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林曉陽，今年二十五歲，大學畢業(yè)后在父親的公司里工作已經有一年了。

這一年來，我過得并不好，甚至可以說是糟糕透頂。

父親的公司是一家中型科技企業(yè)，主要做智能家居系統開發(fā)，在業(yè)內有一定的知名度。

我從小與父親的關系就不算親密，他總是忙于工作，很少有時間陪伴我。

母親在我十歲那年因病去世，之后我和父親的關系更是降到了冰點。

大學四年，我努力學習計算機專業(yè)知識，希望畢業(yè)后能憑自己的實力在職場上立足。

"你應該去我公司實習，提前積累經驗。"父親曾經這樣建議我，但被我堅決拒絕了。

我不想靠父親的關系獲得任何便利，我要證明自己的價值。

畢業(yè)后，我投出了無數份簡歷，參加了數十場面試，卻總是以失敗告終。

市場環(huán)境不好，就業(yè)壓力大，我的存款越來越少，租房到期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我最終還是接受了父親的提議，進入他的公司工作。

"我可以幫你安排進來，但你必須以普通員工的身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是我兒子。"父親的條件讓我松了一口氣。

這正合我意，我不希望因為是老板的兒子而受到特殊對待。

入職的第一天，我被安排在產品研發(fā)部門，負責一些基礎性的開發(fā)工作。

部門主管對我很客氣，同事們也都很友善，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直到第三天，我在公司食堂看到了她——蘇雨晴，我大學時期暗戀了三年的女孩。

那一刻，我的心跳仿佛停止了一拍，手中的餐盤差點掉在地上。

蘇雨晴似乎也認出了我，她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禮貌地點頭示意。

"好久不見，林曉陽，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她的聲音依然那么好聽。

我強裝鎮(zhèn)定，回應道："是啊，真巧，你在這里工作多久了？"

"快兩年了，我在市場部。"她簡單回答后，又補充道："你是新來的吧？"

我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感覺心里泛起一陣久違的悸動。

大學時期，我對蘇雨晴的喜歡始終沒有勇氣表白，最終只能成為遺憾。

沒想到現在會在父親的公司與她重逢，這或許是命運給我的第二次機會？

接下來的幾天，我時不時能在公司各處遇到蘇雨晴，每次都會簡單地打個招呼。

漸漸地，我發(fā)現自己又開始期待這些偶遇，期待能多看她一眼。

直到半個月后的一個周五，公司組織了一場部門聯誼活動，我才發(fā)現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

活動上，市場部的經理劉明摟著蘇雨晴的腰走進來，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各位，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的女朋友，市場部的蘇雨晴。"劉明的聲音響亮而自信。

周圍響起一片起哄聲和祝福聲，而我只感到一陣刺痛，像是心被針扎了一下。

蘇雨晴靠在劉明身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是我從未見過的表情。

我強撐著笑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啤酒。

"林曉陽，聽說你是研發(fā)部的新人？"不知何時，劉明走到了我面前。

我抬頭看他，點了點頭："是的，劉經理。"

"別那么拘謹，叫我劉明就行。"他拍拍我的肩膀，表現得很隨和。

蘇雨晴就站在他身邊，目光時不時掃過我，表情有些復雜。

"雨晴說你們是大學同學，緣分真不錯啊。"劉明的語氣聽不出什么異樣。

我笑笑："是啊，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

"既然是雨晴的同學，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劉明說完，舉杯示意。

我禮貌地回敬，心里卻隱隱感到不安，劉明的眼神中似乎藏著什么。

事實證明，我的不安不是沒有道理的。

第二周一早，我剛到辦公室，就收到了劉明發(fā)來的郵件，要求我協助市場部做一個臨時項目。

這個項目需要在三天內完成，而且要求極高，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找到部門主管詢問，主管只是嘆了口氣："劉經理親自點名要你去，我也沒辦法。"

就這樣，我被調去市場部協助工作，每天加班到深夜，卻總是被劉明挑出各種問題。

"這就是你的水平？大學白讀了吧？"劉明當著整個市場部的面訓斥我。

蘇雨晴就坐在一旁，低著頭不說話，仿佛我是個陌生人。

三天后，項目勉強完成，我以為可以回到自己的部門，誰知劉明又找了各種理由留下我。

"你的技術正好適合我們市場部目前的需求，我已經和你們主管溝通過了。"劉明的語氣不容拒絕。

從那以后，我就成了劉明的"專屬工具人"，什么難搞的活兒都落在我頭上。

更讓我心寒的是，蘇雨晴也開始對我冷淡，甚至在劉明面前刻意挑我的錯處。

"林曉陽，這個數據分析有問題，你是不是沒認真看需求文檔？"蘇雨晴在會議上當著所有人的面質問我。

我解釋道："我按照文檔要求做的，沒有問題。"

