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國時期的四川,范紹增是一個極具特色的存在,他文化程度不高,卻因一副憨厚的長相被冠以“范哈兒”的綽號。不過,范紹增雖然長得憨態可掬,但卻不是真傻,愣是憑借著一股江湖豪情、過人的膽識和在亂世中摸爬滾打出的生存智慧,最終在強手如林的川軍派系中,拉起了一支隊伍,占據了一席之地,可謂是一個傳奇人物。
1894年,范紹增出生在四川大竹縣清河鄉一個相對富裕的農民家庭。祖父范守在當地有些地位,希望孫兒能讀書識字,光耀門楣。不過,范紹增自小便對四書五經毫無興趣,寧愿跟著祖父打鳥摸魚,或是在鄉野間游蕩嬉戲。他最愛去的地方是茶館,不是為了品茗,而是為了聽那些說書先生講述江湖豪俠劫富濟貧、快意恩仇的故事。這些傳奇,深深烙印在范紹增年少的心中,點燃了他對那個充滿“義氣”和“豪情”的江湖世界的向往。
13歲那年,范紹增在堂嫂資助的下,懷揣著一點盤纏和對外面世界的憧憬,離開了家鄉,來到了鄰近的渠縣。在這里,他遇到了影響他人生軌跡的第一個重要人物——當地頗有勢力的袍哥首領張作林。
張作林看中了這個面相憨厚、膽氣不凡的少年,將其收為小弟。當時,張作林不僅經營賭場(作為聚集錢財和人脈的手段),更暗中參與著反清的革命活動。年少的范紹增,就這樣懵懵懂懂地被卷入了時代的洪流,開始為張作林搖旗吶喊,跑腿辦事。因范紹增頭腦靈活、辦事利落,很快得到了張作林的賞識和信任,成為了袍哥隊伍中的得力干將,并在此期間加入了同盟會,接觸到了革命思想。
1913年反袁戰爭打響,作為同盟會成員的范紹增,自然也跟隨張作林投身其中。然而,反袁戰爭很快失敗,張作林的隊伍被打散。面對北洋軍的收編,血氣方剛的范紹增拒絕歸順,他選擇了一條更具風險但也更符合他江湖本色的道路——拉起一支隊伍,自己干。
范紹增憑借著在袍哥中的人脈和之前積累的聲望,迅速召集了數百號弟兄,在達縣、渠縣、大竹一帶的山區落草,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山大王”。他們占山為王,就地籌款,購買槍械,擴充隊伍,勢力迅速壯大。這種典型的“亂世梟雄”模式,讓范紹增初步嘗到了擁有武裝力量的滋味。
1915年,袁世凱派遣親信陳宦督川,并派北洋軍入川“清剿”地方武裝。面對強大的正規軍,范紹增和張作林不得不采取化整為零的策略,將隊伍分散隱蔽。
1916年,護國戰爭爆發,全國掀起反袁高潮。范紹增再次抓住機會,成為張作林的總管事(相當于副手或參謀長),重整旗鼓,積極參與四川的護國戰爭。護國戰爭在四川取得勝利后,局勢稍穩,熊克武等革命黨人開始重建軍隊,改編民軍。然而,就在這個過程中,范紹增的恩主張作林,不幸在鄰水一帶被仍然效忠北洋的親袁川軍殺害。
失去了靠山的范紹增,再次面臨抉擇。他沒有選擇被熊克武的部隊收編,而是率領著張作林的舊部,繼續在達縣、大竹交界地帶“占山為王”,維持著半獨立的狀態。不久,范紹增審時度勢,接受了四川靖國軍將領顏德基的收編,被任命為第五團營長,后因在達縣發動起義中作戰驍勇,表現突出,被提拔為團長。
1920年,顏德基參與反對熊克武的“倒熊戰爭”失敗,其部隊被熊克武收編。范紹增也因此輾轉成為熊克武部下第六師師長佘際唐麾下的一名團長。但在佘部,范紹增感受到了明顯的打壓和排擠。或許是因為他并非熊克武的嫡系,或許是佘際唐嫉妒他的勇猛和在士兵中的威望。總之,范紹增覺得在此處毫無前途。
范紹增不甘受制,在萬縣召集心腹商議后,決定脫離熊、佘體系,另尋出路。佘際唐察覺其意圖,試圖抓捕,但被范紹增提前得到消息,成功逃脫。
