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這東西,誰家日常沒接觸過?牙膏有它,風油精里有它,連夏天喝的涼茶也少不了它的香。
可真要說它長啥樣,怎么長、怎么用,還真沒幾個人說得清。
小時候家里種在院角、曬在竹篩、泡在茶水里,薄荷是日子里的“清涼一味”。
現在住樓房,超市里買現成的,反倒少了那份親近。其實它從沒遠離,只是我們太習慣它的存在,忘了抬頭多看一眼。
一盆陽臺上的綠意,藏著多少童年的記憶
老樓的陽臺上,不起眼的角落里,長著一盆綠油油的小葉子。靠近一聞,清涼的香氣立刻撲鼻。
每年夏天,它都悄悄發芽、生長,甚至不需要人太多照料,只要不忘澆水,它就能自己長得旺盛。它,就是薄荷。
這盆薄荷是鄰居王阿姨分株送的,說是從她娘家帶來的老種。
王阿姨年輕時在鄉下種過地,懂得多。她說這種薄荷,特別好活,只要剪一段根莖插到土里,過不了幾天就冒芽。
后來每家陽臺上都有了一盆,誰家做菜、泡茶、驅蚊都離不開它。
那時的小區沒有電梯,孩子們放學后喜歡在樓下玩跳皮筋、打沙包。
中午太陽大,大人們把泡好的薄荷水倒進盆子里,讓孩子們洗臉擦手。
一邊擦,一邊咧嘴說“涼快死了!”那種清涼從皮膚直接透到心頭,勝過電風扇。
也有老人把干薄荷葉曬好裝進小布袋,放在衣柜、鞋柜、甚至枕頭底下,說能驅味防潮。
薄荷不像樟腦丸那么刺鼻,它的香氣淡淡的,但持久耐聞。那時不懂什么叫“植物揮發油”,只知道家里有這味道,就覺得安心。
薄荷田邊的事,總帶著一點鄉土氣息
說到真正的大面積薄荷種植,不得不提南方的幾個地方。比如安徽太和、江西吉安一帶,那些年農村推廣種植,薄荷變成了“致富草”。
農忙時節,薄荷地里人影晃動,老老少少都下地干活。采收不是拔,是剪,剪莖留根,還能接著長。
薄荷收回家不能馬上裝袋,要先晾。家家戶戶門前支起竹竿、繩子,掛滿了綠葉。
太陽底下一曬,香味四散。孩子們放學回來,路過時總要撿幾片塞進口袋,有的拿來泡水,有的偷偷拿去做“香料糖”——白糖里拌幾片葉子,吃著冰冰的、甜甜的。
村里人說,薄荷這東西,不嬌氣,不挑地,最怕的就是連陰雨。濕氣重了,葉子發黃,香味也淡。所以老農講究看天收割,早上露水干后才下地,趕在中午前曬開。這一整套流程,全憑經驗,也全靠雙手。
薄荷地里也有趣事。夏天時,有些小孩膽大,躺在薄荷田邊,說是“睡一覺能涼到骨頭里”。其實就是圖個新鮮,那香味和風混在一起,真能讓人忘了暑氣。
也有人拿來搗碎撒在蚊帳外,土法防蚊,比蚊香都管用。
生活中真正的薄荷,比想象更接地氣
如今很多人只在商場貨架上認識薄荷:牙膏里有、糖果里有、面膜里也有。但真正的薄荷,是長在泥土里的,是靠陽光雨露生長的,是隨手一摘、一洗、就能用的。
有人把它泡茶,有人拌涼菜,有人涼拌豆腐時撒一把提味。
有一次,樓下的陳叔咳嗽,孫子遞水時扔進幾片薄荷,水沒喝幾口,先說“這味清!”雖然不能治病,但起碼能讓人覺得舒服點。
也有愛干凈的主婦把新鮮薄荷泡進洗臉水,說是提神又收毛孔。不圖美容,只是覺得那股涼意比冷水更干凈。
小區里有老人把陽臺上的薄荷剪下來,扎一小束,放在門口花瓶里。風一吹,滿屋清香。鄰里來串門,一聞這味,就知道是“那家老太太又剪薄荷了”。
久而久之,這味道成了她家的“標志”。
有人說薄荷是“低調的香”,確實,它不爭不搶,不張揚。可只要出現,總讓人舒服,像老朋友,像熟悉的家。
在這個快節奏的社會里,越來越多的人追求精致、講究進口,但其實,那些真正能打動人心的東西,往往是樸實無華的。比如窗臺上一盆薄荷,不大不小,不嬌不躁,年年生,歲歲綠。
它不用特別呵護,不需要昂貴花盆,也不用施肥除蟲。只要有陽光有水,它就能活得滋潤。
有些人把薄荷當成“植物里的小醫生”,也有人把它當成調味料。
可在更多普通家庭眼中,薄荷就是一種“生活味”——老家的味道,清晨的味道,老鄰居說笑的味道。
每次在陽臺上修剪那盆薄荷,我總會想起小時候在田埂邊奔跑的場景,想起母親摘薄荷的背影,想起一家人圍著飯桌喝茶的畫面。
那不是一盆植物那么簡單,而是一份生活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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