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6月,國民黨上將錢大鈞,走進軍統湖北站,當著一眾人特務的面,拔槍擊斃了副站長楊若琛,說:“誰再敢告黑狀,這就是他的下場。”
西安事變后,蔣介石回到南京第一件事,不是獎賞救駕之人,而是清算名單。
軍統的人最先動手,刀對準的,是自家將領。
錢大鈞,蔣系元老,西安事變時被調去談判,回來卻被戴笠人馬盯上,說他“與張學良暗通款曲”,理由薄得像窗紙,動機卻極狠。
侍衛長職務被一擼到底,從此記了一筆仇。
表面平靜,底下暗流不斷,1938年,錢大鈞調去武漢,擔任航空委員會主任,頂上空戰前線。
這一調,帶著火藥味,湖北站的特務早已埋伏,副站長楊若琛,戴笠心腹,領了任務:盯死,找錯,逮把柄。
空戰打得緊,武漢危在旦夕。
錢大鈞定下戰法:先繞城盤旋,再迎敵空戰,理由很簡單,要老百姓看見中國空軍在守,要士兵知道不是孤軍。
楊若琛不這么看,當天就密報,“貽誤戰機”,“空轉半小時,一架敵機沒打,光想邀功”。電
文一封接一封,押著黑狀往重慶發。
這些東西錢大鈞早就知道,軍統盯人,不看臉,可偏偏,這回戳在命門上。
不是一次,是反復遞交“情報”,背地里翻舊賬、扣帽子,說他早年就“通共”,這跟“通敵”沒區別,真壓實了,腦袋不保。
最后一根火柴點著,是那份密報寫到,“已查實故意誤導飛行軌跡,干擾中央軍事部署”,等于公開指控。
1938年6月15日,天氣悶熱,中午一點過,湖北站例行午休。
大門沒鎖,崗哨沒換,誰都沒想到,會有軍裝進來,不打招呼,不寒暄。
錢大鈞穿常服,腰間別槍,身邊帶兩個貼身隨從,臉上沒表情,一言不發。
直沖二樓,楊若琛辦公室門口推開,未等反應,槍已出鞘。
楊若琛正攤開密電稿,桌面上還擺著未發出的加急電,眼睛抬起來那一瞬,槍口已對準胸口。
一聲悶響,血噴在桌上,那份電報染成深紅。
周圍幾個文書僵在原地,看不清發生了什么,錢大鈞把手槍往地上一摔,轉頭一句:“誰再敢遞黑狀,就這個下場”,聲音不高,但每個字像鐵釘。
不是情緒失控,是有準備、有計劃的清算。
沒人敢動,槍還冒著煙,門口兩個隨從一左一右站著,像立著兩堵墻,錢大鈞轉身離開,像走出辦公室一樣自然。
樓下值勤的特務全聽見槍響,卻沒人敢攔,不是不想,是不敢。
事后消息傳回重慶,戴笠氣得砸了茶幾,說要嚴辦。
可輪到蔣介石下命令,只有一句:“暫時停職反省。”停了一個月,又把人調回,繼續指揮武漢撤退。
這事,就像一把刀捅進軍統,拔出來還不肯包扎。
戴笠咽不下這口氣,可更怕動搖軍心。
那段時間,特務之間私下傳話:“碰硬釘子了,別亂摻和將領的事。”楊若琛死得太硬,死得太突然,死得讓人心里發毛。
軍統湖北站之后,半年低調得像沒存在,連日常電文都不敢寫太重字眼。
這件事沒寫進軍報,也沒出現在官方通電中,甚至連“槍殺”兩個字都沒人提。
但所有人都記住了:軍統不是鐵板一塊,元老手里的槍,也能打穿情報網。
之后幾年,錢大鈞照舊升官,照舊領兵。
抗戰勝利,調進軍令部,掛上次長銜,到1949年去了臺灣,晚年不再出面,書也不寫,話也不多。
當年那把槍,從沒被追回,從沒被追責,只留下一具尸體、一張電報、一群不敢多嘴的特務。
這一槍,把軍統的“紀律”打成了笑話。也讓所有人看清,戴笠雖強,背后能指揮千軍萬馬的將領,真要翻臉,也不見得怕一張密報。
不是紀律對抗蠻干,是刀尖對刀尖。
一場內部戰爭,沒人宣戰,也沒人宣布停戰,只看誰敢先開槍。
參考資料:
薛化元,《戴笠與軍統》,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1年版,第238頁。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