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梅坐在月子中心的窗邊,低頭看著剛出生十天的女兒,小臉皺巴巴的,像一只剛出生的小貓,她嘴角帶著笑,但眼神卻有些落寞。
“媽,我就說不讓他們來看了,你非得邀請他們,來一趟就塞了200塊紅包,我都替你覺得尷尬。”她看了看坐在一旁幫她削蘋果的媽媽,語氣里藏不住的委屈。
“你公公婆婆每月加起來快一萬五退休金,孫女出生給個兩百……這不是錢的事,是個態(tài)度。”她媽一邊削蘋果一邊搖頭,“我們家又不是圖他們的錢,可這也太敷衍了。”
曉梅的丈夫林濤這時端著一碗紅糖水進來,皺眉:“媽,曉梅,你們別老說這些行不行?我爸媽就是節(jié)省點,哪有你們說得這么難聽。”
“節(jié)省?”曉梅輕輕冷笑了一聲,“林濤,結婚那年你爸媽拿了幾萬當聘禮?還不是我媽這邊撐的場面?孩子出生,你爸媽來探望就帶兩個蘋果一袋餅干,再塞兩百塊錢當紅包——你們家是做慈善還是娶兒媳婦?”
林濤臉色一下變了,“曉梅,別把事說得這么難聽。他們老了,錢得省著用。”
“退休金八千和七千叫‘得省著用’?我不圖他們多給,但這不是連個面子都不給嗎?”曉梅聲音里帶著哭腔,“你知道我媽當年帶我來你們家提親時多緊張嗎?結果你媽把我從頭看到腳,說什么‘姑娘瘦了點,不容易生養(yǎng)’……現(xiàn)在孩子生了,倒成了我矯情?”
她媽這時候也忍不住插嘴:“濤啊,做人得講個情份,我家曉梅坐月子呢,奶水都少了,這心里窩著火可不行。”
林濤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憋了好半天才低聲說:“我回去跟他們說說。”
第二天,林濤把事情攤開和父母說了。
林父一聽就不樂意了,冷哼:“又不是我們不來看,孩子是你們的,我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在錢上。”
林母也跟著點頭:“小梅太計較了,錢不是最重要的,我們?nèi)藖砹耍囊獾搅司托小T僬f,我們老兩口還得存錢防老呢。”
“存錢防老?爸媽,你們一個月一萬五花哪兒去了?你們給小叔子買車,給小姑子添嫁妝,輪到我閨女就兩百塊?你讓小梅心里怎么想?”林濤一時氣上頭了。
林父一拍桌子:“她要是這么覺得我們寒心,那我以后也不來了!”
“你以為我稀罕啊?”電話那頭曉梅突然喊了出來,她早就讓林濤開了外放,“你們那點‘心意’,還不如不來!你們的小兒子金貴得很,孫女就不值錢是吧?行,以后我們也不指望你們!”
電話那頭頓時靜了,林濤尷尬地站著,夾在中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個月后,曉梅出了月子,公婆沒再出現(xiàn)過。倒是小叔子結婚時,林父母出了十萬彩禮,風風光光地請客擺宴,朋友圈曬得滿天飛。
曉梅看了看手機里婆婆發(fā)的婚宴請柬,笑了笑沒回應。
“去嗎?”林濤試探著問。
“你自己去吧,我還得帶孩子去打疫苗。”
林濤也沒再說什么,默默把西裝收進柜子。他心里其實早明白,小梅不是在意那兩百塊,而是在意自己的態(tài)度。他沒站在她那邊,自然也就失了她的心。
那天,林濤一個人去了婚宴,整場沒說幾句話。回來后看到客廳里曉梅抱著女兒輕聲哄睡,眼里泛起些許愧意。
“曉梅……”他坐在她身邊,低聲說,“以后,我不讓你再受委屈了。”
曉梅沒抬頭,只輕輕地說了句:“你現(xiàn)在才明白,人情不是靠血緣維系的,而是靠心。”
窗外,陽光正好,小嬰兒在懷里睡得正香。生活繼續(xù),誰好誰壞,時間會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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