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4月13日,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在社交媒體上表示,俄羅斯對蘇梅市的導彈襲擊目前已造成31人死亡,其中包括2名兒童。此外,還有80多人受傷(此后統計上百人受傷),其中包括10名兒童。澤連斯基表示,俄羅斯的彈道導彈擊中了蘇梅市中心,導致城市街道、房屋等嚴重受損,多輛汽車也被損壞。
襲擊發生在許多人在去教堂過棕枝主日的路上,有些人則是從禮拜后回家。現場畫面慘不忍睹,許多尸體靜靜地躺在街道上,消防員使用工具鋸開車輛殘骸,將燒成焦炭的尸體從里面拉出運走。據一些渠道的消息,俄軍的第一枚導彈正巧命中一輛公共汽車,立即將其摧毀。
蘇梅市軍管局負責人表示,當天蘇梅遭到兩次導彈襲擊,其中第二次襲擊造成了大部分傷亡,這枚導彈在第一枚導彈200米遠的地方爆炸,那里是住宅樓、教育設施和商店密集的地區。導彈里面可能裝填了破片元件,因此它在空中爆炸時對城市街道上的人們造成了最大程度的傷害。初步評估表明,多數死者均喪生于這些致命的碎片。據此,蘇梅市軍管局負責人表示,這次空襲明顯就是針對民用基礎設施和平民的蓄意攻擊。
我刷到一個視頻,人們在緊急搶救,尸體散落,消防員忙于滅火,情景慘不忍睹,評論區置頂的一條是說“俄羅斯太善良了”,而點贊量是10萬+。
看到“俄羅斯太善良了”的評論,以及以10萬點贊登上熱評榜首,我頓時覺得心里堵得慌。這刺眼的數字在廢墟與血泊上起舞,構成后現代戰爭最荒誕的注腳,當俄粉用鍵盤給屠殺以贊美,而且認為屠殺不夠多,用立場抹平生命的重量,我們正見證著一場集體的人性自殺。
國際法體系通過《日內瓦公約》《海牙公約》等條約,確立幾條鐵律:?一是絕對禁止攻擊平民及民用設施??,戰爭各方必須嚴格區分軍事目標與民用物體,任何針對平民的蓄意攻擊均構成戰爭罪。使用廣域殺傷性武器攻擊人口稠密地區,本質上屬于系統性違反國際人道法行為?。
?二是禁止利用平民作為人肉盾牌??,交戰方不得將平民或民用物體用于軍事目的,更不得以“防御需要”為借口將平民置于危險區域。
?三是禁止實施報復性屠殺,即便存在敵方先發攻擊行為,對非戰斗人員的暴力報復仍屬嚴重犯罪,卡廷慘案等歷史教訓已明確此類行為的非法性?。
“俄羅斯太善良了”的喝彩者,10萬+的點贊人,他們選擇性失明的技藝堪比精密制導武器,看不見醫院里殘缺的孩童肢體,聽不到母親撕心裂肺的哭喊,卻對著傷亡數字作出可怕的修辭,這種道德底線的集體潰退,讓鍵盤和語言成為比導彈更可怕的殺人利器。
據了解,自俄烏戰爭開始以來,在此次事件之前,約有4.1萬名烏克蘭平民傷亡,其中1.2萬死亡;還有669名兒童死亡,1833名兒童受傷,很顯然,這些平民是死于俄羅斯的襲擊之中。
不管是俄粉還是烏粉,你可以站俄或挺烏,但是在基本的國際規則面前,我們應該是規則粉,國際法白紙黑字寫著“禁止針對平民的襲擊”,我們必須譴責針對平民的屠殺,而不是稱贊此舉。那些為導彈落點在平民區而喝彩的網民,早已在戰爭機器的轟鳴聲中,以及鍵盤和口號的狂歡中,解構了“保護平民”的基本原則。
戰爭不得對平民進行傷害,這是基本的現代戰爭原則,無論是俄軍對烏克蘭平民的屠殺,還是烏軍對俄羅斯平民的屠殺,在我看來,都是不可以接受的,這應該是最基本的戰爭觀,是非觀。如果嗜血到連這一點都不維護,平民的死亡數字淪為立場站隊的計分牌,人性的溫度計就會在集體狂熱中徹底失靈,與俄軍令人發指的暴行何異?人與畜還有何區別?
歷史長河中,十字軍東征時“殺死異教徒即拯救靈魂”的宗教狂熱,殖民時代“傳播文明”掩蓋下的種族滅絕,與今日社交媒體上以立場代替良知和人性,實是用嗜血言論構成跨時空的復調。
蘇梅市的導彈襲擊帶走了31條無辜的生命,100多人在痛苦中掙扎,無法讓一些人有些許的疼痛,一些人用立場為暴力開脫,暴露出的是文明外衣下始終躁動的野蠻基因,那些在彈幕里刷“太心慈手軟”的看客,他們的軀體早已來到文明時代,而精神還停留在叢林之中。那些為襲擊平民叫好的網民,正在參與一場21世紀的語言屠殺。
在這個認知戰比熱戰更殘酷的時代,守護人性的戰場不在前線戰壕,而在每個人的意識深處。漢娜·阿倫特曾警示,“惡的平庸性”就藏在每個人放棄思考的瞬間,當人們為導彈襲向平民而喝彩時,最先死亡的或許不是血肉之軀,而是我們心中的人性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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