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 繪圖\\\\羅樂
新都桂湖。圖據四川文旅
巴金紀念館。圖據巴金文學院
巴金故居原址位于成都青羊區正通順街98號。1904年巴金出生于此,在這里度過了少年和青年時代。
百花潭公園。
□張杰 吳德玉
1904年11月25日,成都正通順街一處深宅大院里傳來的啼哭聲宣告了李堯棠的誕生。這個取自《詩經》中《召南·甘棠》篇的名字,為他一生悄然埋下了一顆文學的種子。
從正通順街的深宅大院到位于龍泉驛的巴金文學院,成都這座城市以獨特的方式保存著作家巴金的精神DNA。
雙眼井覓童年足跡
當西南劇院的幕布徐徐拉開,一場場戲劇演出的舞臺下面,正是巴金故居李家大院的原址。這座四進三重的川西宅院,曾以照壁上的“長宜子孫”訓誡著世代子孫,又以太平缸里的漣漪倒映著少年巴金仰望天空的身影。巴金在此度過了他的少年和青年時代,1923年春天,離開成都前往南京讀書的19歲少年不會想到,他再沒有機會回到這個宅院里。但李家大院以“高公館”的形式,顯影在中國文學的長廊之中。
“只要雙眼井在,我就能找到童年的足跡。”1987年深秋,83歲的巴金在親友陪伴下回到正通順街,李家大院已化作時光的碎片,當看到故園宅院里那一口老井,井欄青苔斑駁,他欣慰地說道。如今故居原址立有紀念牌,成為讀者緬懷巴金的文化地標。
走出正通順街,輾轉來到小關廟西的獅子巷,磚墻上還氤氳著百年前的油墨香。1920年的某個寒夜,一本名為《半月》的進步雜志在此創刊。巴金以“芾(fèi)甘”為筆名化作投向舊世界的投槍,寫出《怎樣建設真正自由平等的社會》的檄文。17歲的李堯棠,從這方斗室將聲音傳遍巴蜀。
新都桂湖的文人雅集
成都百花潭公園荷香深處的“慧園”,為巴金的鄉愁做了一次溫柔的地理空間回應。20世紀80年代,成都當地依據巴金的“激流三部曲”《家》《春》《秋》中對“高公館”的描述,打造了一處仿清末民初川西封火山墻式園林式院落,既有古典風韻,又有鄉土氣息,取名為“慧園”。門上楹聯“巴山蜀水地靈人杰稱覺慧,金相玉質天寶物華造雅園”,是巴金摯友馬識途所題寫。廣場塑有巴金青銅像,刻著冰心題“名園覺慧”四字。穿行在回廊假山間,《家》中鳴鳳與覺慧互相傾訴的心聲,似乎在檐角銅鈴的輕響中變得真切可觸。
新都桂湖,曾經見證過一場動人的文人雅集。1987年中秋,83歲的巴金與92歲的張秀熟、83歲的沙汀、83歲的艾蕪、72歲的馬識途執手同游。桂子飄香中,“蜀中五老”話家鄉、賞風景、談文學。興之所至,大家推舉五人中最年輕的馬識途作《桂湖集序》,并配有其撰寫的《迎巴金歸蜀》一文,記述了中國文壇上四川籍老一輩作家的一次盛會。詩曰:“錦城秋色好,清氣滿蒼穹。美酒酬騷客,墨緣結玉鐘。才如不羈馬,心是后凋松。翠羽搖天地,依稀晚霞紅。”這一卷落款“識途老馬”的《桂湖集序》多年來一直掛在馬識途家里的書房當中。當日,五人還共同提筆為升庵桂湖留下了另一幅墨寶,是為《1987年巴金馬識途等合作行書詩文卷》:“巴山蜀水佳麗地,金風送爽中秋時。湖塘雖無擎雨蓋,東籬還有傲霜枝。誰說人生如參商,四老歡聚已如期。”如今新都楊升庵博物館里的行書橫幅,依然跳動著那個金色午后的人文之心。
精神的甘棠永遠繁茂
漫步成都少城一帶,來到東城根街上,你會聽到瑯瑯讀書聲。這里有一座巴金小學(原東城根街小學),巴金晚年與孩子們的217封書信,化作校園里永不凋零的文學幼苗。
2003年11月,巴金紀念館作為中國作家協會以及四川省作家協會的創作基地,于成都市龍泉驛區龍都南路588號正式成立。這里不僅珍藏著巴金的手稿、書信、照片等珍貴文物,更是研究巴金文學的重要場所。
故鄉哺育了巴金的文學,又把他的名字刻在大地上。當我們徐徐展開巴金的成都地圖,那些已消失的故居與永恒的文字,仿佛化作作家筆下“長宜子孫”的哲理象征——物質雖終將湮滅,精神的甘棠卻永遠繁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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