脫離佘部后,范紹增聯手羅君彤,出其不意地襲擊了駐扎奉節的川軍將領唐式遵部,繳獲了大量武器裝備,實力大增。
范紹增以此為基礎,繼續招兵買馬,發展至兩千余人,后投入川軍將領楊春芳的麾下,被任命為獨立旅獨立團團長。
1923年,四川再次爆發大規模軍閥混戰,楊森與熊克武爭奪四川霸權。范紹增判斷楊森更具發展潛力,便主動向楊森靠攏,他與楊春芳積極配合楊森作戰,在打敗熊克武的關鍵戰役中立下汗馬功勞。
楊森論功行賞,任命范紹增為新組建的第八旅旅長。范紹增終于在川軍主要派系中站穩了腳跟,也正式成為了楊森麾下的一員重要將領。
在楊森麾下效力期間,范紹增也確實相當“賣力”。他作戰勇猛,常常身先士卒,為楊森東征西討,打了不少硬仗。
1925年,楊森發動旨在統一四川的戰爭,范紹增作為其主力之一參戰。雖然楊森最終失敗,但在其兵敗逃離四川的危急關頭,范紹增還親自護送,展現了一定的“忠誠”。
不久,楊森趁四川內亂卷土重來,與劉湘聯手擊敗黔軍袁祖銘后,重新起用了范紹增,并將其升任為第七師師長。
1927年,老蔣發動“四一二”政變后,迅速向全國擴展勢力。楊森審時度勢,選擇投靠老蔣,并奉命派兵出川,進攻武漢。范紹增師作為先頭部隊,在湖北仙桃鎮一帶遭遇敗績,范紹增本人也在戰斗中腿部受傷,狼狽退回四川。
這次軍事上的失利,加上范紹增在自己的防區和隊伍內不斷發展袍哥勢力,逐漸讓楊森起了疑心。楊森擔心范紹增坐大,恐不為己所用,所以特意擺下鴻門宴,想趁機將范紹增做掉。
不久,楊森派信帶著請柬到了范紹增的師部,來人對范紹增說:“范師長,您此前線作戰,鞍馬勞頓,辛苦了。楊軍長對您此次出征的辛勞甚是掛懷,特意在軍部備下薄酒,要為您接風洗塵,好好犒勞犒勞您這位勞苦功高的得力干將,請您務必賞光!”
范紹增接過燙金的請柬,手指觸碰到那精美的紙張,心中卻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他不是三歲的孩童,更不是初涉江湖的菜鳥。他對楊森的為人實在是太了解了。近段時間以來,楊森對自己態度的微妙變化,那種若有若無的猜忌和疏遠,他早已敏銳地察覺到。這次突然如此“熱情”地要為自己這個“敗軍之將”接風洗塵,怎么看都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這分明就是一場鴻門宴,范紹增幾乎可以肯定。
去,還是不去?這范紹增來說是一個生死攸關的選擇。拒絕赴宴,等于當場撕破臉,以楊森的性格,必定會立刻羅織罪名,調集大軍前來征討,以自己目前的實力,恐怕難以抵擋。去,則很可能是自投羅網,兇多吉少。宴會上,明槍暗箭,不知有多少殺手在等著自己。
范紹增陷入了兩難,他反復掂量著風險。最終,骨子里那股袍哥人家“遇事不能慫”的蠻勁,以及對自身應變能力的幾分自信,讓范紹增還是決定親自去會一會楊森,看看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范紹增暗中召來了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副官,低聲而急促地布置著:“明天我去赴宴,你們幾個隨我同去,打起十二分精神。其余的人,挑選最精銳的弟兄,由你(指一個副官)帶領,悄悄潛伏到楊森軍部府邸的外圍,找隱蔽處埋伏好。注意觀察里面的動靜,尤其是槍聲或者其他異常響動。一旦有變,或者看到我發出的信號,你們立刻發動突襲,制造混亂,接應我沖出來。記住,行動要快,要狠,事關你我兄弟的身家性命!”
