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曉霞,媽求你一件事......”
母親在臨終前告訴我,她年輕時有一個情人。
兩人談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因為種種原因分開。
現在想在臨終前見這個人一面,當我找到那個人時我整個人驚呆了...
01
“兒啊,媽時間不多了,有件事,憋在我心里幾十年了……”
母親躺在病床上,氣弱游絲地說出這句話。
我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母親用顫抖的手,從枕頭下摸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遞給我。
“這里面......有地址......還有照片......”
母親每說幾個字就要停下來喘氣:
“幫我......找到他......媽求你......”
我打開信封,里面是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年輕人穿著白襯衫,黑色西裝褲,站在一棵柳樹下拉著小提琴。
這個男子眉目清秀,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
照片背面用褪色的鋼筆字寫著“謝明,1978年夏”。
我疑惑地看著母親:“這個人是?”
母親看著我,她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種愛意:“他是......我......愛過的人......”
這是我第一次聽母親提起謝明這個名字。
在我的印象里,父親陳思國是母親生命里唯一的男子。
母親就連異性朋友幾乎都沒有,怎么會出現一個舊情人!
父親在我心里一直是個沉默寡言的小五金店老板,老實、本分。
每天早出晚歸,和母親相敬如賓地過了大半輩子。
母親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她嘆了一口氣:
“你爸......是個好人......但我們......沒有愛情......”
后來,母親太累了,需要休息。
我們的談話暫時中斷。
我坐在旁邊,再次看著照片上的年輕人,思緒萬千。
我想了許多,母親年輕時是什么樣子?從來沒有聽她說過。
母親和謝明之間發生了什么?突然,我發現對母親并不了解。
到了晚上,母親的精神稍微好一些。
母親斷斷續續告訴了我,她之前的故事。
02
在1977年那年,母親在紡織廠工作,謝明是廠里文藝隊的小提琴手。
當時,母親抱著一摞剛檢驗完的布料往倉庫走。
那年,母親二十歲,在城東紡織廠當了三年質檢工。
路過工廠禮堂的時候,《梁祝》的琴聲從里面飄出來。
那個琴聲像一只無形的手,拽住了母親的腳步。
母親不知不覺地朝禮堂走去。
透過半開的門縫,看見一個穿白襯衫的年輕男子站在舞臺上拉著小提琴。
這個男子就是謝明。
母親聽著小提琴聲,如癡如醉。
突然,身后來了一個搬運工:“喂!別擋道!讓開。”
母親急忙讓開,手里的布料掉在了地上。
琴聲戛然而止,謝明放下小提琴,跑過來幫母親撿拾布料。
母親的手不小心碰到謝明的手,她的臉刷地紅了。
他們因此相識,母親得知謝明是大學生下放來的,父親是音樂學院的教授。
一周后的文藝匯演上,謝明作為壓軸表演。
他站在聚光燈下,目光掃過觀眾席,突然在第三排發現了我母親許玉梅。
他微微一笑,對著麥克風說:“下面這首《梁祝》,獻給我剛認識的姑娘。”
全場嘩然,女工們交頭接耳猜測這個姑娘是誰。
許玉梅的臉騰的一下紅了,但心里卻樂開了花。
演出結束后,謝明在后臺攔住了準備離開的許玉梅。
“周末有空嗎?我知道后山有片梅林,花開了很美,一起去看看吧!”
那天,謝明和母親許玉梅正式開始談起了戀愛。
03
每個周末他們都會出去拍拖,謝明教許玉梅欣賞古典音樂。
許玉梅則給謝明織毛衣、做鞋墊......
他們深深相愛,并許下要一輩子在一起的誓言。
后來,許玉梅的父母聽說了這段戀情。
父母認為搞文藝的人沒有出息。
父親怒吼道:“那個謝明,連正式工作都沒有!”
母親則苦口婆心:“陳家五金店的小老板多好,人家有三間大瓦房呢!”
許玉梅哭著跑回工廠,卻發現謝明的宿舍鎖著門。
門房告訴她,謝明被臨時派去省城參加文藝調演了,要一周后才能回來。
那一周度日如年,許玉梅每天偷偷的哭。
終于等到謝明回來的那天,她迫不及待地去宿舍找他。
卻看見他床上放著一封電報:父病危,速歸。
謝明臉色蒼白地說道:“我得馬上回上海,父親被批斗,心臟病發作......”
許玉梅不假思索地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謝明搖搖頭,低頭想了一會,抬頭說道:
“你父母已經給你安排相親了吧?我聽別人說了是陳老板的兒子,多好的歸宿啊。”
許玉梅的臉刷的一下白了,眼淚刷的流了下來。
謝明深深地看著許玉梅:“你不用等我了,祝你幸福。”
然后,謝明拿起行李走了。
謝明走后的第三周,許玉梅被父母強行帶回家與陳家的兒子相親。
我父親陳思國寡言少語,為人謙虛溫和,尤其是家里經濟條件不錯。
父母對這樁婚事滿意極了,當場收了聘禮,定下婚期。
許玉梅以死相逼,絕食三天。
許玉梅偷偷給謝明在寫了十幾封信,全都石沉大海。
她不知道的是,謝明父親去世后,被下放到更偏遠的農場,沒收到任何信件。
母親許玉梅認命了,結婚后和陳思國過著平淡如水的生活。
兩年后,母親生下我,讓她更加無力離開這個家。
直到十年前,謝明回國演出,托人找到了我媽。
謝明一直單身未婚,在國外發展。
當我媽看到謝明,她心亂如麻。
當謝明提出想跟母親在一起,但當時父親還在世,母親拒絕了。
到后來父親去世,母親也沒有提出和謝明在一起的要求。
母親手里一直有謝明家的地址,但一直沒有去找他。
此時,我才明白母親用一生的時間愛著一個人,卻因為責任和道德壓抑著她的感情。
現在父親去世,母親的生命也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現在,母親唯一的心愿就是再見謝明一面。
我緊緊握住她的手承諾道:“我會找到他的。”
我根據母親給的地址,來到了上海的某個小區。
我找到門牌號,心跳得很快,不知道即將面對的是什么樣的人。
敲門后,里面傳來粗重的腳步聲。
門打開后,我看清眼前這個人,我整個人都驚呆了!
04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身材臃腫、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他穿著發黃的背心和皺巴巴的短褲,手里還拿著一罐啤酒。
“你找誰啊?”
對方粗聲粗氣地問,嘴里噴出難聞的酒氣。
我低頭又確認了一遍地址,確認無誤。
我愣了一下,心里直犯嘀咕:
這就是母親念念不忘的小提琴家?怎么看都不像啊!
我試探著問道:“請......請問,你是謝明先生嗎?”
對方臉上露出警惕的表情,上下打量著我問道:“是啊,干嘛?”
我的心沉了下去。
這與母親珍藏的照片上那個清秀文藝的青年判若兩人。
難道歲月真的是把殺豬刀,四十年的時光把一個人改變得如此徹底。
我咽了下口水,艱難地開口問道:“我是許玉梅的女兒,我母親想見你。”
哪知,對方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似的。
他撓了撓油膩的頭發,疑惑地問道:“許玉梅?誰啊?不認識。”
我如遭雷擊,趕緊從包里掏出那張照片:“您看,這是您和我母親的合影。”
對方接過照片,皺著眉頭看了半天,沉下臉了說了聲:“不認識!”
然后轉身進去,把門重重地關上。
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當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后來,我越想越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