝了,父親是消防員,常常拜托好心的鄰里照顧林賀。

張玉梅抬起頭,看著縮在一旁的林賀。

他的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只是垂眸盯著地板發(fā)呆。

急救室的燈熄滅了——身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走了出來,看著張玉梅,沉默地搖了搖頭。

張玉梅早就紅腫的眼中再次流下了淚水。

一時間,她甚至無法接受自己的丈夫就這樣離開了自己和兒子。

江齊瞪大了眼望著默默流淚的母親,他不明白,明明說好一起吃團圓飯,現(xiàn)在卻見不到父親了。

一陣沉默后,張玉梅抹了抹眼淚,拉起了林賀的小手。

“你叫什么名字?”

“林賀。”

“從此以后,跟阿姨一起生活好不好?”

林賀抬頭望著張玉梅,有些不解。

“可是,我的爸爸還在等我一起吃晚飯?!?/p>



張玉梅鼻尖一酸,聲音中也染上一絲哽咽。

“阿賀,你的爸爸是超級英雄。他現(xiàn)在需要去很遠的地方,托我照顧你一陣子?!?/p>

林賀或許早已習慣了這種話,乖乖地點了點頭。

張玉梅終于發(fā)自內心地笑了笑。

她牽起了兩個孩子的手,離開了醫(yī)院,搭上離開的末班車。

4

“你走開!我不許你睡在這里!”

林賀看著眼前一臉憤怒的江齊,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張玉梅自從把林賀帶回家后,江齊就始終抗拒著。

甚至,張玉梅讓林賀將自己視為媽媽看待,不用拘謹。

江齊不能接受媽媽的愛突然分給了一個陌生人。

林賀有些為難地開口:“可是,是媽媽讓我和你一起睡的。”

“你閉嘴!”

江齊如同一只小獸,猛地朝林賀撲來。

“那是我的媽媽!”

林賀躲閃不及,竟被撞倒在地上。

巨大的響聲很快引起了張玉梅的注意力,她趕了過來。

看到眼前的一切,張玉梅頓時又氣又急。

“江齊!你在做什么?他是你的弟弟!”

“我沒有弟弟!”江齊紅著眼,扁著嘴反駁道。

張玉梅瞪起眼,聲音氣得發(fā)抖:“你說什么?”

“江齊,我把林賀帶回來,就是當作親生孩子了!那你也應該把他當作你的弟弟來愛護!”

江齊見母親發(fā)怒,頓時愣了愣,低下頭哭出聲來。

張玉梅有些無奈地捏了捏眉心,拉起林賀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阿賀,小齊他不懂事,你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知道了,媽媽。”

林賀乖巧地開口,頭發(fā)柔順地垂下來,看起來聽話又靦腆。

張玉梅滿意的點點頭,打算讓林賀先住在自己的屋子里,等以后江齊慢慢接受,兄弟倆再一起住。

然而,張玉梅的想法太過于簡單了。

林賀搬到新家后,上學自然也在新家附近上。

張玉梅將林賀送到江齊所在的學校,兩人差一個年級,平常不會遇到,但難免會有碰面的時候。

兩人第一次在學校里碰面,就出了事。

林賀下課后前去老師辦公室交收齊的作業(yè),竟迎面遇到了江齊一行人。



江齊的一個要好的朋友認識林賀,挑了挑眉,猛地高聲開口。

“喲,這是江齊的弟弟?”

林賀皺了皺眉,捧著作業(yè)本的手也緊了緊。

他本想繞過去,將其的話卻讓他身體一僵。

“什么弟弟?!苯R一臉不耐煩,聲音不大不小。

“寄養(yǎng)在我家的?!?/p>

幾個朋友頓時嬉笑起來:“那就是保姆了?”

他們早就知道兩人的關系不好,自然不會尊重林賀。

林賀為了不生事,假裝沒聽到,低著頭接著朝前走。

“你這小子,跟你說話沒聽到?!”

