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小編在社交平臺“沖浪”時,看到了一個山西博主分享最近讀《紅樓夢》的感受,表示:發現好多老家的土話在里面都有對應的字,這種感覺很奇妙。
評論區不少網友紛紛表示同感,“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己能看懂《紅樓夢》里的方言了……”“原來不止我這么覺得……”
也有人表示,不只是《紅樓夢》里有山西方言:“元雜劇里才是最多的,多到懷疑人生。”
在山西,
隨便一個人都是“古漢語專家”?
山西話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俗氣、土氣、硬圪撅撅地不好聽不說,還費勁馬趴地聽不懂。可是,現在仔細琢磨,山西話古老而雅致,有情感有溫度,猶如一杯陳年老酒,越品越有味兒。
“長得真叫個襲人(漂亮)” “收拾便(biàn)宜了” “別花麻吊嘴(花言巧語)的” “克化(消化)不動” “真恓惶(可憐)” “去搬個杌子(凳子)” ……
總有一些平日里掛在嘴邊的方言,說得出來卻寫不出來,直到有天細讀經典時,才發現:“哦!原來這么寫。”
有人說,“你們山西人學古漢語應該很輕松吧。”
也有人說:“山西隨便一個人可能都是‘古漢語專家’。”
雖是玩笑,卻也不無道理。的確,對山西人來說,那些在旁人眼中充滿古韻的 “古漢語”,不過是他們日常生活中脫口而出的家常話,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都滲透著古老的文化韻味。
就拿 “吃” 來說吧,山西人常用 “咥” 字,聽起來一個土的不能再土的方言,可寫下來卻是一個古的不能再古的字眼。
從字面意思看,吃至極致為之“咥”。雖是吃的意思,但可不是一般的吃,是指狼吞虎咽般大快朵頤。在山西吃飯,似乎只有用“咥碗面”才能感受到這片土地帶來的厚實感。
又如 “家里” 這個詞,在山西一些地區的方言里,人們習慣稱之為 “居舍”,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帶著一種古樸的味道……
再比如,山西人說“相跟”,表示一起、結伴的意思,而在元雜劇《施仁義劉弘嫁婢》中也有這樣的表述:“吾神在襄陽為理時,所行事有法,治百姓無虞,不與薄幸之人相跟,不與邪僻之人游徑”。
在回憶過去時,山西人常說“年時,我……”,表示 “去年” 的意思, 因而當讀起“年時今夜見師師,雙頰酒紅滋”時,才驚覺為何如此順口……
當聽到老人常說 “記得把東西荷(拿)上”,還不明白“荷”到底是哪個字,但看到古文中“帶月荷鋤歸”的“荷”字便豁然開朗……
圖源:小紅書@山西省文化和旅游廳
山西方言咋有這么多的“古音”?
那么,山西方言為何能留存如此豐富的古韻呢?這還得從山西這片土地開始講起。
山西,作為華夏文明的重要發祥地之一,歷史文化底蘊極為深厚。自上古時期起,人類就在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歷經無數朝代更迭,歲月磨礪,讓山西沉淀出多元且燦爛輝煌的文化。
在漫長歲月中,諸多古老的文學藝術瑰寶,如:詩經、唐詩、宋詞、元曲、戲曲、民歌……它們猶如一條條無形卻堅韌的紐帶,延續著幾百年前的古老詞匯,借助豐富多元的藝術載體,跨越時空的界限,從祖輩們的口中代代相傳至子孫后代,成為山西人傳承情感與文化的重要橋梁。
此外,山西地處黃土高原,溝壑縱橫、山大溝深,其獨特的地理環境也為晉語的留存構筑起天然屏障。在古代交通不便的情況下,極大地限制了語言的大規模交流。少了頻繁的交融與沖擊,方言內部結構得以穩定延續,古老的詞匯、語法和發音規則在相對獨立的空間中代代相傳。
圖源:山西文旅融媒體中心
是鄉音,也是故鄉的根
俗話說,離不開的地方叫故鄉,剪不斷的聲音叫鄉音。
方言是鄉音,也是故鄉的根。一句方言匯集了本地的習俗、風土和人情,承載了一個地域特有的文化。
對于長久扎根家鄉的山西人而言,方言是他們身份的鮮明標識,是證明自身來歷的獨特符號,在日常的每一次交流中,彰顯著家鄉獨有的印記;而對于漂泊旅居在異鄉的山西游子來說,方言則是他們心底那縷縈繞不散、割舍不斷的鄉愁,是在茫茫人海中,瞬間便能辨別出同鄉的親切信號。
也許,我們并不知道將來會走向何方,但當那熟悉的家鄉話在耳畔響起,當熟悉的方言文字浮現眼前,心底便會涌起一股暖流。這股暖流,是家鄉跨越時空的擁抱。記住了方言,便是銘記了那份濃濃的鄉愁,握住了故鄉的根脈,守住那份源自故鄉的深厚情感與文化傳承。
來源:人說山西好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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