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果;素材/楊立良
水芳說了兩個字,擊碎了我幾年來的所有幻想。原來我不過是,她追逐理想路上的一塊墊腳石。
我的心像掉進了冰窟窿,萬念俱灰。大學生怎會看得上大頭兵,我釋然,軍人的眼里就沒有眼淚。
我生長在湘陰縣的一個小山村,70年代吃不飽穿不暖,人們餓得前胸貼后背,過著困苦的生活。
從小我就崇拜軍人,表哥送我一套舊軍裝、幾個子彈殼,我高興了好一陣子,珍藏在柜子里。
林水芳和我是高中同學,她長得如花似玉,身段嬋娟。我們互相愛慕,彼此走進了對方心里。
1977年,我應征入伍,來到了新疆昌吉。這里氣候惡劣,初來乍到,我這個南方兵感到很不適應。
我和戰友們頂著刺骨的寒風,在新兵訓練場上摸爬滾打。日子雖苦,但我心里想著初戀和未來,心里充滿了希望。
在那個年代,能當上兵是多少農村小伙子的夢想。3個月后,我被分到汽車連,更是興奮得幾天睡不著覺。
空閑時,我就給村里的林水芳寫信。她在給我的信中寫道:“你在部隊好好干,我相信你一定能干出成績。”
這句話就像一劑強心針,支撐著我咬牙堅持。從擦車,基本的車輛構造到駕駛技巧,維修技術,每一樣都要過硬。
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撲在了學習上,付出總會有回報,半年后,我完成了培訓,心里美滋滋的。
我開始駕駛軍用卡車,在公路上奔馳,為部隊運送物資,我馬上寫信,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父母和水芳。
水芳恭喜了我一番,說出了她的打算。去年高考恢復后,她就躍躍欲試,想補習功課圓大學夢。
打聽到縣中學開了一個復習班,有幾個經驗豐富的老師教學。可是家境困難,父母不要她復讀。
我二話不說,將自己積攢的50元津貼寄給了她,讓她放心去復讀。后面如果還不夠,我再想辦法。
水芳在回信中連聲道謝,說一定會好好學習。后續我又寄了60多元錢,支持她買資料、學習用品。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們經常書信來住,表達著深深的愛意。深夜夢中,水芳的音容笑貌浮現在我眼前。
1978年,水芳信心百倍地參加了高考。可是事與愿違,她名落孫山,惆悵的心情溢于言表。
我原本還想鼓勵她,結果她自己心氣很足,覺得很有把握,再拼搏一年,絕對能考上大學。
我一聽她有這志向,自然不能阻止,只是將積攢下來的津貼又寄了過去。默默地友持,我無怨無悔。
這下就連家里人寫信來罵我,把錢給別人用,是不是傻了?但我還是一意孤行,而且心里還挺自豪。
79年,水芳又參加了高考。可是等到的還是壞消息,她僅以兩分之差與大學無緣,簡直是傷透了心。
水芳較上勁了,一條路走到黑。我鼓勵她,繼續在經濟上支持她。戰友都笑話我,說傻得可愛。
1980年夏天,水芳寫了一封信過來。收到信的那一刻,我心里既矛盾又忐忑,最終的結果卻讓我痛徹心扉……
信中說: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于考上了岳陽師專,一定會好好報答我,感謝我三年的資助。
看到“報答”二字,我心里突然一陣失落。原來在水芳的心里,我的付出就是等著她報答嗎?
直到這時我才恍然大悟:我們之間的感情,早已變質了。我成了她追求理想路上的墊腳石,一個將來報答的恩人。
我心如刀絞,三年的苦戀換來的是個寂寞。大學生與大頭兵,本來就是風馬牛不相及,這是個無言的結局。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80年臘月,我退伍了,回到了朝思暮想的故鄉。闊別三年親人相見喜氣洋洋。
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三湘大地,我買了一輛手扶拖拉機,干起了運輸業。由于我勤勞肯干,業務很是紅火。
我認識了姚紅麗,倆人一見鐘情,半年后結為伉儷。夫妻倆相敬如賓、同艱共苦,生活幸福美滿。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是你的終究歸你,不是你的怎么也留不住,走好人生路,無緣莫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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