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表大半夜不在家，表嫂房間卻傳來男人的聲。

我躡手躡腳走到門前，心臟砰砰直跳。

手搭在門把手上，一咬牙推開了門。

眼前的一幕讓我如遭雷擊—原來是這樣！

01

那是1971年的夏天，地里的麥子剛收完，我從縣城的廠里請了三天假，準備去鄰村看望我遠房表哥一家。

表哥小時候在我家借讀過兩年，跟我關系特別好。

往年都是他來看我，今年輪到我去他那走動走動。

那時候農村條件差，沒有公交車，我騎著自行車顛簸了大半天，才到了鄰村。

表哥叫張建國，在村里當會計，日子過得不錯。

他和表嫂成婚五年，膝下無子，兩口子感情倒是挺好。

我到的時候，表哥正要出門。

「老弟，你來得不巧啊，隊里臨時有事，我得去縣里開會，可能要三天才回來?！贡砀缗闹业募绨蚯敢獾卣f。

「沒事，你去忙你的，我自己轉轉就行，反正也是來看你們?！刮倚χ参克?。

表哥轉頭對屋里喊：「春蘭，老弟來了，你招待著，我得趕緊走了。」

表嫂王春蘭從廚房出來，笑容甜美地看著我：「來就來唄，又不是外人，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p>

表嫂今年26歲，比我大兩歲，長得很漂亮，皮膚白凈，眼睛大大的，我總覺得她不像農村姑娘，倒像城里的女知青。

表哥急匆匆地走了，留下我和表嫂兩個人。

說實話，我心里有點不自在。

雖然是親戚，但我和表嫂并不熟悉，而且一個大男人住在表嫂家，總覺得不太方便。

「老弟，別拘束，就當自己家?！贡砩┧坪蹩闯隽宋业膶擂危藖硪煌胨f給我。

「表嫂，要不我去村里其他親戚家住吧？」我試探著問。

她笑著搖搖頭：「這怎么行？讓建國知道了，非得說我不懂待客之道。你就住東屋，那是專門的客房。」

看她堅持，我也不好再推辭。

飯后，表嫂坐在院子里納鞋底，我坐在一旁乘涼，聊起了表哥。

「表哥在村里工作順心嗎？」我問道。

表嫂嘆了口氣：「還行吧，就是這兩年心思不太在家里，整天忙隊里的事，連個孩子都顧不上要?！?/p>

我注意到她說這話時眼圈微微發紅。

「會有的，你們還年輕呢?！刮野参康馈?/p>

「但愿吧?！顾皖^繼續納鞋底，不再說話。

晚上，我躺在東屋的床上，怎么也睡不著。

一來是不習慣新環境，二來是總覺得住在表嫂家有點不自在。

半夜里，我忽然聽到外面傳來說話聲。

聲音很小，但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我警覺地坐起來，仔細聽了聽，發現聲音是從表嫂房間傳出來的。

難道有賊？

我輕手輕腳地下床，貼著墻壁慢慢移動到表嫂房門口。

門虛掩著，從縫隙里能看到昏黃的燈光。

這時，我清晰地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春蘭，你別擔心，等事成了，咱們就光明正大在一起?！?/p>

我心里一驚，表嫂房里怎么會有男人？

而且聽聲音，絕對不是表哥！

02

我大腦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可是我表哥的婆娘??！我應該怎么辦？裝作沒聽見？還是沖進去？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又聽到了表嫂的聲音。

「我害怕，萬一被發現了怎么辦？你知道農村人的嘴有多碎。」她的聲音中透著焦慮。

男人低聲笑了：「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不會有人知道的。這事只有咱們兩個人知道?！?/p>

兩人的對話讓我汗毛直豎！

表嫂居然真的在背著表哥做見不得人的事！

表哥對她那么好，她怎么能這樣？

我攥緊拳頭，幾乎要沖進去質問她。但理智告訴我，現在貿然進去可能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我得先弄清楚那個男人是誰，再考慮怎么處理。