一番周密的布置之后,范紹增心中稍定。他知道,此行成敗,很大程度上就看自己的臨場應變和外面兄弟們的接應是否及時了。
第二天,范紹增換上一身相對低調的便服,只帶了那幾個精挑細選的護衛,神色如常地來到了楊森的軍部府邸。
府邸門前,守衛果然比往常森嚴了數倍,荷槍實彈的士兵目光警惕地掃視著每一個進出的人。范紹增心中冷笑一聲,臉上卻不動聲色,坦然步入。
剛一進門,便看到楊森滿臉堆笑地迎了出來,熱情得近乎有些虛假:“哎呀,海廷(范紹增的字)老弟,你可算來了,愚兄可是望眼欲穿啊,快快里面請,酒菜都已備好,就等你了!”
范紹增也立刻換上一副憨厚而感激的笑容,抱拳道:“讓軍座久等,紹增惶恐,區區微勞,何足掛齒,還勞軍座如此費心,實在是不敢當!”
兩人相互“親熱”地寒暄著,并肩走入宴會大廳。大廳之內,燈火通明,酒菜豐盛,看似一派祥和。但范紹增眼角的余光卻在飛快地掃視著四周。他注意到,大廳的角落里,以及通往外面的幾個要道口,都站著一些神色彪悍、腰間鼓鼓囊囊的陌生面孔,看似是侍者或衛兵,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殺氣。而且,參加宴會的,似乎并沒有其他同僚將領,只有楊森和他最親信的幾個參謀、副官。
范紹增心中暗暗叫苦,但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與楊森虛與委蛇地落座。
宴席開始,楊森頻頻舉杯,勸酒布菜,表現得關懷備至。他先是“高度贊揚”了范紹增此次出川作戰的“辛勞”和“勇氣”,然后話鋒一轉,開始語重心長地“教導”起來:“海廷啊,咱們兄弟能在亂世中打拼到今天不容易。現在國家正在走向統一(指投靠南京政府),領袖對我們寄予厚望。我們更要精誠團結,服從命令,聽從指揮,才能不負領袖重托啊!”
范紹增打著哈哈:“軍座說的是,紹增一定唯軍座馬首是瞻!”
楊森似乎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臉色微微一沉,語氣也加重了幾分:“海廷,我知道你為人豪爽,愛交朋友。但是,也要注意分寸,尤其你手下那些袍哥弟兄,平日里在地方上,行事要多加約束,可別壞了部隊的規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番話,幾乎已經是赤裸裸的警告和敲打了。范紹增知道,楊森這是在為接下來的動手尋找借口,或者是在試探自己的反應。如果自己稍有辯解或頂撞,恐怕立刻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范紹增心中念頭急轉,必須立刻找到脫身之策。就在這時,他急中生智,猛地一拍腦門,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哎喲哎喲地叫喚起來,說道:“軍座,哎呀,不行了,可能是剛才路上受了涼,又喝了幾杯急酒,這肚子疼得厲害,怕是要出恭,實在失禮,請軍座恕罪,容我先去方便一下!”
