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想必這沒幾個人有異議的,表演渾然天成到讓人肅然起敬、拍手叫絕,這部劇到了后期儼然淪為了其個人的獨角戲。
連絕對男主角王寶強都差點被其掩蓋了光芒。
張寧浩飾演的是一只耳。
戲劇張力拉滿開大的一個角色。
起初,他羞澀、靦腆、木訥、老實、沉默、呆愣、幼稚,有一股未經世事的與社會脫節感,有一絲遲鈍蠢笨的喜感,還有一點人畜無害的萌感,但漸漸地,觀眾越發覺得大事不妙,一只耳波瀾不驚的外表下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你以為他在第一層,其實他在大氣層,深藏不露,心思深沉,邪性十足,心狠手辣,聰明狡猾,企圖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坐收漁翁之利,他妥妥地在扮豬吃老虎。
于是這個角色給人的觀感陡轉直下,變得恐怖如斯、驚悚感十足,頓時讓人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不寒而栗了起來。
令人細思極恐的是,他的狠還夾雜著一種原始的未開化的單純與野性,讓人害怕的不是人性之惡本身,而是這個人的黑暗面是深不可測的,他從根上就爛透了,是無可救藥的,讓人無力招架的。
一只耳情感淡漠、毫無同理心、不懂共情、沒原則沒底線、無道德感,沒軟肋無法無天,也沒良心可言。
處處透露著無處可藏的詭異,活像偷偷蟄伏于骯臟下水道的陰暗老鼠,他確實有病,不是正常人,不是傳統的壞人,是窮兇極惡、殺人越貨的亡命之徒,更是有著反社會人格的精神變態。
無法遵守社會規范、慣于欺騙和操控他人、行事易沖動、易怒且具有攻擊性、毫不顧忌自身與他人的安危、一貫不負責任、在傷害、虐待他人或偷竊他人東西后毫無悔意,一般擁有這七個特征中的三個都是“反社會人格障礙”。
一只耳就是如此,他在做盡各種殺戮之事的過程中完全不受任何約束,其行事如此自由,皆因其毫無良知,他決定殺人,唯一的困難只有外在條件的限制,而內心從沒有出現過任何勸阻的聲音。
心理層面存在一個巨大的空洞,缺失了本該是人性功能中高度進化的一部分,沒有一點兒同情心,麻木不仁,他是在社會性上沒進化好的低配人形生物。
對一個精神變態來說,善、惡、愛、恐懼以及幽默都沒有實際意義,這些都無法打動一只耳,他想要的是控制他人、要贏,這比其他任何成就、任何人都更令其著迷,而控制他人的終極形式是奪走那個人的生命。
一只耳口口聲聲地所謂“愛錢”只不過是一個矯飾和借口罷了。
表面上,他偏執地渴望金錢,為此,不擇一切手段,然而他渴望的并非金錢本身,他是欲壑難填的,因為對其而言,這其中的樂趣并不在于擁有,而在于奪取,甚至是強取豪奪。
很多人覺得一只耳的惡是后天形成的,是兒時受虐、家庭暴力等社會負能量促進的,不免對其心生同情與憐憫,但這其實不然。
他像是變色龍,謊話張口就來,說的話假假真真,叫人無從分辨,關于“一只耳”的來歷,他都能面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三個版本。
一只耳才不是那種大眾以為的“一個普通人在不正常的環境里被逐漸異化的悲劇”,他就是天生的沒有心的反社會人格。
沒有良知,做什么事情都不會有一絲罪惡感,一只耳一輩子都會陷入到空虛之中,偶爾他會表現出短暫而強烈的熱情,如跟人交往,但這種興趣來得快去得也快,并且沒有任何理由。
沒有良知的人即使再怎么聰明絕頂,往往也都會目光短淺,幼稚得驚人,所以他們最后大都死于無聊和貧困,或者挨了一顆子彈。
一只耳最后被燒死的結局就極其荒誕又不難讓人理解。
拋開角色不談,演員張寧浩的演技簡直出神入化、行云流水,在足夠帶感的設定下,他拓寬了角色的邊界,以一己之力升華了角色的內核,真是叫人看得是意猶未盡也刮目相看,他出場的每一幀都存在感十足,讓人不禁驚呼:
“不像演的,建議嚴查。”
張寧浩壓軸出場,整個劇的懸疑恐怖氣氛便得以指數型上升,他一下子讓整個棋盤上的每一個棋子都活泛了起來,給中期還顯得沉悶無聊也死氣沉沉的劇集注入了活力,力挽狂瀾,拔高了整部劇。
