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良渚才五千年,賈湖也不過九千,可中國的稻作一萬年,巫山人兩百萬年前,就在這片土地生火打獵。
那中華文明,真就五千年?真不是兩萬年?
“文明”到底從哪開始?
翻書、查年表,中華文明5000年,寫得挺清楚,但真去翻考古記錄,數(shù)字根本不止一個版本。
有說3300年,也有說5800年,現(xiàn)在甚至有人直接拉到兩萬年。
先看最靠得住的:農(nóng)業(yè)。
長江流域的上山文化、北方的裴李崗文化,起步時間一個在公元前9000年,一個在公元前7000年,種的不是小菜一碟,是粟、黍、水稻,是真正把“吃飯”這件事干成了技術活。
這事兒很關鍵,能自己種糧食,不靠撿野果打獵活著,才有資格講“文明”。
人聚起來,不跑來跑去,社會就開始分層,有人種地、有人造工具、有人干祭祀。
賈湖遺址是轉(zhuǎn)折點,9000年前,中原大地上不僅種粟,還養(yǎng)豬、釀酒。
離譜的是居然挖出了一支“骨笛”,七個音孔,能吹完整音階,這不是玩具,是禮器,說明那時候已經(jīng)有人在搞儀式,搞審美,搞規(guī)則。
墓葬也開始分等級了,有人隨葬幾十件寶貝,有人什么也沒有,資源開始往上集中,社會就開始復雜了。
而這套變化,根本不是突變,是一寸一寸地推出來的。
從農(nóng)業(yè)穩(wěn)定,到社會分層,再到宗教儀式、禮制雛形,一步都沒跳,換句話說,中華文明的“根”不在殷墟甲骨,也不在夏王朝的都城,而在這批“沒留下文字”的人手里。
問題來了:沒有文字、沒有國家,能叫文明嗎?
按照國際老標準——冶金術、文字、城市,商朝前都不算文明,這套標準是拿古巴比倫、古埃及定出來的。
中國不吃這一套,你說要文字?玉器就是話,你說要城市?良渚水利系統(tǒng)能淹掉半個縣城。
你說要冶金?紅山文化照樣出銅器頭飾,關鍵在于:不是標準錯了,是角度變了。
5000年前良渚,已經(jīng)有規(guī)劃好的古城、有專職貴族、有集中勞力的大型工程、有一整套宗教符號體系。
不是臨時搭個廟,而是立制度、設秩序,真正意義上的“國家雛形”。
國際學界后來也不得不改口,承認良渚是“東亞最早國家形態(tài)之一”,問題是,良渚之前這三四千年,難道什么都沒發(fā)生?
真要追根,不止良渚、紅山、賈湖,還有裴李崗、大地灣、半坡,樣樣都有城市胚胎、技術創(chuàng)新、社會組織的痕跡。
只是文字沒留下,所以“不算”?那還叫歷史嗎?
“兩萬年”說法到底哪來的?
先說清楚,兩萬年“中華文明”這說法,學界沒人真蓋章通過,不是空穴來風,是有人把“人類活動史”和“文明史”搞混了。
兩萬年前,確實有定居、有火、有工具。
湖南道縣玉蟾巖遺址,出土最早的人工稻谷遺存,時間——公元前18000年。
是的,我們祖先在冰川還沒退完時,就開始種稻了。
但種出糧食,和建國家是兩回事,那個階段,還在舊石器晚期,沒有社會分層,沒有集權,沒有專業(yè)化,說是“文明”,太趕了點。
不過也有一批人不服,他們不是拿“政治國家”來衡量文明,而是拿文化連續(xù)性。
比如說,早在紅山文化,就有玉器信仰,到了良渚還在用玉祭天地。
像不像文明的“密碼延續(xù)”?從圖騰到神話,再到禮器,全線貫通,從文化脈絡看,根確實夠長。
那為啥會有人說中華文明是3300年?
這事和國際話語權有直接關系,西方一套標準——文字、城市、青銅器,商朝一對上,剛剛好。
于是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很多考古教材都從“商”開始算中國文明,這說法一掛就是幾十年。
后來良渚出土、紅山發(fā)掘,標準擋不住了,中國學界提出一個新說法:不看文字,看“社會復雜化”,誰先出現(xiàn)等級、組織、權力集中的痕跡,誰就早文明一步。
國際學界一開始不認,直到2007年,良渚古城的水利系統(tǒng)被證實有完整排澇結(jié)構,工程規(guī)模堪比埃及古水渠,這才服了。
但這也帶來一個問題:你說社會分層算文明,那骨笛、酒器、玉佩是不是都能掛上“文明標簽”?
