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參考歷史資料結合個人觀點進行撰寫,部分場景進行了文學化演繹 ,文末已標注相關文獻來源。
大家好,我是那些年。今天咱說一位南北朝時期北魏的老將,一個靠戰功打出頭,又因權謀走到死路的男人——長孫渴侯。
他出身軍伍,死于政變。一輩子從尸山血海里闖出來,卻沒躲過皇宮案幾前的一紙詔書。
你說他是忠臣?沒錯。 你說他是權臣?也對。
可到底是什么,把這個從百夫長扶搖直上尚書左仆射的北魏戰神,一步步送上了絕路?今天我們就來聊聊他這場命運的大起大落。
從泥腿子到軍中大佬
長孫渴侯是鮮卑拓跋部的遠親,說白了,血統里有一撮皇族味兒,但不是嫡系血親,屬于那種“有譜不靠”的旁支。
他父親也算混得過得去,在軍里是個中層干部,不上不下,倒也風平浪靜。可兒子長孫渴侯可不走尋常路。
小伙子十四五歲那年參軍,個頭高大,膀闊腰圓,一口氣能劈碎三塊牛骨頭,軍中兄弟都喊他“鐵頭侯”。不愛讀書,一天書不碰,但槍法馬術是一等一的厲害。
他在軍中最早的上司,是個叫乙拔保的老將,此人是拓跋燾親信,打仗兇狠,平時卻是個能耐性教兵的主兒。
乙拔保一眼就看上了這個皮實結實的小子,說:“這小家伙,有種猛虎的勁兒。”
正值太武帝拓跋燾整頓軍紀,備戰南征之時,北魏急需敢打敢沖的狠角色,長孫渴侯就是這種人。
他最出名的一仗,是攻統萬城那次。
那城墻,兩丈高,胡夏兵守在上面狂扔滾木石塊,箭如雨下,幾乎沒人敢爬。
長孫渴侯舔舔嘴唇,低聲一吼:“跟我上!”
搭上云梯,他帶頭沖,臉上中了一箭,血順著下巴流,手上的刀可沒歇,連砍三人,跳入敵陣,一通橫掃,把胡夏兵殺了個雞飛狗跳。
他這一下子打開了城門。
太武帝親自獎賞,說:“此子可任大將。”
從此,長孫渴侯名聲大噪,節節升遷。
打柔然、平北燕、征沙漠,一仗一功,一步一升。他從百夫長到千夫長,又成了都督,再升鎮將、驃騎將軍,最后做到了禁軍副統領。
他手下有三員得力干將:豆盧拔、封拔、賀紇,個個是刀山敢上火海敢蹚的漢子。尤其是豆盧拔,兩次替他擋箭,中了一箭還硬是站著指揮突圍,被譽為“北地鐵人”。
這些忠誠勇武的靠譜屬下,成了他在朝中和軍中說得上話的底氣。
宮中亂局
太武帝拓跋燾在位年頭長,晚年卻出了亂子。
朝中有個太監,名叫宗愛。這人油滑奸詐,手腕極硬。靠著巴結皇帝,搞得連太子拓跋晃都忌憚他。
太子拓跋晃,乃是太武帝嫡長子,自小被栽培為繼承人,文武兼修,性格端方。但也因此太過正直,剛硬不屈,看不慣宮廷權術。
看宗愛橫行,他多次勸父皇戒除寵信。
宗愛哪是省油的燈?反手就把太子往死里整,跑到皇帝面前說太子要謀反。
太武帝信了,怒火攻心,一道命令下去,把太子身邊人殺了個干凈。
太子沒多久便憂憤而終。
這事讓老皇帝日夜做噩夢,漸漸變得沉默寡言,天天飲酒度日。
結果宗愛一看時機成熟,竟在狩獵歸來之夜,趁太武帝酒醉熟睡,拿枕頭將其活活悶死。
你說這宮里陰不陰?
