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新
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第九屆副主席,江蘇省文學藝術界聯(lián)合會副主席,江蘇省美術家協(xié)會主席,江蘇省國畫院名譽院長、藝委會主任,南京藝術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周京新 瑞士寫生
69cm×89cm 紙本墨筆 2017年
我 的 寫 生
◇ 周京新
在連云港云臺山、揚州何園寫生的感覺真好,只是時間太短,不過癮。 不修邊幅的云臺山野趣自然,文質彬彬的古何園清風儒雅,它們的外貌氣質完全不同,卻都是很能入畫的。 畫云臺山時,我總要在亂石茂林間頻頻舍取,理出層次章法; 畫何園時,我得以從回廊假山處集合寫勢,構成暢意筆墨。 寫生的感覺真好,好就好在心里有了筆墨章法,眼里看到的平也罷,亂也罷,有也罷,無也罷,都可以有憑有據地添油加醋,真真切切地任意取舍,明明白白地無中生有,自然而然地隨性發(fā)揮。
人物寫生(2015年)
太行山寫生(2013年)
無錫惠山寫生(2023年)
南京柴門寫生(2022年)
對我來說,2023年5月南京愚園系列寫生特別有意義,那是我10年前就開始醞釀的一個研究課題。我一貫秉持“寫生就是創(chuàng)作”的信念,一直想嘗試面對同一處實景連續(xù)寫生,不移動角度,只變換語言,體驗一景多用、舉一反三的創(chuàng)作理念,以此探索我的筆墨語言在園林實景美感的持續(xù)壓力下,如何不斷挖掘自身視覺感受潛能,如何不斷突破筆墨固有樣式束縛,如何不斷煥發(fā)寫意造型語言表現(xiàn)活力。此番首次嘗試一景多幅寫生。我面對愚園延青閣連續(xù)畫了23幅,其中22幅為六尺整張豎式,1幅為四尺整張豎式。整個寫生過程我都保持著全神貫注的狀態(tài),畫每一幅之前都會認真思考,在心里先默默地構思眼前實景潛藏著的新視點,較前一幅呈現(xiàn)出變化的新拐點,與以往寫生有反差的新起點。我時而依據自己的感受刻意變形、增減或挪移眼前的樹木花草,讓它們按我的意圖變換穿插排列;時而把自己想象成水池邊草叢里的一只小飛蟲,模擬它的視角移動擺布畫面空間結構;時而貼近一塊太湖石或一只小烏龜,觀察揣摩它們的形態(tài)與肌理作用,由此規(guī)劃下一步的筆墨形質、節(jié)奏及虛實關系。在連續(xù)12天的寫生過程中,我深切體驗到了在同一實景面前主動寫生的無限可能與大有可為。面對實景釋放出的機會、誘惑、壓力與制約,面對自家筆墨語言程式中固有的便利、習慣、惰性與局限,只要將自己的通感潛力全面調度起來,有中可以生有,無中可以生有,有中可以生無,無中亦可以生無。我因此更加堅信,認知比技術更重要,想法比畫法更重要,想好了再動手去畫,進而在畫的過程中切實調整想法,及時修正畫法,如此才有可能讓自己的筆墨語言保持活力,不落俗套。
要想讓寫生造型貼近眼前的那個人、那個景、那個物,畫得盡量“像”一點,其實是一件很難的事兒,因為“像”往往是一個很深的坑,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去,想爬出來就更難了。我在寫生的時候,也常常很想把眼前的那個人、那個景、那個物盡量搞得“像”一點,不過,我一定是堅定不移地伙同“筆墨”同時運用,而且伙同的“筆墨”,一定是自家的“筆墨”,決不租用別人的,這樣就能夠保證我搞定的那種“像”,一定是自家的“像”,而不是某種與自己沒關系的“像”。其實“筆墨”從來就不排斥“像”,“像”也從來就不討厭“筆墨”,只不過把它倆糅合在一起,并且天衣無縫地搞在一起,實在太難太難,以至于從古到今,它們兩家很難握手言和。也正因為如此,一旦能完完全全地把它倆搞成一個東西,讓所有的“像”里面都有“筆墨”,讓各式的“筆墨”里面都有“像”,那就功德無量了。
周京新寫生作品
周京新 四明山莊寫生
34cm×68cm 紙本墨筆 2018年
周京新 興福寺寫生
58cm×86cm 紙本墨筆 2013年
周京新 蘇州寫生之環(huán)秀山莊
紙本墨筆 2014年
周京新 人物寫生
248cm×129cm 紙本墨筆 2015年
周京新 瘦西湖三友亭寫生
180cm×96cm 紙本墨筆 2023年
周京新 天池山寂鑒寺寫生
180cm×98cm 紙本設色 2017年
周京新 惠山何軒寫生
180cm×96cm 紙本墨筆 2023年
周京新 金陵愚園寫生
180cm×96cm 紙本墨筆 202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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