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年過七旬的周秀英,老伴去世后被兒子拒之門外,只得住在女兒家里。
五年來,女兒一家對她無微不至,而兒子卻從未登門。
"媽,您看這補品怎么樣?"一天,兒子突然出現在門口,滿臉笑容。
"老家拆遷了,補償款不少呢。"隨著拆遷款到賬日期臨近,兒子的拜訪越發頻繁。
周秀英看著他殷勤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絲漣漪:"這孩子,怎么突然孝順起來了?"
01
院子里的梨樹開花了,潔白的花瓣隨著春風飄落,周秀英坐在藤椅上,瞇著眼睛望著這美好的春景。七十四歲的她,皮膚雖有些褶皺,但面色紅潤,眼神明亮,頭發整齊地盤在腦后,一副安享晚年的模樣。
"媽,喝水。"周海燕端著一杯溫水走過來,將杯子放在母親手邊的小桌上,順手拿起一條薄毯搭在母親腿上,"春天乍暖還寒,別著涼了。"
"我好著呢,你忙你的去吧。"周秀英笑著說,但還是感激地接過水杯。
這是她在女兒家的第五個年頭了。自從老伴張根生去世后,她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天,她正在廚房里準備晚飯,忽然聽見臥室里傳來"砰"的一聲,她放下手中的活兒跑過去,就看見張根生倒在地上,臉色發青。雖然救護車很快就到了,但還是沒能救回他的命。
醫生說是突發心梗,太突然了,誰也沒料到。那一夜,周秀英一個人守在太平間,望著老伴安詳的面容,五十年的婚姻生活在腦海中一幕幕閃過,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
"媽,別哭了,"兒子周海濤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爸走得挺安詳的,沒受罪。"
周秀英點點頭,抹了抹眼淚。她知道兒子說的沒錯,可心里的那份失落與空虛卻怎么也填不滿。張根生走后,家里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每天晚上,她都睡在床的一側,習慣性地留出另一邊的位置,卻再也等不到那個溫暖的身體。
幾個月后,周秀英實在受不了這種孤獨,便提出想去兒子家住一段時間。
"媽,我和淑芬都上班,家里沒人照顧你,再說房子也小,沒有多余的房間。"周海濤為難地說。
"我不用人照顧,也不占地方,睡沙發就行。"周秀英懇求道。
"媽,你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追求自己的空間,你在家里,我們多不方便啊。"周海濤嘆了口氣,"你一個人在家不也挺好的嗎?想吃什么就做什么,想睡就睡,自由自在的。"
周秀英沉默了,她明白兒子的意思。她慢慢站起身,說:"行,我懂了。"
就在那時,女兒周海燕得知此事,立刻打來電話:"媽,來我家住吧,我和建國商量好了,二樓的房間收拾出來給您住。"
起初,周秀英有些猶豫,她不想給女兒家添麻煩。但女兒再三堅持,還親自來接她。就這樣,她搬進了女兒家,這一住就是五年。
這五年里,周秀英感受到了久違的家庭溫暖。女兒和女婿都非常孝順,女婿李建國更是把她當成親媽一樣對待。每天早上,李建國都會給她熬一杯枸杞紅棗茶;周末,女兒會帶她去公園散步;家里但凡有什么好吃的,總會先給她盛一碗。
"姥姥,看我給您帶了什么!"外孫女小雨蹦蹦跳跳地跑進院子,手里舉著一束鮮花。
"哎呦,我們小雨真有心。"周秀英笑著接過花,心里甜滋滋的。
小雨今年十六歲,正是花季年齡,活潑開朗。雖然不是親外孫女,但這孩子從小就跟著周秀英親,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點心,總會偷偷藏一份給姥姥。平日里放學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周秀英房間去問候,讓她倍感溫暖。
"姥姥,媽媽說今天她加班,讓我陪您去菜市場,您想吃什么,我給您買。"小雨坐在周秀英身邊,親昵地挽著她的胳膊。
"那就去買些青菜回來,再買點排骨,給你們燉湯喝。"周秀英高興地說。
自從住在女兒家,周秀英最大的快樂就是給全家人做飯。雖然女兒和女婿都說讓她享清福,不用操勞,但周秀英卻覺得這是她力所能及為這個家做的事情。每天早上,她總是第一個起床,給全家人準備早餐;中午,她會提前將晚餐的食材備好;到了下午,又開始忙活晚飯。這種有規律的生活,讓她感到充實而滿足。
相比之下,兒子周海濤這幾年來甚少登門。開始時,每逢過年過節,他還會帶著兒媳婦來看看,但后來連這點表面功夫也懶得做了。一年到頭,也就是在母親節那天,打個電話問候一聲,連面都見不上。周秀英雖然心里難過,但也漸漸看開了。人老了,就得認命,兒孫自有兒孫福,何必強求那些沒有的情感呢?
