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江湖技能,不只有武功這一項,比如打造神兵利器,需要鍛造技能;受傷生病,需要醫(yī)術(shù);解棋局,需要棋藝……
除了這些技能,還有一項技能,在武俠江湖很受歡迎,就是易容之術(shù)。千萬別小看這門技能,他可不只是用來開開玩笑的小把戲,關(guān)鍵時刻,還能辦大事,甚至還能救命。
金庸武俠中,有六人非常擅長易容之術(shù),他們是誰呢?
第六,金花婆婆。當(dāng)美貌束縛了自由,當(dāng)最愛的人已無法欣賞自己的美時,黛綺絲,這位明教高高在上的紫衫龍王、江湖人人傾慕的第一美女,竟殘忍地選擇了給自己易容,從一個“膚如凝脂、杏眼桃腮,容光照人,端麗難言”的美艷女子,易容成了一個“鼻低唇厚、四方臉蛋、耳大招風(fēng)”的丑老太婆。
她以為,只要易容,就能告別過去,告別她的真實身份,告別她曾做過的傻事,誰知,這不過是徒勞,該來的依然會來,她逃不掉的。
第五人:霍都。《神雕俠侶》中,蒙古王子霍都殺害丐幫弟子何師我,冒名頂替藏身丐幫十六年。他刻意用亂發(fā)遮臉、沙啞嗓音掩飾身份,書中提到:“魯有腳長老曾笑道:‘你這嗓子,倒像是被野狗咬過。’”
霍都的這般長期偽裝,就連聰明絕頂?shù)狞S蓉都未曾識破。
在丐幫大會上,霍都幾乎已經(jīng)以假身份奪得了幫主之位。關(guān)鍵時刻,達爾巴跳出來揭穿了他,楊過以袖風(fēng)掃落他的面具,這場精心策劃的潛伏才徹底敗露。
最終,霍都功敗垂成,死在了師兄的手下,也算是求錘得錘了。
第四,黃蓉。黃蓉的易容術(shù),妙在隨地取材,有什么用什么。君山大會上,她抓把蘆葦絮塞腮幫子扮胖廚娘,借火光在墻上投出臃腫影子。
桃花島被歐陽鋒追蹤時,她拆了軟猬甲上的銅片貼臉,月光下瞬間化作了鐵面人。
牛家村密室療傷七日,她換了十三種身份:抹鍋灰充啞巴時,故意打翻醋壇蓋住藥味;扮咳嗽老嫗?zāi)侨眨压傅囊m子塞懷里發(fā)熱偽裝風(fēng)寒。
最驚險的是撞見梅超風(fēng)那次,她撕下半幅血衣扎頭發(fā),反穿羊皮襖假扮牧羊女,手里竹棒疾點地面學(xué)盲人走路,連那么恐怖的師姐都騙過了。
后來,黃蓉把這些把戲,全教給了郭襄。十六年后風(fēng)陵渡口,小東邪拿冰糖葫蘆扮小販、借冰面反光改容貌,活脫脫是母親當(dāng)年的模樣。
只是黃蓉沒告訴女兒,她所有急智易容,都是為所愛之人硬生生逼出來的絕處逢生。
不過,郭襄也算繼承了母親的一部分,雖然找不到相濡以沫的“靖”哥哥,總算是有個心心念念的楊大哥,雖然是他人之夫。
第三,程靈素。程靈素的易容術(shù)里,埋著女兒家最隱秘的心事。她給胡斐扮駝背車夫時,偷偷在衣領(lǐng)里縫了香囊,只因“他若湊近查探傷勢,或許能聞見這白梅香”。
掌門人大會上,她往福康安酒杯彈藥粉的動作,實則是三天前就布的局——那日她扮作送菜農(nóng)婦,把解藥提前抹在桌布金線里。
最揪心的,是她給馬春花造假尸身:她拿魚鰾膠混著朱砂點在頸側(cè)作“致命傷”,卻因馬春花曾夸她耳墜好看,故意在假尸耳垂留了枚紅痣。胡斐背著棺材闖靈堂時,她躲在梁上咬牙忍著咳血,生怕一滴血落下毀了“死人”妝容。
她死前最后一刻仍在布局:她留給胡斐的遺物鐵盒,隔層藏著半塊風(fēng)干的黃連面皮——正是初遇時那張蠟黃村姑臉。盒底刻著極小一行字:“人皮面具十年腐,此物百年不壞,望君見之如晤。”
第二,毛東珠。《鹿鼎記》中,神龍教弟子毛東珠,用秘制面具替代滿清太后十余年。她白天扮作慈祥國母,夜間卻露出陰狠面目。
原文道:“太后對著佛像冷笑:‘菩薩若有靈,早該劈死我這妖婦了。’”偽裝與真實性格的割裂,讓韋小寶都毛骨悚然。
她借太后身份鏟除異己,連順治帝寵妃董鄂氏也遭毒手。書中隱晦寫道:“孝莊太后撫尸痛哭時,假太后袖中銀針寒光微閃。”
直到韋小寶亮出神龍教令牌,她才撕下面具:“假太后臉色驟變,竟從臉上扯下半張血淋淋的面皮。”
這場偽裝,堪稱金庸筆下最恐怖的政治陰謀之一。
第一,阿朱。阿朱的易容術(shù)里,藏著最痛的心事。她躲在太湖燕子塢的船底,偷聽慕容復(fù)與家臣對話時,悄悄學(xué)會了改換聲音的訣竅。但真正讓她把易容術(shù)刻進骨子里的,是遇上喬峰之后的日子。
杏子林中,她見喬峰被誣弒親,聚賢莊里看他獨戰(zhàn)群雄,這個總愛扮作老叟、乞丐逗他笑的姑娘,突然懂了易容不僅能玩笑,還能救命。
雁門關(guān)外大雨傾盆,阿朱裹著段正淳的紫袍,站在青石橋上。手指摸著臉上未干的面具膠痕,想起三日前在小鏡湖畔——她剛得知自己是段正淳的女兒,而喬峰要找的“大惡人”竟是她的生父。
雨水中混著眼淚往下淌,她低頭看著喬峰靴子上濺滿的泥點,心想:“這一掌打下來,他便永遠不會知道,他要殺的人也是我的爹爹。”
原文里,最扎心的不是喬峰那聲“阿朱”,而是她斷氣前的呢喃:“我翻來覆去想了很久,大哥,我…我現(xiàn)下真的快活得很…”她到死都在扮作快活模樣,連最后一口氣都用來安慰這個哭得發(fā)抖的男人。
面具下的血浸透喬峰衣襟時,大雨沖散了段正淳的字跡,卻沖不散青石橋上刻進木紋里的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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