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言簿》選章

作者：盧衛平

為你讀詩：瀚墨 | 配音演員

當我在迷宮中掙扎

總是最遙遠的人

給了我最近的出路

春天用秘密的鑰匙

在泥土深處打開花朵

我從蟲鳴中聽見鑰匙轉動的聲音

疼痛中，我看見

砸中我的石頭

都是我多年前扔向天空的

沒有人相信墨斗魚能把大海染成黑色

但它從未停止在大海藍色的畫布上

畫它喜愛的水墨

也許我一輩子也不能從天空中裁下一片藍

但我不會放棄在詞語中尋找梯子

在詩中磨我的剪刀

因為飛翔，我經過的地方沒留下腳印

因為想象，我沒有見過的風景

留下了最美的詩句

夜晚，為擺脫影子

我把燈關掉

靈魂卻從深淵中升起來

選自《詩收獲》，長江文藝出版社

關于作者

盧衛平，湖北紅安人，著有詩集《異鄉的老鼠》《向下生長的枝條》《塵世生活》等。

我把燈關掉，靈魂卻從深淵中升起來

「留言」：你還記得年少時的夢想嗎？

我離自己的期望如此遙遠，

在期望中我善良而敏銳，

從不匆匆穿過世界，

而是緩慢地走，經常鞠躬。

——瑪麗·奧利弗《當我置身樹木之間》

不知為何，聽完瀚墨讀詩的聲音會想起清人黃永曾寫下的詞句“玉堂金馬，正年少歸來，風流如畫”。他的聲音清澈，給人踏浪而來的感覺，腦海中龍族少年敖丙的形象與之重疊，遙遠的呼應。

如今，迎來立春之后的日子仍有些許寒意，但萬物已經開始悄然復蘇。“春天用秘密的鑰匙/在泥土深處打開花朵/我從蟲鳴中聽見鑰匙轉動的聲音”，這是一首很美的詩，令人想起舊句“春寒料峭。尋舊夢、仿佛衣香縈繞”。（沈善寶《解語花》）

古人將春寒與舊夢聯系在了一起，我們深知舊夢是挽留不了的舊日，也是難以修葺的曾經。詩中說：“疼痛中，我看見/砸中我的石頭/都是我多年前扔向天空的。”這像是年少時我們撿到一把槍，隨手扣動扳機，多年后，子彈正中眉心。

舊夢有回音卻又不乏溫暖，想起了曾經很火的一部韓劇，很喜歡它的劇名——《請回答1988》。很神奇，每次念出劇名時竟然會感覺時光那一頭真的可以聽得見，曾經與當下正在千絲萬縷地交匯。

你還記得舊時的夢想嗎？那些“沒有人相信墨斗魚能把大海染成黑色/但它從未停止在大海藍色的畫布上/畫它喜愛的水墨”，像是精衛填海，我們年少時也曾做過許多夢，我們曾經日復一日地堅持。

“也許我一輩子也不能從天空中裁下一片藍，但我不會放棄在詞語中尋找梯子，在詩中磨我的剪刀……”

那時我們年幼，也曾不知天高地厚。泰戈爾曾說：“你穿越歲月的荒原，抵達那圓滿的瞬間。”如今想來，哪有老靈魂，永存少年心。我想若我們記得年少時的舊夢，便不會忘記來時的路。

看透了。

形形色色的嘴臉一覽無余。

受夠了。

城市的喧囂，

黃昏與白晝，

日復一日。

——阿蒂爾·蘭波 《出發》

“夜晚，為擺脫影子我把燈關掉”，很喜歡夜幕降臨時，太陽落下，思想開始升起，靈魂也隨之向上攀登。

最近，電影《哪吒2》中有一句令觀眾們熱血沸騰的吶喊：“若前方無路，我便踏出一條路”，想起多年前蘭波在詩的結尾處曾寫下：“ 人生的驛站/噢，喧囂與幻像/出發/到新的愛與新的喧鬧中去”！

青年配音演員，配音作品《哪吒之魔童降世》敖丙，《足球王者》羅賓。

（內容來源于“為你讀詩”）

責編：勾曉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