演員把角色演活了,在劇中,一只耳每個微表情、每個動作都尤為合理。
難以想象,如此表演嫻熟的演員居然角色履歷近乎空白,而且年近40歲在偌大的演藝圈仍還名不見經傳、無其立身之地,這簡直不可思議,張寧浩著實太屈才了。
本著愛才之心,不少觀眾都希望電視劇《棋士》能成為其日后平步青云、扶搖直上的一個跳板,畢竟,他著實有著影帝級般的表演,好幾個鏡頭,還讓人幻視了韓國知名演員河正宇。
“國產劇惡人專業戶”戰隊將又添一員猛將。
張寧浩是前途無量的,假以時日,必成大器,畢竟,他也來頭不小。
只是,跟演藝圈宣揚的“出名要趁早”的所謂“至理名言”大相徑庭的是,張寧浩似乎有刻意去控制并壓緩自己的發展節奏——在別人風風火火早早拍戲賺流量謀取曝光量之際,他卻心無旁騖一頭扎入了無垠的學海里。
1988年出生于內蒙古自治區呼和浩特市,中學就讀于哈爾浩特市第十四中,張寧浩天生反骨。
他文化課漫不經心,課外娛樂倒是比誰都躍躍欲試,高中時,他不僅參加了話劇社,成為了校內外聞名的表演天才,還跟朋友組建了樂隊,樂此不疲開展了不少演出。
所以,水到渠成的也是如愿以償的,2009年,張寧浩考入了上海戲劇學院的表演系,由此,他開展了遙遙無期的漫長的表演深造學習。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張寧浩深刻詮釋了這句話,他對表演有著難以言喻的常人也難以理解的“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執著。
不僅進入了英國倫敦藝術大學進修戲劇表演,還輾轉去到了日本學習。
事實證明,要想成名、立功,“倔強”兩個字必須在其中,要想成大事,必須要有大能量。
張寧浩被日本戲劇大師鈴木忠志所青睞,成為了其招收的第一位中國學員,他得以進入到鈴木利賀(SCOT)劇團,參與了大師執導的多部舞臺劇,在戲劇舞臺的千錘百煉之下演技得以突飛猛進。
這無疑是被不少同行所艷羨不已的。
畢竟鈴木忠志來頭不小,他畢業于早稻田大學,創立了早稻田小劇場,更創辦了日本首個國際性戲劇節,還是劍橋大學評選出來的“20世紀引領時代的18位大導演”中的唯一一個亞洲人。
由此可見,張寧浩天賦不俗,他不容小覷也成績斐然。
什么叫天賦?
能堅持,能從中獲取到快感和滿足感,還能有人買賬、憑此變現獲利,就叫做天賦。
能被如此挑剔的大師所慧眼識珠,張寧浩不僅僅是靠天賦那么簡單,他被看中的還因其對表演的狂熱。
選拔人才,不是看他的情商、智商,而是看他的志趣,如果他志趣很高,不愿意流于俗套,即使情商、智商比較低,每天也能有所進步。
所以,張寧浩如今能在《棋士》里呈現出如此讓人眼前一亮的表演并非是憑空產生、而是有跡可循的。
三年入行,五年懂行,十年稱王,便是如此。
可見,年無分老少,事無分難易,但行之有恒。
2009年到2019年,幾乎算得上是十年的寒窗苦讀,張寧浩這一過程所歷的艱辛苦楚難以用三兩句話言清。
快樂學習壓根不存在,學習只有先苦后甜,成大事并無捷徑,笨功夫才是真功夫。
有得就有失,他錯過了許多機會,張寧浩注定了會大器晚成。
但身處其中,他其實很淡然。
“成名無需趁早,德不配位,必有殃災,才不堪任,必遭其累,在需要積累的時候,如果揠苗助長,容易傷身,容易傷心,更容易傷仲永。”
張寧浩沒有人云亦云,他要的是在表演中不斷地“沉下去”,因為,越是沉下去,自己就越是有樂趣,就越是趨于專業化。
畢竟,做一件事情,最重要的是要“慎始敬終”。
人生是場馬拉松,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贏家。
成事在人,成功在天,成功不可學,成事能修煉,而成的事多了,那成功的幾率就大了。
張寧浩是前途無量的,
畢竟其參與的好幾部電影都入圍了平遙國際電影節,說明是金子總不會蒙塵,金子也總會有發光的一天。
困時切莫間斷,熬過此時,便可少進,再進再困,再熬再奮,自有亨通精進之日。
張寧浩遲早會等來屬于自己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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