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象嗎?一個左眼看不見、左耳聽不見的女人,為了辦一張殘疾證,能被折騰得像在跟命運拔河似的。安徽蚌埠的張女士最近就被這事困住了——她不是想領補貼,只是想憑這張證進工廠打工,給一家老小掙口飯吃,可就這么個簡單的愿望,硬是卡在了政策條文的“硬杠杠”上。
說起來,張女士的日子真是苦得像黃連泡水。五歲那年一場車禍,奪走了她左眼的光明和左耳的聽力,從此看東西只能靠右眼斜著瞄,跟人說話得側(cè)著右耳使勁湊。屋漏偏逢連夜雨,家里沒一個能扛事的:老父親中風后走路都打晃,哥哥腰椎病嚴重到直不起腰,妹妹又常年被癲癇纏著,每天藥不能停。三個大人加起來,勞動力還抵不上半個壯小伙。婚姻也沒給她半點慰藉,丈夫動不動就家暴,現(xiàn)在正鬧離婚,她帶著孩子跟娘家爸媽擠在老房子里,全家的生計全靠她這個“半個殘疾人”硬撐著。白天她在家串珠子,眼睛盯得發(fā)花、手指磨得發(fā)麻,一天下來掙的錢還不夠孩子喝奶粉;晚上還要伺候生病的家人,連個整覺都睡不了。三十多歲的年紀,臉上全是熬出來的皺紋,像被生活揉皺的紙。
可就算日子難成這樣,張女士也沒想過伸手跟政府要救濟。她聽說有些工廠有“福利崗位”,專門招殘疾人,工資雖不高但穩(wěn)定,就想著去試試。誰知道第一步就碰了壁:辦殘疾證時,工作人員拿著《中國實用殘疾人評定標準》跟她解釋,單眼失明、單耳失聰不算殘疾,因為另一側(cè)功能正常。這話聽著挺有道理,可落在張女士身上,就是實實在在的“卡脖子”——她去應聘時,人家一看她沒證,直接說“不符合崗位要求”,連面試機會都不給。她紅著眼眶跟人家解釋自己的情況,對方卻只能聳聳肩:“我們也按規(guī)定來。”
最讓人揪心的是,殘聯(lián)的工作人員其實也同情她。有人私下跟她說:“你這情況確實特殊,可政策紅線在那兒擺著,我們也不敢隨便開口子。”一邊是一家人等著吃飯的現(xiàn)實,一邊是冷冰冰的條文,張女士夾在中間,就像被卡在窄縫里的螞蟻,進退兩難。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因為眼耳殘疾處處受限,找工作難如登天,為啥就是“不夠格”當殘疾人呢?
這事在網(wǎng)上傳開后,網(wǎng)友們的留言更是炸開了鍋。有人氣得直拍桌子:“按這標準,是不是得瞎兩只眼、聾兩只耳才算殘疾?缺條胳膊少條腿是不是也得看剩下的夠不夠‘完整’?”還有人曝出身邊的怪現(xiàn)象:“我們村辦殘疾證跟發(fā)白菜似的,有人手痛腳痛都能辦,一個月領1800補貼,真正需要的人卻卡著不給辦,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更多人把矛頭指向政策的“一刀切”:“評定殘疾不能光看醫(yī)學指標啊,張女士找工作處處碰壁,生活都成問題,這難道不算‘功能喪失’嗎?政策能不能有點溫度,別讓條文把人逼到絕路上?”
還有不少人分享自己的辛酸經(jīng)歷:有人因為顱骨缺了兩塊辦不了肢體殘疾,最后被建議去辦精神病證;有人母親眼球都萎縮了,辦殘疾證時還得測眼底;更有人吐槽“低保戶開寶馬、殘疾人證在關系戶手里”,直指基層辦事中的不公。有個網(wǎng)友的話特別扎心:“現(xiàn)在是‘有證就是殘疾,沒證再慘也不算’,辦個證比考大學還難,到底是在幫殘疾人,還是在刁難殘疾人?”
看著這些評論,心里真是堵得慌。政策制定的初衷肯定是好的,怕有人鉆空子、騙補貼,可當“防止漏洞”變成“卡住真困難”,當“嚴格執(zhí)行”變成“冷漠推諉”,是不是該回頭看看,有沒有漏掉那些在生活邊緣掙扎的人?張女士要的不是特殊照顧,只是一個憑雙手吃飯的機會,而那張“殘疾證”,對她來說不是標簽,是打開生存之門的鑰匙。
都說“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殘疾評定或許該多些“彈性思維”。醫(yī)學上的“功能正常”,代替不了生活中的“舉步維艱”——單眼失明的人走夜路怕摔,單耳失聰?shù)娜嗽卩须s環(huán)境聽不清話,這些實實在在的不便,難道不算“影響正常生活”嗎?尤其是對張女士這樣全家靠她撐著的人來說,一張證可能就是救命稻草。希望相關部門在守規(guī)矩的同時,也能多聽聽老百姓的難處,別讓“合規(guī)”變成“寒心”,別讓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倒在政策的“最后一公里”。畢竟,好的制度不僅要“立得住”,更要“暖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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