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能源合作,俄羅斯提出了新提議,不過這一次,中方沒有點頭,而另一邊的蒙古國則是最終想通了,批準天然氣管道項目。那么,俄羅斯提出了怎樣的建議?而蒙古國的轉向又傳遞出怎樣的信號?
4月15日,中國駐俄羅斯大使張漢暉明確表示,通過哈薩克斯坦向中國輸送俄羅斯天然氣的方案“不可行”,這一表態直接否定了俄方此前的替代路線設想。原因在于,哈薩克斯坦現有的中亞天然氣管道已處于超負荷狀態,這條管道不僅承擔著土庫曼斯坦對華輸氣的任務,還運輸中國西部省份自產的天然氣,若再增加俄羅斯氣源,則需要新建一條獨立管道,但距離遠、成本高,經濟性不足。
此前,俄方曾寄望于哈薩克斯坦路線,以鞏固自身在中亞的影響力,但中方的務實考量占據上風。有分析認為,這一表態也反映了中國在能源合作中的底線思維,即優先保障供應安全與經濟可行,避免過度依賴單一路線或第三方增加風險。
值得注意的是,當哈薩克斯坦方案被否決后,蒙古國的動向成為焦點。2024年,蒙古國曾因與西方走近及所謂“第三鄰國”政策引發中俄疑慮,導致原定的“西伯利亞力量2號”管道項目停滯。然而,蒙古國很快意識到其經濟命脈與中俄深度綁定——該國GDP僅約200億美元,每年10億美元的過境費對其財政至關重要。
今年3月,蒙古國批準了“東方聯盟”天然氣管道項目,即“西伯利亞力量2號”的蒙古段,俄蒙雙方達成協議,計劃2025年第三季度啟動環評工作。蒙古國總理奧云額爾登多次喊話中俄,試圖重啟三方談判,強調項目對蒙古國經濟的拉動作用,包括創造就業、升級基礎設施及提升區域地位。
當然,對此中方還是保持了一貫的審慎態度,張漢暉大使表示,“西伯利亞力量2號”項目“一定會落地”,但路線尚未最終確定。目前來看,有兩個備選方案:一是經蒙古國的原有計劃,二是繞開蒙古國的直連路線。
有分析指出,如果經過蒙古國,優勢在于地理條件便利,管道從蒙古國入境后,可直達中國東部能源需求中心,建設成本較低。再加上蒙古國地勢平坦,施工難度小,且俄方已與蒙古國地方政府完成前期接觸,這些都有利于項目建設。不過,風險同樣突出。蒙古國近年與美西方加強軍事和稀土合作,可能引發地緣政治干擾,此外,蒙古國曾提出高價過境費和附加條件,增加了談判復雜性。
因此,若是繞開蒙古國,則包括兩條潛在路徑:一是從俄羅斯西西伯利亞穿越阿爾泰山脈進入新疆。這一方案上世紀90年代因地質復雜而被擱置,但隨著耐低溫材料與智能監測技術的突破,該選項也出現了一定的可行性;二是依托現有“西伯利亞力量1號”管網,從伊爾庫茨克向南延伸到黑龍江黑河。該方案可復用既有設施,降低成本40%以上,且俄遠東的阿穆爾天然氣處理廠可以直接供氣。
不難看出,兩條路線均以減少第三方干擾為核心目標,通過技術創新或設施復用來提升安全性與經濟性。相較之下,東線延伸方案因成本優勢更可能成為首選。事實上,路線爭議背后,更深層的是中俄價格談判僵局——俄方希望將氣價與國際油價掛鉤,而中方傾向固定價格以規避市場波動風險。畢竟,俄烏沖突后,俄羅斯對歐洲出口銳減,急需開拓中國市場,但中方手握多元進口渠道,并不急于妥協。
由此可見,中俄管道博弈揭示了中國能源外交的核心邏輯:安全優先,彈性布局。當蒙古國路線因第三方風險存在變數時,直連方案的技術儲備與工程預備形成了“雙保險”,這種戰略思維不僅適用于天然氣,也體現在中國對石油、電力等領域的布局中。此外,中國的審慎態度也是對蒙古國的間接警示,蒙古國“第三鄰國”政策若過度偏向西方,可能喪失中俄信任,最終損害其自身利益,正如張漢暉大使所說,“遠親不如近鄰”,深化與鄰國合作才是蒙古國的現實選擇。
無論如何,雖然“西伯利亞力量2號”的最終路線尚未落定,但中俄推進合作的決心明確,無論是經蒙古國還是直連,該項目都將成為兩國能源互聯合作的里程碑。對中國來說,這一選擇不僅是技術或經濟的權衡,更是對全球化變局下能源安全的深遠謀劃,在美歐關稅戰與地緣沖突的背景下,一條穩定的能源通道,象征著中國在復雜國際環境中的戰略定力與歷史抉擇,其意義注定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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