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2月,根據中央軍委統一全軍編制以及部隊番號的指示,中原野戰軍改稱第二野戰軍,部隊整編為第3、第4、第5等3個兵團,轄第10至第18軍和1個特種兵縱隊,總兵力28萬余人。
當然,中原野戰軍改稱第二野戰軍,并不是換了塊牌子那么簡單,畢竟從晉冀魯豫野戰軍到第二野戰軍,下轄幾個縱隊分分合合。
令劉伯承最為難的,是要選三個兵團司令。
根據各方面的情況綜合,三個兵團司令分別是楊勇、陳賡、陳錫聯。
以上三人中,陳賡幾乎可以說是獨一檔的存在,不光是因為他革命經歷特殊,無論是資歷、威望以及貢獻,陳賡當個兵團司令都是有些大材小用的。
按照廣大軍事愛好者分析,陳賡應該和粟裕一樣,出任野戰軍副司令員,才差不多匹配他的能力與地位。
至于楊勇、陳錫聯,則是幾個縱隊司令員里面優中選優的結果,他們是當年晉冀魯豫野戰軍成立時最早的縱隊司令員,楊勇是一縱司令員、陳錫聯是三縱司令員,資歷、威望以及個人能力屬于同一檔。
出乎意料的是,有兩個人掉隊,分別是二縱司令員陳再道、六縱司令員王近山。
一
1945年9月初,晉冀魯豫軍區為了舉行上黨戰役,抽調各軍分區主力部隊成立野戰縱隊,當時沒有野戰軍司令部,所以屬于軍區直轄。
分別是一縱、二縱、三縱、四縱,四個縱隊司令員分別是楊得志、陳再道、陳錫聯、陳賡。
楊得志的一縱原定是要調東北的,但因種種原因,后來留在了晉察冀根據地,后來一縱雖然歸建,但楊得志卻留在了晉察冀軍區,成為聶帥麾下一員戰將。
在晉察冀根據地,楊得志發揮了也是獨一檔的作用,1947年6月晉察冀軍區重建野戰軍指揮部,楊得志任野戰軍司令員,和他搭班子的政委是羅瑞卿。
當然,原計劃里面陳賡的四縱也是要去東北的,但最終沒去。
考慮到作戰,晉冀魯豫軍區成立了六縱、七縱、八縱(沒有五縱)。三個縱隊司令員分別是王宏坤、楊勇、謝富治。除此以外,還要考慮在鞏縣起義的國民黨軍38軍,起義后改稱西北民主聯軍38軍,當時也是屬于晉冀魯豫軍區的野戰部隊。
六縱成立以后,司令員王宏坤因職務調整卸任,時任副司令員的王近山任接任。
1945年12月,成立不久的八縱與四縱合并,仍稱四縱,陳賡任司令員、謝富治任政委。
1946年6月,全面內戰爆發后,晉冀魯豫軍區成立野戰軍指揮部,但當時這個野戰軍指揮部并不下轄軍區所有的野戰縱隊,只有二縱、三縱、六縱、七縱以及冀魯豫軍區一部分兵力,軍區司令員劉伯承、政委鄧小平兼任野戰軍司令員、政委,因為要負擔指揮作戰的重任,軍區的工作由滕代遠、薄一波負責。
一縱歸建以后,與七縱合并,仍稱一縱,因楊得志已經留在了晉察冀根據地,原七縱司令員楊勇出任了一縱司令員。
也不難看出,楊勇對比楊得志。陳再道本來是慢半拍的,但到此時他已經迎頭追了上來。
1947年6月,劉鄧大軍挺進大別山,所率的主力縱隊為一縱、二縱、三縱、六縱,揭開戰略進攻序幕,而晉冀魯豫中央局以及軍區決定在主力走后,成立八縱(新成立)、九縱、十縱、十一縱、十二縱。
在劉鄧大軍挺進大別山的同時,四縱、九縱以及西北民主聯軍38軍合成一個戰略集團挺進豫西。王秉璋率領的十一縱則在豫皖蘇地區配合華野西兵團挺進豫皖蘇。
不久之后,十縱、十二縱也隨大部隊南下,作為新建軍區以及軍分區的基干部隊。
此后晉冀魯豫軍區在徐向前率領下還興建了十三縱、十五縱,連同新成立的八縱歸了華北軍區,不過這就都是后話了。
1948年5月9日,根據中央指示,成立中原軍區并中原野戰軍,中原野戰軍就是原來的晉冀魯豫野戰軍,下轄7個縱隊。
二
根據中原野戰軍的建成經歷,也不難看出1949年二野建立兵團時,有能力競爭兵團司令的并不多。
像六縱司令員王近山、九縱司令員秦基偉、十一縱司令員王秉璋1955年授銜時都是中將,僅就這一點上,也足以看出與其他幾人差距。
據說王近山一度想要爭一爭兵團司令,但最終敗給了楊勇,二野的老首長鄧政委給出的理由是:
“你作戰英勇,組織及指揮能力較強,屢立戰功。然而,你存在一個缺陷,即不太擅長團結同志。身為一個兵團司令,關鍵在于能夠將眾人凝聚在一起,從這一方面來看,楊勇相較你而言更為適宜。”