忽然,后領被狠狠揪起,惡狠狠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賀心中一驚,還沒說話,就感覺有人猛地推了他后背一把。

他踉蹌兩步,重心不穩(wěn),直直朝前摔去。

林賀的額頭狠狠撞在地板上時,兩道聲音同時在耳邊炸開。

“停手!你們在做什么?”

林賀抬起頭,老師剛巧走出了辦公室,看到這一幕后立即出聲喝止,快步走了過來。

被扶起后,林賀晃了晃刺痛的腦袋,示意老師自己沒事。

再抬眼時,林賀恰巧迎上了江齊陰沉的目光,似乎剛剛那聲叫停的話不是從他口中傳出來的。

老師批評了江齊一行人,并要求他們每人寫一篇檢討書。

離開時,林賀走到江齊的身側時,江齊咬牙低聲開口。

“林賀,這件事不許告訴我媽。”

林賀并不想理會他,徑直走向老師辦公室。

5

自從丈夫江別海去世后,張玉梅就整夜整夜失眠。

先前生下江齊后,由于張玉梅生了一場重病,便始終在家休養(yǎng)。

沒有工作的她,撫養(yǎng)兩個孩子成了很大的問題。

最糟糕的是,兩個孩子之間劍拔弩張的關系讓她很是頭疼。

張玉梅只好白日去別人家做保姆,晚上給兩個孩子做好飯后,再出門拾些破爛廢紙補貼家用。



林賀年紀雖然小,但卻十分懂事,從高中開始,林賀便申請住宿。

課余時間他都用在了兼職上,盡管如此,他的學習成績依舊名列前茅,每次都能獲得獎學金。

張玉梅對此很是欣慰,可江齊卻不樂意了。

嫉妒和自卑的種子在他心中瘋長,即使媽媽對他們始終一視同仁。

但當看到林賀獲得夸獎時,他的心總會很不舒服。

因此就算林賀想要和江齊緩和關系,江齊壓根不買賬。

兩人就這樣僵著,直到高考結束。

江齊考上了離家較遠的一所大專,而第二年林賀高考正常發(fā)揮,考上了當?shù)氐囊凰么髮W。

張玉梅欣喜極了,覺得這十多年來的辛苦沒白費,當即決定做一頓大餐好好犒勞一下。

餐桌上,從來沒有喝過酒的張玉梅頭一次醉了。

“林賀,江齊,你們都是我的兒子,媽媽希望你們都能越來越好?!?/p>

“我從來沒有后悔過……”

迷迷瞪瞪地說完幾句話后,張玉梅竟趴在桌上睡著了。

林賀抬起頭,恰巧迎上江齊的目光。

桌上氛圍僵住,江齊摸了摸鼻子,生硬地問道。

“你大學離家近,以后可能得麻煩你多回家照顧照顧媽?!?/p>

林賀點了點頭,一陣沉默后,他總算開口。

“你以后畢業(yè)了,要做些什么呢?”

或許沒有想到林賀會問這個問題,江齊一愣,十分別扭地移開了視線。

“不清楚?!?/p>

江齊結結巴巴地說道,“或許……開一家小店,安安穩(wěn)穩(wěn)過完后半輩子吧。”

林賀垂眼,繼續(xù)安靜地扒拉著飯。

“那你呢?”

江齊倒是很好奇,從來都沉悶內斂的林賀究竟想要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林賀的手頓了頓,聲音依舊平靜:“應該和我爸一樣吧。”