這個借口,雖然俗套,但在當時的情況下,卻顯得最為“合理”和“急迫”。楊森看著范紹增那痛苦不堪(裝得惟妙惟肖)的樣子,雖然心中疑慮重重,暗罵這“哈兒”早不疼晚不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鬧肚子,但眾目睽睽之下,他總不能攔著一個要去上廁所的人。而且,他或許也自信府邸內外早已布控嚴密,范紹增插翅難逃。
于是,楊森強壓著不耐煩,揮了揮手:“去吧,快去快回!”同時,他向身邊的兩個親信衛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跟緊”范紹增。
范紹增如蒙大赦,連聲道謝,立刻起身,腳步踉蹌地朝著茅房的方向走去。
一離開宴會廳,進入相對僻靜的走廊,范紹增立刻加快了腳步,他利用對地形的熟悉(之前赴宴時已暗中觀察過),七拐八繞,趁著那兩個衛兵稍不留神,猛地一個閃身,從后門溜了出去。
那兩個衛兵發現跟丟了人,頓時大驚失色,連忙呼喊追趕。但范紹增早已如同泥鰍入水般,消失在夜色之中,并在府邸外圍親信的接應下,連夜逃回了自己的防區。
等到楊森得知范紹增“尿遁”成功,真正逃脫的消息時,已是暴跳如雷,卻也為時已晚。
連夜逃回防區的范紹增,驚魂甫定,隨即怒火中燒,罵道:“楊森這家伙,敢跟老子玩陰的,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為老子是啥兒了!”
范紹增清楚,僅憑自己第七師的現有實力,要單獨對抗兵強馬壯、且有老蔣(名義上)支持的楊森,無異于以卵擊石,必須聯合其他力量,才能有勝算。
范紹增立刻想到了川軍中其他與楊森有宿怨的實力派人物——賴心輝和郭汝棟。他迅速派人與這兩人秘密聯絡,將自己在鴻門宴上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訴說了一番,痛陳楊森的陰險狡詐和統一四川的野心,并提議三家聯合,共同討伐楊森。
賴心輝和郭汝棟本就對楊森的擴張心存忌憚,又樂得看到楊森內部出現分裂。聽聞范紹增的遭遇和提議,自然是一拍即合。三方很快便達成了反楊聯盟的協議。
準備就緒后,范、賴、郭三家聯軍,氣勢洶洶地向楊森控制的防區發動了猛烈的進攻。
就在反楊聯軍看似占據主動之時,遠在南京的老蔣出手了。老蔣的策略是維持四川軍閥之間的相互牽制,不希望看到任何一方獨大。他眼見范、賴、郭聯軍可能會徹底打垮楊森,打破平衡,便立刻玩起了政治手腕,于是下令免去楊森的軍長和川鄂邊防軍總司令職務,卻又任命反楊聯盟中的郭汝棟接任軍長,范紹增接任虛銜更多的川鄂邊防軍總司令。
這一招“明降暗保”、“分化瓦解”極其毒辣。它剝奪了反楊聯軍繼續攻打楊森的“合法性”(既然楊森已被免職,你們還打什么?),同時又用高位分化了郭汝棟和范紹增,使得這個本就松散的聯盟內部出現了裂痕。
失去了統一的目標和中央的支持(名義上),再加上聯軍各部本身就各懷鬼胎,指揮混亂,協同不力,很快便在楊森組織的反擊下顯露頹勢。最終,這場轟轟烈烈的反楊之戰,竟然以聯軍的慘敗而告終。
范紹增在這場戰爭中投入巨大,結果卻是損兵折將,連自己的防區都丟失了,落得個狼狽不堪、幾乎一無所有的下場。
面對如此絕境,范紹增知道必須立刻找到新的靠山,否則自己這點殘余力量很快就會被其他軍閥吞并。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當時四川實力最強、也與楊森積怨最深的第二十一軍軍長劉湘身上。