概念一泛,就會有人把“文化史”往前推,一推就推到兩萬年前人工稻作、洞穴彩繪,再一捆上“中華”,話就跑遠了。
搞研究不能靠民族情緒,搞歷史不能靠概念泛化。
5000年、5800年、兩萬年,差的不只是數(shù)字,而是文明定義、考古標準、歷史認知全線的分歧。
有人想找“最早的中國”,有人想找“最長的根”,真要講文明,光靠起點遠還不夠,得看中間有沒有斷、有沒有真把人組織成社會。
“五千年”之外,真正的挑戰(zhàn)才剛開始
問題不在“五千年”對不對,而在能不能繼續(xù)往下挖,往前推。
良渚文化被定成中華文明的“起點”,是因為它夠硬核:古城墻、排水系統(tǒng)、玉琮祭祀,全套都有,符號體系統(tǒng)一,等級分明,是社會組織力的實證,但它不是終點,反而是個門檻。
門檻背后,是幾十個文化遺址連成的時間鏈:仰韶、馬家浜、紅山、屈家?guī)X、大汶口、龍山……
一個接一個,不斷嘗試社會組織、分工結(jié)構、禮制符號,像一個個文明實驗場。
這些文化之間不是斷裂,而是過渡,有的試玉禮器,有的搞城墻,有的造祭壇,有的開始水利工程。
哪怕一個文化失敗了,它的“成果”也會被后面吸收、繼承。
這才是中華文明最狠的地方:不是哪一代突然發(fā)明“國家”,而是一批批人累積出的路徑。
可偏偏最難的事,就卡在這兒,你想證明“中華文明兩萬年”,先得搞清楚:文化延續(xù)≠文明延續(xù)。
現(xiàn)在爭議最大的是“象征符號”:骨笛、玉器、陶器圖騰,這些是不是“文字的前身”?是不是“宗教的萌芽”?
如果算,那紅山、賈湖這些遺址也能算文明;如果不算,那5000年之后才是正式起步。
這不是詞語游戲,是學術地基問題,一旦算錯,整個文明史就全線錯位。
而更棘手的是,“國家”這概念本身也在變。
以前只看有沒有城、有王、有兵;現(xiàn)在得看有沒有“組織效率”、有沒有“精神權威”、有沒有“資源調(diào)動”能力。
這就讓很多遺址開始“上升檔次”,像紅山文化,原本說是部落級別,后來發(fā)現(xiàn)有統(tǒng)一規(guī)劃的中心祭壇、輻射型聚落、獨立神廟體系,一下子變成“準國家級別”。
良渚文化剛開始也沒人認,直到實地挖出古城墻長度達6公里、水壩攔水達300萬方,學界才改口。
但問題才剛開始,所有這些判斷都靠一個基礎:出土。
沒挖出來的,就沒有定論,而考古,拼的就是運氣+資金+地理允許。
賈湖遺址出土骨笛,是因為水田沒毀掉;三星堆一夜爆火,是因為一鏟子挖出青銅神壇,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改寫史書”的地方,會不會就埋在某個高速公路下面。
所以說,5000年文明只是我們目前“看得見的”證據(jù)鏈,不是文明的極限。
“兩萬年”的說法,不是夸張
說到底,“兩萬年中華文明”這說法,是逼出來的,為什么西方一直,在用3300年來畫中華文明的起點?
因為他們有文字、有青銅、有城市,商朝正好對應,他們手里握著“話語權”,我們只能拿出甲骨文當門票。
但真比起農(nóng)業(yè)起源、文明雛形,中國早得多。
西方的農(nóng)業(yè)起源在公元前9000年左右,我們的稻作、粟黍也差不多,甚至部分還更早。
再看文明連續(xù)性,美索不達米亞、尼羅河文明早就斷了,中華這邊,一路沒斷,從良渚到夏商周,脈絡清清楚楚。
所以說,喊“兩萬年”,不是為了虛夸,而是為了抵抗一種“被別人界定”的文明標準。
我們?yōu)槭裁匆?000年、5800年、甚至更遠?不是為了數(shù)字的好看,是為了把我們的歷史解釋權搶回來。
但搶回來不等于亂喊,得靠證據(jù)、靠考古、靠扎實研究一步步往前推。
現(xiàn)在最值得期待的地方,是幾個關鍵遺址——賈湖、上山、大地灣、沙坪、雙墩……
有些已經(jīng)初步露頭,有些還只是邊角料,但都有可能再把文明起點,往前推上幾百年、甚至上千年。
中華文明,從來不是靠奇跡建立的,而是靠一代代人埋頭在黃土里刨出來的。
這不是玄學,是科學;不是口號,是骨頭、種子、器物一個個實證拼出來的。
現(xiàn)在每一次新發(fā)現(xiàn),都是一次“時空炸裂”,都在往一個問題逼近:文明的真正起點,在哪?
也許終點不是“兩萬年”,但問題是——誰能下這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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