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針嗡嗡作響,每一針都像是在阮霧梨心上扎出血洞。
兩小時后,聞硯辭捂著滲血的胸口走出來,臉色蒼白卻執意上車。
“去望月崖。”他對司機說。
“不行!那地方太危險了,您剛紋完身——”
“現在就去。”
阮霧梨坐在車里,忽然想起阮見微說的擇偶標準。
“要在心口紋我名字的那種。”
“望月崖上有朵花……他必須摘給我。”
她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走吧。”她對司機說,“不跟了。”
當晚,她刷到阮見微的朋友圈。
一張照片,懸崖上盛開的荊棘玫瑰,配文:
“有人翻山越嶺,只為摘一朵花給我。”
凌晨三點,聞硯辭回來了。
滿身是血,右手骨折,可唇角卻微微上揚,帶著絲絲笑意。
第二天,阮霧梨剛要出門,聞硯辭正好從房間出來。
他臉色蒼白,右手臂纏著繃帶,襯衫領口微敞。
“大小姐。”他聲音有些啞,“我昨晚出了點車禍,需要再休息幾天,暫時不能保護你。”
車禍?
分明是爬懸崖摔的吧。
但她沒拆穿他的謊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徑直出門。
今天是她和閨蜜們道別的日子。
高級會所,VIP 包廂。
“來來來,今晚不醉不歸!”閨蜜林染一把摟住阮霧梨的肩,“咱們阮大小姐馬上要嫁人了,以后就是謝太太了,得好好慶祝!”
包廂里坐滿了人,都是她這些年最親近的朋友。
香檳塔在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音樂聲震耳欲聾,可阮霧梨卻覺得格外安靜。
“要我說,植物人老公多好啊!”林染醉醺醺地晃著酒杯,“有錢有顏還不用伺候,簡直是理想婚姻!”
“就是!”另一個朋友附和,“而且謝家那么大的產業,以后都是你的!”
阮霧梨輕笑,指尖摩挲著杯沿:“嫁了人就得安分點了,總得給謝家留點面子。”
眾人一愣,隨即七嘴八舌地改口:
“謝少爺肯定會醒的!”
“你這么漂亮,他舍得一直睡?”
“就是!我們霧梨可是圈里第一美人,怎么可能守活寡?”
阮霧梨笑著聽他們胡扯,一杯接一杯地喝。
最后告別時,林染突然抱住她,聲音哽咽:“你爸真不是東西……還有那個阮見微,要不要我們幫你教訓她?”
“不用了。”阮霧梨拍拍她的背,“等我走了,這些就都跟我沒關系了。”
她一一擁抱每個人,直到所有人都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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