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濤,今年三十七,是一名外企工程師,常年全國各地跑項目。結婚八年,有個七歲的女兒叫糖糖,乖巧懂事,是我這幾年拼命工作的最大動力。老婆杜媛,三十二,行政崗位,性格溫柔,至少在外人面前是這樣的。
那天晚上,我原本應該在深圳出差,可項目方突然通知延期,我臨時取消了行程。想著給家里個驚喜,買了糖糖最愛的小豬佩奇蛋糕,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插卡進了門。
客廳燈是亮的,沒聽見糖糖的聲音,我輕手輕腳地走進飯廳,心想著是不是她已經睡了。
然后我看見了那桌大魚大肉。
紅燒鯉魚,清蒸大蝦,糖醋排骨,還有她最愛的剁椒魚頭。菜色精致,擺盤講究,桌上還有沒喝完的紅酒,兩只高腳杯,一只有口紅印,一只顯然是男人的。
我的第一反應是:是不是她請誰來家里聚餐?可我馬上意識到不對——平時我在家的時候,吃飯就跟過日子似的,最多一個青菜配個雞蛋湯。她總說忙,說沒時間做菜,說孩子挑食,不愛吃肉。
可現(xiàn)在這桌飯,顯然不是隨便應付的。
“媛?”我喊了一聲。
她從臥室出來,一見我,愣住了,臉色白了幾分,但迅速恢復笑容:“你……你怎么回來了?”
我盯著她手上那還沒來得及摘下的金色耳環(huán),那是我前年給她生日買的,她嫌太貴平時舍不得戴,今天倒是戴上了。
“項目改期,臨時回來。”我說,放下蛋糕,看向那桌菜,“這……今晚有客人啊?”
她結巴了一下,“啊……是,是小娟,她前男友回國,我們幾個閨蜜湊個飯局……”
“糖糖呢?”我打斷她。
她下意識地咬了咬唇,“去我媽那兒了,今天放學我直接送過去了。”
我點點頭,眼神定在桌上兩副碗筷上,“閨蜜聚會,還用到兩副酒杯?而且紅酒才喝一半,你們姐妹感情真好啊。”
空氣瞬間沉了下來。
“濤,你別亂想——”
“你把糖糖送走,就是為了今晚這頓飯,對吧?”
她沉默了。
我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得出奇,“我問你,你是不是背著我有人了?”
她看著我,眼睛里有慌亂,也有一種似乎早就預料到的坦然。
“濤,我……我們之間,其實早就沒感覺了。你總是出差,家里都是我一個人扛。你知道我一年跟你見面的時間有多少嗎?三個月不到。”
“所以你出軌了。”我沒繞圈。
她哭了出來,坐到沙發(fā)上,聲音發(fā)啞,“他是公司新來的顧問,比你關心我,比你懂我……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錯,但我是真的……太累了。”
我苦笑,走到窗邊,看著那棟我們曾一起選的小區(qū)樓群,八年婚姻,就這么被一桌飯、兩個酒杯,給揭了底。
“糖糖以后跟我。”我說,語氣冷得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是我生的!”她猛地抬頭。
“是你生的,但這幾年誰帶她上學,誰教她騎車,誰陪她去醫(yī)院?你舍得她留在這兒,每周陪你看你新男朋友?”
她啞口無言。
第二天,我聯(lián)系了律師,提出離婚。
她沒有挽留。
我們很快協(xié)議離了婚,孩子歸我,她凈身出戶,我也沒多為難。
糖糖回到我身邊的那天,小小的身子撲進我懷里,“爸爸,我好想你。”
我差點忍不住眼淚,摸著她的頭說:“以后我們就在一起了,爸爸哪都不去了。”
后來,我申請了調崗,轉為內勤崗位,收入少了不少,但能每天接送糖糖上下學,做她最喜歡的紅燒排骨,看她寫作業(yè)、講故事給她聽。
有朋友說我傻,為了孩子犧牲事業(yè),不值。
可只有我知道,和她一起吃的那些簡單的晚飯,是我這輩子最安心的味道。
而那個在餐桌上動刀子的晚上,我結束了一段不再有溫度的婚姻,也重新開始了做父親、做男人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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