其實有個歷史細節。
據黃濟人的《將軍決戰豈止在戰場》一書中曾有個故事。
黃濟人的父親是原國民黨軍師長黃劍夫,被俘以后在南京軍事學院當教員,當時參加學習的大多數都是我軍高級將領,對他這個手下敗將不大服氣。楊勇以兵團司令之尊,率先垂范,向黃劍夫敬禮。
此事令黃劍夫十分感動,在致友人書信中還特意提及這件事:
“共產黨人秉持虛心求學之精神,著實令人欽佩。”
從一些小事上不難看出,王近山出局毫不意外,但好在他還出任了第三兵團副司令員,留在了野戰部隊。
令人頗意外的是陳再道,在競爭兵團司令員一事上不僅出局,后來還離開了野戰部隊,到地方軍區任職。
事實上,如果從早期革命經歷看,陳再道晉升比陳錫聯快,但兩人差距并不大,抗戰時期陳錫聯就追上來,直至解放戰爭時期,兩人幾乎同時出任縱隊司令員。
真正令兩人拉開差距的,是羊山戰役。
羊山戰役期間,劉鄧首長抽調二縱、三縱負責,并將戰役指揮統一交給時任二縱司令員的陳再道,這一舉動被許多人認為,是有意培養陳再道。
可這一戰陳再道掉了鏈子,導致進攻部隊傷亡很大。
劉伯承聽聞羊山前線戰況膠著后,冒著大雨趕往前線指揮部,看著戰士們冒著雨作戰,整個人陷在齊腰深的水里,不由得十分痛心,狠狠地批評了站在一旁的陳再道:
“仗打得太蠢了。不管你是多么高級的指揮員,權威有多么大,一個口令能讓成千上萬的人向你立正,但你沒有權力讓哪怕是一個士兵做無謂的犧牲!殲敵三千自損八百,一個指揮員不僅要負殲敵三千之責,也要負自損八百之責。”
有鑒于此,劉帥現場更換了羊山戰役指揮,把二縱、三縱的指揮交給了陳錫聯。
整體上看,陳再道雖然是一員猛將,打仗時能夠身先士卒,二縱戰斗力也并不弱,但對比其他縱隊,二縱戰斗風格并不突出,以至于當時還有了個外號“姑娘縱隊”。
三
1949年2月,根據劉鄧首長建議,陳再道調任河南軍區司令員。
對于出任這一職務,陳再道一度想不通:
“編制序列、干部配備確定后,中原軍區劉鄧諸首長和干部分別交談,征求意見。開始我思想上也不太通,不想到河南工作,主要是不愿意離開野戰部隊。”
劉鄧首長當時就勸:
“干部如何安排,中央軍委有統一的考慮……這是一副重擔,你還是擔當起來吧。”
劉鄧首長所說的重擔,指的是當時河南十分嚴重的匪患。
當然,除了東北因為解放的早,土匪都清理的差不多了,當時全國各地匪患都很嚴重,嚴重影響了解放區的經濟建設與發展。
各地土匪的形成,都有其復雜得歷史原因,河南地處中原,雖然自古以來就是富饒之地,但隨著中國近代以后,天災人禍使得這片富饒之地深受苦難。
劉鄧大軍挺進大別山時期,就對河南地區匪患有過深入了解,饒是以他們的閱歷見識,也對河南地區匪患問題感到棘手。
1948年9月12日,鄧小平、陳毅聯名給中央寫報告,在談到河南地區匪患問題時說:
“我黨足跡遍全中國,土匪惡霸之猖獗恐無逾河南者……南下干部數起黑夜被殺害,單人不敢獨行,單人帶駁殼槍更易招致土匪的暗算。區、村干部之被擊殺,造成一種下鄉恐怖。”
1949年5月12日,原中原軍區與四野合并為華中軍區,并同時成立華中局。
針對河南軍區武裝力量不夠,不足以徹底剿滅河南土匪的現狀,華中局特意下令加強河南軍區的軍事力量,并把42軍4個師以及熱河騎兵師留在了河南,還把原桐柏軍區所屬部隊改編成的58軍也劃歸河南軍區。
當時,陳再道正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發愁,一下子得到了兩個軍的生力軍,使得河南軍區用于剿匪的部隊擴充至十多萬人。
就連陳再道也忍不住感慨:
“我過去參加了那么多戰役,除淮海戰役外,都沒有這么多兵力參戰。”
從下半年開始,陳再道集中精力處理河南地區匪患,至當年年底,河南全境土匪為之一空,為發展生產和社會治安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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