"那為什么和我的理解不一樣？"她皺著眉頭，表情嚴肅。

劉明立即插話："看來是林曉陽對需求理解有偏差，這種基礎錯誤不應該犯。"

我只能默默承受，心里的苦楚無處訴說。

漸漸地，我發(fā)現公司里的其他同事也開始疏遠我，大概是不想卷入這種辦公室政治。

午休時間，我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里吃飯，回憶著曾經對蘇雨晴的那份純粹的喜歡。

現在看來，那份喜歡多么可笑，她根本就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女孩。

02

一個月過去了，我的處境越來越糟，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我甚至考慮過辭職，但又不甘心就這樣被打敗，更不想向父親認輸。

就在這時，公司接到了一個重要客戶的大項目，這個項目關系到公司未來一年的業(yè)績。

劉明被任命為項目負責人，他組建了一個專門的團隊，包括我和蘇雨晴在內。

"林曉陽，你負責項目的后端開發(fā)部分，別讓我失望。"劉明在第一次項目會議上對我說。

我點點頭，心里卻充滿疑惑，不明白他為什么還要把我拉進這個重要項目。

回到座位后，我仔細研究了項目需求，發(fā)現劉明制定的技術方案存在嚴重問題。

按照他的方案，系統在高并發(fā)情況下肯定會崩潰，這對于一個商業(yè)項目來說是致命的。

我鼓起勇氣，在下一次會議上提出了我的擔憂："劉經理，我認為我們的架構設計需要調整。"

劉明皺眉看著我："什么問題？"

"現在的方案在并發(fā)處理上有缺陷，可能會導致系統崩潰。"我盡量簡明地解釋。

劉明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你的意思是我的方案有問題？"

"我只是提出一個技術上的建議..."我試圖解釋。

"夠了！"劉明打斷我，"我做這行的時候你還在念小學，輪不到你來教我做事。"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蘇雨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對劉明說："我覺得你的方案很完善，不需要改動。"

就這樣，我的建議被無情地駁回，項目按照劉明的方案繼續(xù)進行。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不得不按照我認為有問題的方案進行開發(fā)，內心充滿了無力感。

同時，劉明和蘇雨晴對我的刁難更加變本加厲，我寫的代碼總是被他們找出各種莫須有的問題。

"這段代碼效率太低，重寫！"劉明幾乎每天都會這樣對我說。

蘇雨晴則在一旁補刀："是啊，這種水平怎么能做好項目呢？"

我只能一次次地修改，一次次地忍受，一次次地懷疑自己的能力。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經常一個人留在公司，偷偷地開發(fā)著一套備選方案。

我知道按照劉明的方案，項目最終會失敗，到那時受牽連的不只是我一個人。

三周后，項目進入測試階段，果然出現了我預料中的問題——系統在高并發(fā)測試中頻繁崩潰。

劉明大發(fā)雷霆，把責任全都推到了我身上："林曉陽，這是你負責的模塊出了問題！"

我默不作聲，心里卻已經有了決定——我要用我的備選方案來挽救這個項目。

當天晚上，我獨自留在公司，準備完善我的備選方案，爭取在明天的緊急會議前完成。

辦公室里只有我一個人，鍵盤敲擊聲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晰。

凌晨兩點，當我正全神貫注地調試代碼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我下意識地抬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父親，他穿著一身深色西裝，面容嚴肅。

"爸爸？"我驚訝地站起身，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父親沒有回答，只是緩緩走向我的電腦屏幕，看著上面的代碼。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另一個門也被推開，劉明和蘇雨晴一起走了進來。

"林總？"劉明看到我父親，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震驚和恐懼。

蘇雨晴也愣在了原地，目光在我和父親之間來回移動，似乎在確認什么。

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四個人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僵局。

"你們認識？"劉明終于打破了沉默，聲音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父親沒有理會劉明的問題，而是繼續(xù)看著我的電腦屏幕，然后問我："這是什么？"

"一個備選方案，"我深吸一口氣，"現在的項目方案存在嚴重問題，我在嘗試修復。"

父親點點頭，然后轉向劉明："我聽說這個項目有些問題。"

劉明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結結巴巴地說："只是一些小問題，很快就能解決..."

"小問題？"父親打斷他，"投入了這么多資源的項目，測試階段頻繁崩潰，你管這叫小問題？"

"我們可以優(yōu)化調整，一定能按時交付。"劉明努力為自己辯解。

父親冷笑一聲："是嗎？那為什么我兒子需要熬夜開發(fā)備選方案？"

"兒子？"劉明和蘇雨晴異口同聲地驚呼，震驚地看著我。

我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么，心里五味雜陳。

蘇雨晴臉色發(fā)白，眼神中帶著恐懼和不可思議："你...你是林總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