劉湘,速成系出身,老謀深算,是當時川軍中最具實力和統一四川希望的人物。他與楊森之間早已是水火不容。對于范紹增這位驍勇善戰、且與楊森有著深仇大恨的將領前來投靠,劉湘自然是表示歡迎。這不僅能增強自己的實力,更能有效地打擊和牽制楊森。
范紹增立刻派代表向劉湘“輸誠”,表示愿意率殘部歸順,鞍前馬后,唯劉湘馬首是瞻。劉湘欣然接納,不僅保留了范紹增的師長(雖然是歸屬在自己二十一軍之下)一職,還給予了他一定的兵員和糧餉補充,讓他得以喘息和休整。
投靠劉湘,成為了范紹增人生的又一個重要轉折點。從此,他成為了劉湘麾下的一員得力干將。
1928年10月10日,楊森聯合劉存厚、賴心輝、郭汝棟、黃隱、李家鈺、陳書農、羅澤洲等人,組成“八部同盟軍”,決定聯合討伐對劉湘。
在劉湘的分化瓦解以及劉文輝的出兵協助下,“八部同盟軍”雖然聲勢浩大,實力占優,但最終被各個擊破。
為了報答劉湘的知遇之恩,在此次作戰中,范紹增表現得異常勇猛和積極,給楊森造成了重大損失,并占領了楊森的全部地盤。
劉湘出于維持四川內部平衡的考慮,并未將楊森徹底消滅,而是采取了“打一下、拉一下”的策略,最終讓楊森也成為了名義上歸附于自己的“部下”,但楊森昔日的威風和地盤早已蕩然無存,徹底失去了與劉湘爭奪四川霸權的資本。
當年高高在上、設宴欲除范紹增的楊森,如今卻淪落到與范紹增“平起平坐”、甚至某種程度上還要仰劉湘鼻息的地步。這種戲劇性的角色互換,對楊森來說,無疑是巨大的諷刺和打擊。
據說,當楊森在某些場合,不得不與昔日的下屬、如今的“同僚”范紹增共處時,心中總是五味雜陳,郁悶不已。他不止一次地私下對人抱怨和感慨:“這個范哈兒,莫看他平時那副憨戳戳、傻乎乎的樣子,哪個曉得他肚皮頭恁個多彎彎繞,一肚子壞水,真不該小看了他這個哈兒!”
全面抗戰爆發后,面對日寇入侵,國難當頭,范紹增積極響應號召,主動請纓率部出川抗日,被任命為第88軍軍長。為了籌措軍費和改善部隊裝備,他甚至變賣了自己多年積攢的部分家產,用以補充軍需。
1941年1月中旬,日軍第22師團發動“冬季掃蕩”,向88軍防守的鼎山(宜興窯都)、張渚市區、龍山陣地猛攻。范紹增親臨一線指揮,經過三天兩夜的鏖,將日軍擊潰,于農歷除夕前收復張渚,當地的百姓聽說后簞食壺漿,前來慰問打了勝仗的88軍官兵,令這些遠離家鄉的川籍子弟深受感動。
當年10月,第三戰區發起“雙十”總反攻。范紹增指揮第88軍向富陽、余杭之日寇進行反攻,并攻克余杭縣城,消滅了盤踞在城東的敵人一個大隊,因此受到軍事委員會的嘉獎,88軍在戰后升格為轄3個師的甲種軍。
不久,老蔣明升暗降,將范紹增提拔為第十集團軍副總司令,實際上是剝奪了范紹增的指揮權。范紹增一氣之下撂了挑子,返回了四川。
抗戰勝利后,國民黨政府的腐敗和內戰的不得人心,讓包括范紹增在內的許多原地方實力派將領感到失望。隨著解放戰爭形勢的發展,范紹增逐漸認清了國民黨政權必然失敗的命運。最終,在11949年12月初,范紹增在四川渠縣通電宣布起義,脫離國民黨陣營,加入了人民的行列。
建國后,范紹增因其起義貢獻和特殊的身份,得到了人民政府的妥善安排,他歷任中南軍政委員會參事、河南省體委副主任、省人民政府委員、省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等職務,于1977年逝世,享年83歲。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