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在拍賣廳上空流轉著冷光,當聞少助理擲地有聲的話語落下,全場瞬間炸開鍋。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中,拍賣師握著木槌的手微微發顫:“這位先生,您是說……”
“我是聞少的助理。” 男人身著筆挺西裝,胸前的鳶尾花紋章在燈光下泛著冷芒,“聞少吩咐,今天只要阮二小姐看上的拍品,全部點天燈拍下。”
這句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投入平靜湖面。后排貴婦們的珍珠項鏈隨著急促的呼吸晃動,前排年輕名媛們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匯成聲浪:“聞少?聞家那位唯一的繼承人?北城赫赫有名的太子爺?”“他不是從不近女色嗎?怎么會為阮二小姐點天燈?”“看來阮二小姐要飛上枝頭了……”
坐在貴賓席的阮見微先是瞳孔驟縮,指尖攥著的帕子都被揉出褶皺。緊接著,驚喜如同春水漫過她的眼眸,唇角不受控地揚起,最后化作難以掩飾的得意。她輕咳一聲,微紅著臉望向助理:“請問聞少在哪里?我能當面感謝他嗎?”
助理微微欠身,態度恭敬卻透著疏離:“聞少現在不方便露面,等到了時候,他自然會與您相見。” 話音剛落,阮見微便轉頭看向斜對角的阮霧梨,眼尾挑著勝利者的鋒芒:“姐姐,你還拍嗎?” 她頓了頓,掩著嘴輕笑,“哦,我差點忘了,聞少幫我點了天燈,姐姐要是再拍下去,怕不是要傾家蕩產了,畢竟,這圈子里,誰還能比聞少還有錢呢?”
阮霧梨攥著競價牌的手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猛地轉頭,卻撞進聞硯辭溫柔繾綣的目光里 —— 那雙曾對她冷若冰霜的眼睛,此刻正溺斃在阮見微緋紅的臉頰上。
接下來的拍賣淪為一場荒誕的鬧劇。當阮見微的指尖劃過展示臺,紅寶石項鏈在天鵝絨襯布上折射出血色光芒,助理立刻舉起寫有 “天燈” 的鎏金牌匾;北宋汝窯茶具被捧上拍賣臺時,她只是好奇地眨了眨眼,競價聲便如潮水般瘋狂翻涌;就連那幅起拍價八千萬的莫奈睡蓮,在她若有所思的凝視下,也成了聞少彰顯財力的注腳。
“你們聞少,一件拍品都不給人留嗎?” 阮霧梨猛地起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劃出刺耳聲響。助理下意識看向聞硯辭,在得到那個微不可察的頷首后,語氣愈發冰冷:“抱歉,阮大小姐。這都是聞少送給二小姐的禮物。他只希望二小姐此次拍賣開心,至于其他人的心情,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拍賣會散場時,阮見微被珠光寶氣的人群簇擁著,恭維聲如甜膩的糖漿將她包裹。阮霧梨不愿再看這虛偽的場景,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快步離場。剛坐進黑色邁巴赫,車門卻被猛地拉開 —— 阮見微帶著滿身香水味擠了進來:“姐姐,你是不是要去會所玩,我最近正好悶得慌,你帶我一個嘛!”
阮霧梨剛要發作,聞硯辭修長的手臂已撐住車門。他低頭時,頸間的銀鏈晃出冷光:“開車。” 低沉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車廂內,阮見微興奮地把玩著拍賣得來的翡翠鐲子:“硯辭哥哥,你說聞少為什么會對我這么好呀?我和他分明素未謀面!” 聞硯辭目光落在她晃動的腕間,聲音像是裹著蜜糖:“因為他喜歡你。” 他頓了頓,喉結滾動,“男人最懂男人。錢在哪,愛就在哪,更何況…… 二小姐這么好,他喜歡上你,也不是奇事。”
“那…… 硯辭哥哥也喜歡我嗎?” 少女嬌嗔的提問讓空氣瞬間凝固。阮霧梨冷笑一聲,剛要開口驅趕,卻在車窗倒影里看到了令她窒息的畫面 —— 聞硯辭望向阮見微的眼神像是淬了月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而當他的目光掃過自己時,卻冷得如同臘月寒冰。
她別過臉,指甲在真皮座椅上掐出月牙形的凹痕。車窗外霓虹掠過,將她自嘲的笑容切割成破碎的光斑。原來在這場感情的博弈里,她自始至終都是那個多余的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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