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友陳建國/素材,冰冰講事/整理,為閱讀順暢個別細節虛構處理,主人公化名】
我叫陳建國,今年七十多了。回想起1970年發生的那件事兒,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每一個細節都刻在我腦子里,一輩子都忘不了。
那年我二十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我出生在一個小山村,家里窮得叮當響,兄弟姐妹又多,從小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為了能吃飽飯,我響應號召參了軍,想著在部隊里能闖出一片天。
我所在的連隊駐扎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里,平時訓練特別苦,條件也差。但那時候我年輕,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兒,訓練再苦我也不怕,就想著能好好表現,爭取立功受獎,給家里爭光。
我們連隊有個叫王強的小子,和我同年入伍,我倆關系還不錯。王強這人性格有點倔,脾氣也暴躁,經常因為一些小事兒和戰友們鬧矛盾。有一天,因為訓練上的事兒,他和班長吵了起來,還動手推了班長一把。這事兒可鬧大了,在部隊里,頂撞班長那可是嚴重的違紀行為。連長一氣之下,就把王強關進了禁閉室。
王強被關禁閉的那天,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畢竟我們是老鄉,又一起入伍,平時關系也挺好。我想著去看看他,給他送點吃的,安慰安慰他。可禁閉室有規定,不讓隨便探望,我也只能干著急。
王強被關禁閉后,情緒特別低落。禁閉室就那么屁大點兒地方,又黑又悶,換誰在里面待著都受不了。有一天晚上,我實在放心不下他,就偷偷溜到了禁閉室附近。我想著,哪怕隔著窗戶跟他說幾句話,也能讓他心里好受點。
禁閉室在一間破舊的房子里,窗戶很小,還裝著鐵欄桿。我踮著腳,透過窗戶往里看,只見王強坐在角落里,低著頭,一聲不吭。我叫了他幾聲,他抬起頭,眼神里滿是絕望和無助。
“建國,我完了,這次我肯定得受處分,說不定還得被退伍。”王強帶著哭腔說道。
我心里也挺難受,安慰他說:“強子,你別灰心,這事兒說不定還有轉機呢。你好好表現,跟連長認個錯,說不定連長能網開一面。”
王強搖了搖頭,說:“沒用的,我推了班長,這是事實,連長肯定不會輕易饒了我。”
我們正說著,突然,王強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說:“建國,我實在在這屋里待不下去了,我想出去透透氣。”
我一聽,嚇了一跳,說:“強子,你可別胡來,這是禁閉室,擅自出去可是違反紀律的。”
王強說:“我不管了,再待下去我會瘋掉的。你就幫我個忙,在外面給我看著點兒,要是有人來,你就趕緊通知我。”
我猶豫了一下,但看著他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最終還是心軟了。我說:“那好吧,強子,你可快點兒啊,別讓人發現了。”
王強點了點頭,然后四處看了看,發現禁閉室后面有一棵大樹,樹枝伸到了禁閉室的窗戶旁邊。他搬起一張破椅子,踩在上面,伸手抓住了樹枝,然后一點一點地往上爬。我在下面看得心驚肉跳,生怕他掉下來。
好不容易,王強爬到了樹上。他坐在樹枝上,深吸了一口氣,說:“啊,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啊。”
我在下面小聲說:“強子,你快點兒啊,別待太久。”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刺眼的亮光從遠處射了過來。那光特別亮,照得人眼睛都睜不開。我和王強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亮光嚇了一跳。
“這啥玩意兒啊?”王強喊道。
我瞇著眼睛,順著亮光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輛吉普車正朝著這邊開過來,車燈開得雪亮。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壞了,這肯定是連隊的人發現了王強逃出來,來抓他回去了。
“強子,快下來,有人來了!”我著急地喊道。
王強也慌了神,趕緊往樹下爬。可他太緊張了,腳下一滑,差點從樹上掉下來。我嚇得趕緊伸手去接他,好在他抓住了樹枝,穩住了身體。
等王強好不容易爬到樹下,那輛吉普車已經開到了禁閉室門口。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連長。
連長一臉嚴肅,大聲喊道:“王強,你給我出來!”
王強嚇得臉色蒼白,低著頭,不敢看連長。我硬著頭皮走上前去,說:“連長,王強他知道錯了,他就是想出來透透氣,您就別處罰他了。”
連長看了我一眼,說:“陳建國,這事兒跟你沒關系,你別摻和。王強,你擅自逃出禁閉室,這是嚴重違反紀律的行為,你必須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王強哭著說:“連長,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連長說:“現在知道錯了晚了,你必須接受處分。”
就在連長準備把王強帶走的時候,突然,從吉普車上走下來一個穿著軍裝的中年人。他看了看王強,又看了看連長,說:“等一下。”
連長愣了一下,說:“首長,您這是……”
那中年人笑了笑,說:“我看這孩子身手挺敏捷的,剛才爬樹的動作很利落啊。”
連長說:“首長,他這是違反紀律,擅自逃出禁閉室。”
中年人說:“我知道。不過,我看這孩子是個可造之材。我們部隊現在正需要這樣有膽量、有身手的人。這樣吧,這事兒先放一放,我帶他去個地方,看看他合不合適。”
連長猶豫了一下,說:“首長,這……這不符合規定啊。”
中年人說:“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這事兒就這么定了。”
說完,那中年人帶著王強上了吉普車,然后一溜煙地開走了。我和連長站在原地,都愣住了。
“建國,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連長問我。
我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啊,連長。這首長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啊?”
從那以后,王強就跟著那個中年人走了,再也沒有回過連隊。我心里一直惦記著他,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過得怎么樣。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也漸漸把這事兒淡忘了。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信。信是王強寄來的,他在信里跟我說,那個中年人是部隊特種部隊的教官,他看中了王強的身手和膽量,把他招進了特種部隊。在特種部隊里,王強接受了更加嚴格的訓練,學到了很多本領。他還說,他很感謝我,要不是我那天晚上幫他打掩護,他可能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看完信,我心里特別激動。沒想到,那一束刺眼的亮光,竟然改變了王強的人生。從那以后,我和王強的聯系越來越多,他經常跟我分享他在特種部隊里的經歷。他說,特種部隊的訓練特別苦,但每次完成任務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特別有價值。
幾年后,我退伍回到了家鄉。我在村里當了幾年干部,后來又在鎮上的工廠里找了份工作。雖然日子過得平平淡淡,但我也挺知足的。
而王強,他在特種部隊里表現出色,立了很多功。后來,他轉業到了地方,在一家安保公司當了高管。他憑借著自己的本事和努力,過上了好日子。
有一次,王強回來看我。他開著一輛豪華轎車,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和當年那個在禁閉室里絕望無助的小伙子簡直判若兩人。
“建國,多虧了你當年幫我,不然我哪有今天啊。”王強感激地說。
我笑著說:“強子,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那一束光,只是給了你一個機會,真正改變你人生的,還是你自己。”
我們坐在村頭的大樹下,回憶著當年的點點滴滴。那一束刺眼的亮光,仿佛又出現在了我們眼前。它就像一道命運的轉折線,改變了王強的人生,也讓我們之間的友誼更加深厚。
如今,我們都已經年過半百,但每當想起那件事兒,心里還是感慨萬千。生活就是這樣,充滿了意外和驚喜。有時候,一個小小的舉動,一次偶然的機會,就可能改變一個人的一生。而我們要做的,就是珍惜每一個機會,努力讓自己的人生變得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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