"媽,今天街道辦的張主任來電話了。"周海燕走到院子里,表情有些興奮。
"哦?他找我什么事?"周秀英放下手中的針線活。
"是關于老家那邊的事。"周海燕壓低聲音,"聽說要拆遷了,張主任說最近會通知開會討論補償事宜。"
周秀英愣了一下,眼前浮現出那個住了大半輩子的老房子。那是當年她和張根生結婚時分到的單位房,八十年代的建筑,雖然簡陋,但承載著太多回憶。兒子和女兒都是在那個小院里長大的,每一寸地方都記錄著他們的歡笑和淚水。自從老伴走后,她就再也沒回去住過,房子一直空著,偶爾請鄰居幫忙打掃一下,免得落灰太多。
"拆遷啊..."周秀英喃喃道,一時間心情復雜。
"嗯,估計補償款不少呢。"周海燕說,"那個位置現在可是黃金地段,聽說每平米補償至少兩萬。"
"錢不錢的無所謂,那房子里有我和你爸一輩子的回憶啊。"周秀英嘆了口氣。
"我知道,媽。但房子總歸是要拆的,這是城市發展需要。"周海燕安慰道,"您別太傷感了。"
周秀英點點頭,不再多言。年輕人不會理解老人對故土的依戀,那些看似不值錢的老物件,在她眼里卻是無價之寶。不過,她也明白,時代在進步,城市在發展,舊的總要讓位于新的,這是規律,怨不得誰。
幾天后,老街坊王嬸打來電話,聲音中透著興奮:"秀英啊,聽說了嗎?咱們那片真要拆了,而且補償特別高,聽說每戶至少能拿到二百多萬呢!"
"是嗎?"周秀英有些意外,雖然之前也聽說過拆遷的消息,但從未如此具體。
"可不是嘛,都傳開了。你那房子得有七八十平吧?補償款肯定不少。"王嬸繼續說道,"你抓緊找人把房本找出來,別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放下電話,周秀英若有所思。二百多萬,對她來說是筆巨款,一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雖然現在住在女兒家很舒心,但她始終覺得自己是個外人,沒法完全放開手腳。有了這筆錢,她起碼可以負擔自己的生活開銷,不用事事依靠女兒,也能給女兒減輕些負擔。
"媽,在想什么呢?"周海燕從廚房出來,看見母親出神的樣子,關切地問道。
"沒什么,就是在想老房子的事。"周秀英回過神來,笑著說。
"您別擔心,到時候我和建國會幫您處理好一切的。"周海燕拍拍母親的手,"拆遷款下來后,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們絕不干涉。"
周秀英看著女兒真誠的眼神,心中一暖。她知道,女兒從不會打她錢的主意,這幾年來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從未有過任何怨言。相比之下,兒子周海濤簡直判若兩人,五年來難得露面,連個電話都是敷衍了事。
"我知道。"周秀英握住女兒的手,感激地說。
就在這天晚上,一個意外的客人出現在了周海燕家的門口。
02
"叮咚——"門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寧靜的夜晚。
"誰啊,這么晚了。"李建國正在看電視,不情愿地站起身去開門。
周秀英放下手中的毛線,好奇地朝門口望去。當看清來人時,她愣住了——門口站著的,竟是五年未曾登門的兒子周海濤。
"媽!"周海濤一臉笑容地快步走進來,手里還提著幾個精致的禮品袋,"我這不是剛下班嗎,想著好久沒來看您了,就順路過來了。"
周海燕從廚房探出頭來,看到哥哥也是一愣,隨即回過神來招呼道:"哥,你來了?快坐吧,我正好做了晚飯,一起吃點?"
"好啊好啊。"周海濤熱情地回應,然后轉向母親,"媽,您看起來氣色不錯啊,這幾年在小妹家住得還習慣嗎?"
周秀英點點頭,心里卻有些疑惑。兒子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她感到陌生,與五年來的冷漠態度形成鮮明對比。
"您別見怪,這些年工作忙,照顧您少了。"周海濤在周秀英身邊坐下,遞上一個精美的盒子,"這是我特意給您買的補品,聽說對老年人身體好。"
周秀英接過盒子,輕輕放在一旁,淡淡地說:"你工作忙,我理解。"
飯桌上,周海濤表現得異常熱情,不停地給母親夾菜,噓寒問暖,甚至詳細詢問起母親的身體狀況、生活習慣。這反常的態度讓周海燕和李建國也感到詫異,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微妙。
"對了,媽,我聽說咱們老家那邊要拆遷了?"周海濤狀似無意地問道,眼睛卻緊盯著周秀英的反應。
周秀英慢慢放下筷子,抬頭看了兒子一眼:"你也知道了?"
"嗯,街坊鄰居都在傳這事。"周海濤故作輕松地說,"聽說補償款不少呢。"
"是啊,王嬸前兩天也打電話說起這事。"周秀英平靜地回答。
"那房子是您和爸的名字吧?"周海濤繼續問道。
"嗯,當年單位分房,寫的是我和你爸兩個人的名字。"周秀英回憶道。
周海濤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媽,我覺得您一個人住在妹妹家也不是長久之計,要不...搬回來和我們一起住吧?反正我家現在也寬敞了,去年剛換了個大房子,一百多平呢,給您騰出一間主臥都沒問題。"
此話一出,餐桌上頓時安靜下來。周海燕握緊了筷子,眉頭微皺;李建國則低頭喝湯,不發一言;就連小雨也停下了吃飯的動作,疑惑地看著舅舅。
周秀英面無表情地看著兒子:"怎么,現在不嫌我礙事了?"
"媽,您這話說的,我什么時候嫌您礙事了?"周海濤有些尷尬地笑道,"我這不是工作穩定了,有能力孝敬您了嘛。"
周秀英沒有答話,只是低頭繼續吃飯。周海燕看出母親的不快,趕緊轉移話題:"哥,聽說你們公司最近效益不錯?"
周海濤順勢聊起自己的工作,不再提及接母親回家的事情。但在整個晚飯過程中,他的目光仍不時地落在周秀英身上,似乎在揣摩母親的想法。
飯后,周海濤起身告辭,臨走時又懇切地對周秀英說:"媽,您好好考慮考慮我的提議。兒子才是最應該贍養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