殺了皇帝,他又假傳詔書,立了吳王拓跋余當皇帝。
拓跋余是太武帝之弟,年近四十,為人謹慎,卻有抱負。但他太小看宗愛了,還未穩住局勢,就被宗愛設計,一杯毒酒送了命。
一個太監,在短短半年之內,干掉了兩個皇帝,整個北魏朝堂人人自危。
長孫渴侯,這時候站了出來。
擁立新主
長孫渴侯此時已近五十,按理說該頤養天年了。但他是軍人,見不得朝局如此混亂。
他找到老戰友源賀、陸麗等人,在密室一商議:“朝廷不能再亂了。太子雖死,但孫子拓跋濬還在,是個好苗子。咱得趁亂扶他上位,殺了宗愛,還天下清明。”
源賀,人稱“黑面將軍”,老成持重,從太武帝初年就跟著打天下,是軍中最穩的主心骨。
陸麗,出身邊地軍戶,家族三代為將,精通騎射,用一柄鉤鐮槍號稱“鉤魂奪命”。
他們三人一拍即合,當夜密謀定策。
長孫渴侯調動禁軍,控制宮門,源賀率兵包圍宗愛府邸,陸麗親自出城接拓跋濬入宮。
宗愛聞訊,帶人沖宮門。
卻見長孫渴侯一身鎧甲,持刀而立,背后數百名親兵一字排開,箭在弦上,氣勢如山。
宗愛沒敢動。
沒多久,拓跋濬進宮稱帝,是為文成帝。
一場兵不血刃的宮變,以長孫渴侯為首,完成了對北魏政權的再穩定。
權高位重
文成帝對長孫渴侯感恩戴德,封他為尚書令、儀同三司,是當朝第一權臣。
長孫渴侯也不貪功,勵精圖治,整頓軍政,恢復太武遺制。
他推薦老部下豆盧拔出任北鎮都督,封拔為邊軍總領,賀紇為禁軍大統領,把權力網絡織得密不透風。
與他并肩受封的,還有皇族親王拓跋壽樂,被封為太宰、錄尚書事。
拓跋壽樂長于內政,沉著穩重,是文成帝的叔父,從小便看著拓跋濬長大,一直自居為“皇親護國”。
兩人皆有擁立之功,起初還勠力同心,相互謙讓。
可好景不長。
兩虎相爭,君臣反目
拓跋壽樂出身皇族,心高氣傲,不屑與外姓并肩。
看長孫渴侯一個武將出身,粗人一個,如今與自己分權而治,心中早就不滿。
于是在朝中安排親信,如賀蘭直、拓跋沮渠等人,漸漸架空了長孫渴侯推薦的將吏。
有一回朝議軍政,拓跋壽樂主張加強征伐,尤其對柔然必須雷霆手段。
長孫渴侯卻說:“國初動蕩,民心未安,應以休養生息為重。”
兩人當場爭執,誰也不讓誰。
拓跋壽樂冷笑:“你一個外姓,還敢插嘴朝政?”
長孫渴侯拍案而起:“若無外姓,我看你哪有命來做太宰?”
這話一出口,兩派大臣分裂。
朝堂上風云暗涌,長孫渴侯拉攏老兵舊將,拓跋壽樂籠絡皇室宗親。
宮中再起波瀾。
天威難測
文成帝原本心存感激,對兩位大臣也愿意維持平衡。
可這種局面,終究不穩。
很快,有人舉報拓跋壽樂暗通柔然,謀反之心路人皆知。
文成帝震怒,卻不愿動手一個人。
于是下一道詔書:長孫渴侯、拓跋壽樂,俱因爭權,擾亂朝綱,賜死。
詔書一下,整個北魏朝野懵了。
長孫渴侯接到圣旨那天,正與舊部小酌。
豆盧拔跪地請命,說愿以死代主。
他擺擺手:“我這一身骨頭,已經到了該散架的年紀。你們活著,好好看北魏。”
聽罷命令,他沒有發怒,只是看了眼窗外的雪。
那年也十月,小雪初下,和平城的瓦檐上一層薄白。他輕聲道:“天涼了。”
他放下酒杯,慢慢穿上盔甲。
“這一身鐵衣,我穿了三十年,最后還是脫不下。”
他讓家人退下,獨自端起賜酒。
“我這輩子,打仗從沒怕過。如今死,也不怕。只是這一局輸得太快,太靜。”
一飲而盡。
一代忠臣的命數
長孫渴侯死了,拓跋壽樂也死了。
兩個本該共扶新帝的棟梁,終究倒在了政治漩渦里。
有人說他功高震主,不識收斂;也有人說他心懷忠義,卻錯信了皇恩。
無論如何,這位從士卒一路拼殺至宰輔的男人,他的命運,早在擁立之夜便已埋下伏筆。
北魏因為他而得穩,又因他的死,再次風起云涌。
歷史沒有回頭路。
長孫渴侯的墓志銘上,刻著八個字:
“忠于北魏,死而無憾。”
可他那杯酒落地時的回響,也許在訴說著另一層沉默的心聲:
“人在廟堂,命不由己。”
參考材料:
《資治通鑒》卷120
《魏書·世祖紀》
《魏書·天象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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