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1月的南京總統府,一份印著“撤職查辦”的電報被揉成紙團,重重砸在衛立煌胸前。蔣介石背過身去,不愿看這位曾為他打下半壁江山的愛將。會議室里鴉雀無聲,只有墻上的孫中山像注視著這場荒唐的審判……
三個月前還被稱為“東北救星”的衛立煌,此刻成了遼沈慘敗的“頭號戰犯”。
這位國民黨“五虎上將”究竟做了什么,讓蔣介石不惜自斷臂膀?是真如傳言所說“通共叛變”,還是另有隱情?
1948年1月的南京寒風刺骨,衛立煌站在總統府門前遲遲不愿入內。這位剛從歐美考察歸來的陸軍二級上將,剛剛推掉蔣介石的東北剿總任命。他太清楚東北局勢:陳誠留下的爛攤子里,國軍被壓縮在長春、沈陽、錦州三座孤城,鐵路線全被切斷,士兵連高粱米都吃不飽。
蔣介石的秘書陳布雷曾私下透露:“辭修(陳誠)在東北敗了二十萬,現在要讓俊如(衛立煌)去填這個無底洞。”果然,當衛立煌以“胃病復發”為由請辭時,蔣介石竟派憲兵圍住他的南京寓所。顧祝同帶著五份空白委任狀上門勸說:“只要你去東北,五個軍的增援即刻啟程。”衛立煌在日記中寫道:“此去東北,如赴刑場。”
沈陽剿總司令部里,衛立煌對著沙盤陷入沉思。蔣介石連續十二道電令,要求他將沈陽30萬主力撤往錦州。但地圖上的沈錦線猶如死亡通道——部隊需橫渡遼河、新開河、饒陽河,沿途全是林彪的阻擊陣地。“這是要把主力送進絞肉機!”衛立煌拍案而起,他比誰都清楚:1947年陳明仁守四平,七十一軍就是被“運動戰”打殘的。
為阻止蔣介石的瘋狂計劃,衛立煌使出了渾身解數:
派第九兵團司令廖耀湘赴南京陳情,卻反被蔣介石策反;
致電美國顧問團請求空中支援,換來的是3000噸無法落地的空投物資;
當面向杜聿明攤牌:“沈陽守軍出城之日,就是東北易手之時!”
這些抗爭最終化作蔣介石日記里的八個字:“俊如怯戰,誤我大事!”
衛立煌的作戰參謀至今保存著一份絕密計劃:以沈陽為“東方凡爾登”,修筑永久工事,死守待變。他在軍事會議上展示過驚人數據——沈陽兵工廠月產子彈300萬發,城防碉堡群可抵御155毫米重炮。
但鮮為人知的是,這位“守城專家”同時密令:
秘密轉移中央銀行沈陽分行16萬兩黃金;
將53軍周福成部家屬提前撤往關內;
在渾河岸邊暗藏200艘渡船。這些舉動被南京方面安插的特務匯報后,成了“通共”的鐵證。事實上,衛立煌對部下坦言:“蔣先生要的是政治秀,我要給三十萬弟兄留條活路。”
1938年的洛陽軍列上,衛立煌與朱德并肩而坐。這位曾參與圍剿鄂豫皖蘇區的“剿共悍將”,聽著八路軍總司令講述平型關大捷,突然問道:“貴軍缺不缺機槍?”三個月后,八路軍辦事處收到衛立煌親批的子彈100萬發、手榴彈25萬枚。
這種“通共”行為有其深層邏輯:
太原會戰中,衛立煌親眼目睹八路軍夜襲陽明堡,摧毀24架日機;
中條山戰役,劉伯承救出他被圍的指揮部;
他的秘書趙榮聲(中共地下黨員)每天送來《新華日報》。1949年被軟禁時,衛立煌對老部下吐露心聲:“抗日時我就明白,將來坐江山的不會是蔣先生。”
1949年10月2日,香港淺水灣別墅里,衛立煌將收音機音量調到最大。當聽到毛澤東宣布“中國人民從此站立起來了”時,58歲的將軍淚流滿面。他當即寫下致北京賀電,又擔心特務截獲,特意改用商人口吻:“貨已收到,生意興隆。”
這份電報引發了國民黨特務的瘋狂搜捕。衛立煌不得不東躲西藏,甚至一度藏身洗衣店地下室。直到1955年周恩來親自部署“大鵬行動”,他才化裝成英國商人登上克利夫蘭總統號郵輪。途經臺灣海峽時,衛立煌把隨身佩劍拋入大海:“此身已許國,何必留兇器?”
1990年,沈陽軍區檔案館解密了一批特殊檔案:衛立煌當年秘密保護的兵工廠設備,后來成為新中國第一臺機床的“心臟”;他拒不執行的“焦土政策”,保住了沈陽90%的工業設施。
歷史終究給出了公正評價——這位拒絕內戰的國民黨將領,用沉默的抗爭守護了東北的元氣。正如他在回憶錄中所寫:“軍人最大的榮耀,不是為某個人效忠,而是對歷史負責。”
【參考資料】:《衛立煌傳》(中華書局)、《中國人民解放軍戰史》(軍事科學出版社)、《遼沈戰役親歷記》(中國文史出版社)、《蔣介石日記》(斯坦福大學胡佛研究所)、《周恩來年譜》(中央文獻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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