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洲日報全媒體記者/董介
近日,演員李現公園“打鳥”視頻刷屏網絡,生態環境部點贊的“打鳥熱”持續升溫。在株洲的江灘濕地,也活躍著這樣一群攝影愛好者,他們常常扛著“長槍短炮”蹲守數小時,只為定格野生鳥類的靈動瞬間。
“打鳥人”馬春華。受訪者供圖
72歲的馬春華正是其中佼佼者。他堅持“打鳥”14年,足跡遍布湘贛兩省,累計拍攝近300種野生鳥類。他的鏡頭不僅藏著飛羽精靈的翩躚身姿,也見證著株洲從“工業重鎮”向“候鳥驛站”的生態蛻變。
從退休教師到“打鳥”達人
馬春華今年72歲,是湖南工業大學退休老師。上世紀80年代,他開始玩海鷗120膠片機,至今有40年攝影經歷。2011年,他成了‘打鳥’一族。在攝影圈,“打鳥”是一個常見的行話或戲稱,主要指使用長焦鏡頭遠距離拍攝鳥類,拍攝時需精準對焦和耐心等待。
在白沙洲拍攝的戴勝。馬春華/攝
在石峰公園拍攝的橙腹葉鵯。馬春華/攝
在醴陵東富鎮拍攝的斑魚狗。馬春華/攝
3月26日清晨7時,株潭交界處的白沙洲,馬春華輕輕撥開擋住鏡頭的草葉——800米外,戴勝鳥正在草地覓食。32℃的高溫恍若夏日,江風裹挾著熱氣撲在臉上,他“潛伏”了8個小時,保溫桶里的飯菜已涼透,迷彩服后背結出鹽霜,終于捕捉到戴勝鳥銜蟲育雛的珍貴畫面。
回家后,馬春華按慣例把整理好的照片發到“株洲打鳥”微信群,“這個群最初不到10個人,現在有近30個人了。”
雄性壽帶喂養巢中幼鳥。馬春華/攝
雌性壽帶喂養巢中幼鳥。馬春華/攝
發現多處“打鳥”好去處
最初,馬春華常去岳陽洞庭湖、江西香山公園等觀鳥勝地,后來,他發現株洲也有許多“打鳥”好去處。
2015年2月,石峰公園薔薇園早櫻綻放,引得橙腹葉鵯在粉色花簇間翻飛、吸蜜。馬春華拍下了這組“花間舞者”照片,讓這里成為全國攝友的“打鳥”勝地。在醴陵市東富鎮湖畔,他拍到了紅嘴藍鵲、爪哇翡翠、翠鳥、斑魚狗等多種鳥兒,引得眾多攝友前往。
電子相冊記錄著他的“打鳥”足跡:湘江風光帶樹林間閃現北紅尾鴝,淥口區磚橋村稻田驚現上千只白鷺;在天元區太高水庫,一對壽帶鳥夫婦輪流喂養巢中幼鳥……
繡眼。馬春華/攝
白鷺一家。馬春華/攝
在淥口區磚橋村拍攝的白鷺。馬春華/攝
快門聲里的生態保衛戰
對鳥兒越熟悉,就越關注它們的生存環境。馬春華見過有人為一己私欲毀壞鳥巢,也目睹林業部門深夜巡護千年鳥道。如今,他的攝影包里除了拍攝機器,還有林業部門發放的護鳥手冊。
“拍鳥人要當護鳥人。”株洲市林業科學研究所所長廖常樂介紹,株洲近年來通過國土綠化、義務植樹以及強化自然保護地管理,讓白頸長尾雉、白鶴、黃胸鹀等珍禽現身。《株洲常見野生動物圖冊》記載,株洲正蛻變為“候鳥驛站”,240余種野生鳥類在此棲息。每年秋分時節,大量候鳥在炎陵千年鳥道休憩,把株洲當作南遷的中轉站。
當“打鳥人”用長焦鏡頭代替捕鳥網,當工業之城為候鳥騰出棲息地,株洲正在上演最生動的“生態變形記”。
貓頭鷹。馬春華/攝
【記者手記】
“打鳥”熱背后的生態覺醒
李現鏡頭下的鳳頭鸊鷉振翅出圈,株洲江畔戴勝鳥銜蟲育雛的影像刷屏——這場全民“打鳥”熱潮中,“打”字早已褪去暴戾,化作人與自然對話的密鑰。馬春華用14年拍攝近300種野生鳥類,快門聲里藏著比鏡頭更珍貴的生態密碼。
當“打鳥”從攝影術語演變為全民參與的生態儀式,我們看見:株洲通過林相改造讓山林變身“鳥類公寓”,開展“網盾行動”為野生動植物筑起安全網,更用59起林業案件查處量彰顯生態紅線不容逾越。數據顯示,全市野生鳥類增至240余種,消失20年的黃胸鹀重現江邊,這些數字是比任何影像都動人的生態答卷。
真正的“打鳥人”,應是生態哨兵。當我們舉起鏡頭,請記住:保持5米安全距離是對生命的敬畏,拒絕誘拍是對自然的尊重。畢竟,最好的觀鳥地圖不是文旅海報,而是萬千羽翼用翅膀投出的“生態選票”。
編輯:李毅哲
二審:王建設
三審:高曉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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