話音落下,整間屋子徹底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靜。

6

時光飛逝,江齊很快大專畢業(yè)了,在當?shù)亻_了家小超市,勉強維持著生計。

而林賀在大學中依舊成績優(yōu)異,讀了研究生后,又很快保博深造。

本以為兩兄弟就這樣井水不犯河水,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生活。

可沒多久后兩人就收到一個噩耗。

母親突發(fā)腦出血,摔在街邊,被認識的鄰居看到,打了急救電話送去了醫(yī)院。



原來張玉梅已經(jīng)60歲了,由于腿腳不利索,早已辭去了保姆的工作。

但和許多老人一樣,張玉梅無法適應閑在家里的生活。

平時天氣晴朗時,她總會出門去垃圾桶旁撿撿廢紙箱,賣掉補貼家用。

而這天,張玉梅像往常一樣拿著袋子走出家門。

誰知,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收到消息的林賀馬不停蹄地從學校趕到醫(yī)院。

好在治療及時,張玉梅的病情被控制住了。

醫(yī)生面露難色地對林賀說:“患者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由于神經(jīng)系統(tǒng)受壓,患者極有可能癱瘓?!?/p>

林賀沉默地點點頭,忙前忙后地辦好了手續(xù)。

看著單子上住院的高額費用,林賀咬了咬牙,撥通了江齊的電話。

得知母親的情況,江齊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想趕回去,但最近超市這邊忙得我騰不開身……”

“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媽?!?/p>

江齊一時間怔在原地,他沒想到這個撿來的弟弟會這樣果斷地做了決定。

“你照顧?你不是在讀博嗎?”

“但是媽一旦癱瘓,身邊必須有人照顧?!绷仲R說完,又繼續(xù)問道,“你現(xiàn)在手上能拿得出錢嗎?媽住院需要錢?!?/p>

江齊一噎,沒有說話

似是早就預料到了,林賀攥緊了手機:“你工作了這么多年,暫時拿出來一些也不行嗎?”

江齊聲音中透出為難的情緒:“不是我不想拿錢,主要我最近訂婚了,這錢得拿來結婚……”

“結婚?!”林賀聲音猛地提高,“江齊,你瘋了嗎?你居然因為結婚,不愿意拿錢給媽治病?”

江齊頓時有些不滿:“反正媽這個病也治不好了,還浪費錢干嘛?”

“況且,誰讓你讀博的?如果你早就工作了,不就能拿錢給媽治病了嗎?”

林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是她的親兒子!怎么能這樣冷血!”

“親兒子?”江齊冷笑,“她不是覺得你比我優(yōu)秀嗎?那就你來負責照顧媽吧!”

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林賀呆愣在原地,怒火竄上心頭。

身后傳來響動,原來是養(yǎng)母張玉梅不知什么時候醒了。

林賀不清楚她聽到了多少,但眼中的黯淡清晰可見。

7

“小賀,你一天到晚守在這里,學業(yè)可怎么辦啊?!?/p>

“沒事的,媽?!绷仲R輕聲說道,表現(xiàn)出一副并不在乎的樣子。

“我和導師已經(jīng)說了,遲一些回去繼續(xù)讀也沒關系的?!?/p>

實際上,林賀已經(jīng)做好了放棄學業(yè)的準備。

張玉梅笑了笑。

自從腦出血后,張玉梅的身體的各項指標都慢慢變差。

不但如此,她的下半身已經(jīng)完全癱瘓,只能依靠別人來維持正常生活。



由于湊不夠住院的錢,林賀只能花光自己所有的積蓄買了治病的藥,帶著張玉梅回家休養(yǎng)。

偶爾,林賀勸說養(yǎng)母將家當賣掉一些,積極治療。

可張玉梅只是搖搖頭,笑著說浪費錢。

林賀每天起早貪黑,給養(yǎng)母喂飯喂藥,端屎端尿。

林賀有一個十分交好的朋友是醫(yī)生,恰巧是神經(jīng)內科的主任,便每周都帶張玉梅去做身體檢查。

而每次林賀跑去繳費時,醫(yī)生總會如同嘮家常般和張玉梅笑著聊聊天。

“阿姨,你有這樣孝順的兒子,真是個有福氣的人!”

張玉梅虛弱蒼白的臉上總算流露出微笑,微微點了點頭。

但其實,她的心里總是愧疚不已,認為自己的病耽誤了林賀的前程。

林賀也十分了解把自己養(yǎng)大的養(yǎng)母心里所想,總是開口安慰著她。

“媽,你把身體養(yǎng)好才是當務之急,其他的事都沒那么重要?!?/p>

就這樣,張玉梅癱瘓在床整整九年,而林賀也守在她身邊了九年。

起初,張玉梅還能笑著說說話,看起來也比較有精氣神。

后來,逐漸身體越來越虛弱,張玉梅開始整日昏睡不醒,醒來后也目光空洞地盯著天花板。

林賀為了養(yǎng)活母子二人,常常在夜晚張玉梅睡下后,開始工作。

這樣日復一日的高強度生活下,林賀早就不是曾經(jīng)那又白又高的高材生形象了,而是頭發(fā)凌亂,雙眼通紅,胡茬也零零星星地布在下巴上。

張玉梅偶爾清醒時,便呆呆看著面前的林賀,顫顫巍巍地張著嘴。

她想要流暢的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但落在嘴邊已經(jīng)成了一聲嘆息。

由于腦出血后遺癥,部分神經(jīng)組織失去了活性,張玉梅現(xiàn)在說話思考都十分費勁。

林賀緊緊抓著養(yǎng)母的手,通紅腫脹的眼睛中再次流出了淚水。

他冥冥中感覺,自己的母親已經(jīng)時日不多了。

一日,林賀的醫(yī)生朋友正來檢查張玉梅的情況,房門突然被敲響。

林賀走上前打開門,便對上了江齊冰冷的目光。



兩人已經(jīng)十幾年未見,江齊看到面前滄桑而疲憊的林賀,驚訝地挑了挑眉。

“你這些年看來過得很不好。”江齊笑了笑,眼中竟沒有一絲難過。

林賀沉默著,沒有答話,只是讓開了身體,讓江齊進門。

醫(yī)生看到江齊后,也十分驚訝:“這位是……”

“是我的哥哥。”林賀替他答道,扭過頭來接著看著床上的張玉梅。

“你是她的親生兒子?”

醫(yī)生突然驚訝開口,“阿姨病了九年,我從來沒見過你?!?/p>

聞此,江齊打理得十分神氣的臉上頓時出現(xiàn)一絲尷尬,隨即怒氣沖沖地瞪了他一眼。

然后,江齊徑直走到床邊,將帶來的東西放在床頭柜子上。

看到張玉梅的樣子,江齊也是一愣。

“媽,你怎么……”

林賀平靜地走上前,用紙巾將張玉梅嘴邊掛著的口水擦去。

江齊再次抬頭看了眼林賀那憔悴的臉,心里很不是滋味。

似是想證明什么,江齊連忙解釋.

“媽,不是我不想來照顧你,主要這幾年太忙了……”

醫(yī)生冷哼了一聲——親生兒子竟認為媽媽的生命還不如自己的生意重要?

江齊或許也是想到這一點,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江齊回來后的第二周,張玉梅突然來了點精神。

“小齊,這是兩套房的房產(chǎn)證,媽就留給你了,小賀,媽這些年沒有什么積蓄,只有這兩萬塊錢給你,這些年辛苦你了?!?/p>

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完了遺產(chǎn)分配的事,便閉上眼,再也沒有醒來。

林賀看著手里的兩萬銀行卡,還沉浸在養(yǎng)母離世的悲痛中,便被江齊一陣冷嘲熱諷。

“親生的就是親生的,就算你再孝順,不是你的東西永遠不會落在你手上。”



8

辦完養(yǎng)母的葬禮后,林賀就被江齊趕出來。

站在荒涼的街道上,林賀一時間有些恍惚。

悉心照顧張玉梅的這九年,徹底斷送了他繼續(xù)讀博的可能性。

他已經(jīng)三十六歲了,可現(xiàn)在,連一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忽然,林賀想起了養(yǎng)母給自己的銀行卡。

無論如何……他抿了抿唇,先把這段艱難的時間熬過去吧。

于是他立馬趕去了銀行,站在取款機前,屏幕上出現(xiàn)的金額卻讓他當場愣住了。

“這怎么可能,媽不可能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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