我悄悄地往門縫里看，想看清楚里面的情況。

表嫂坐在床邊，頭發散亂，眼眶發紅，似乎剛哭過。

而在她對面站著一個中年男人，大概四十來歲，穿著簡樸的灰布衣服，看起來像個普通農民。

我不認識這個人，但看他和表嫂的樣子，關系肯定不一般。

「李大夫，你真的有把握嗎？」表嫂怯生生地問道。

等等，李大夫？這個男人是大夫？

「當然了，我在縣醫院干了十幾年，這點事還能有錯？」那個叫李大夫的男人拍著胸脯保證。

表嫂緊張地搓著手：「可我聽村里王嬸說，這偏方不太靠譜，甚至可能會有危險...」

李大夫打斷了她：「那是封建迷信！我是醫生，我能害你嗎？你只要按我說的做，保證能懷上。」

這時我突然明白了他們在說什么！原來表嫂是想找偏方懷孕！

我松了一口氣，差點誤會表嫂。原來她急著想要個孩子，背著表哥請了郎中來出主意。

表嫂和表哥結婚多年無子，心里著急，這也能理解。

但是大半夜的偷偷摸摸找偏方，也太不靠譜了。萬一出了什么意外，誰負責？

我正想敲門進去勸勸表嫂，突然聽到李大夫說：「這藥方是祖傳的，保證靈驗。不過...」

他欲言又止，表嫂急忙問：「不過什么？」

李大夫壓低聲音說：「不過這藥方見效快，你得想好怎么跟你丈夫解釋。畢竟他這幾天不在家，回來就懷孕了，有點說不過去?！?/p>

表嫂猶豫了：「這...這確實是個問題?！?/p>

李大夫嘿嘿一笑：「要不這樣，等他回來，你找個機會，那個...你懂的。然后就說是那天懷上的?！?/p>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李大夫分明就是個江湖騙子！

我再也忍不住了，推開門走了進去。

「你們在干什么？」我沉著臉問道。

表嫂嚇了一跳，捂著嘴巴后退幾步：「老弟，你...你怎么...」

李大夫則警惕地盯著我：「你是誰？」

「我是她表弟，她丈夫的表弟！」我瞪著李大夫，「你大半夜的來我表嫂家里干什么？還什么偏方，什么藥，分明就是騙人的！」

表嫂慌張地解釋：「老弟，你別誤會，李大夫是來給我看病的...」

「大半夜看什么?。俊刮依湫σ宦暎副砩?，你別被騙了。這種偏方根本不靠譜，弄不好會害了你自己。」

李大夫漲紅了臉：「小伙子，你懂什么？我行醫二十年，治好的不孕癥不下百例！」

「那你為什么大半夜偷偷來？正經大夫誰半夜出診？」我毫不客氣地質問。

表嫂低下頭，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老弟，我也是沒辦法了...我和你表哥結婚五年了，一直沒有孩子，村里人都在背后指指點點...」

看到表嫂傷心的樣子，我心軟了幾分，但還是堅決地對李大夫說：「不管怎樣，請你現在就離開，否則我就喊人了?！?/p>

李大夫見勢不妙，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拿起他的藥包就走。

臨走前，他對表嫂說：「王家嫂子，你好好考慮吧，機會不等人啊?！?/p>

送走李大夫后，我關上院門，回到堂屋，表嫂正坐在椅子上默默流淚。

03

「表嫂，你別哭了?！刮矣行┦肿銦o措地站在一旁。

她抬起頭，眼中滿是絕望：「老弟，你不懂...一個女人嫁到農村，不能生孩子是多大的罪過?！?/p>

「可那些偏方是騙人的啊，你相信那些，萬一吃壞了身體怎么辦？」我勸道。

表嫂抹了抹眼淚：「我知道，可我真的沒辦法了。你表哥整天忙隊里的事，根本顧不上家。我這么多年沒懷上，村里人都說是我的問題，可醫生明明說我沒問題?。?/strong>」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城里人不懂，那時候農村，一個女人最大的價值就是傳宗接代。表嫂這些年的煎熬，我根本無法體會。

「表嫂，要不...等表哥回來，你們一起去縣醫院看看？」我試探著說。

「去過了，醫生說我們倆都沒問題，可就是懷不上?！贡砩﹪@了口氣，「你表哥最近壓力太大，整天熬夜算賬，身體也不好...」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但這種事我實在不好多問。

表嫂繼續說：「老弟，你別告訴你表哥今晚的事，好嗎？我知道那些偏方不靠譜，以后不會再信了?！?/p>

我點點頭：「我不會說的，但你也別再相信那些江湖騙子了?！?/p>

「嗯...我知道了?！贡砩┟銖娦α诵?，「時間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回到東屋后，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為表嫂的遭遇感到難過，也為自己的沖動有些后悔。

也許我不該那么直接地趕走李大夫，至少應該先了解清楚情況再做決定。

表嫂的處境，我這個大老爺們實在難以理解。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發現表嫂已經做好了早飯。

她看起來精神不太好，眼睛紅腫，顯然一夜沒睡。

「表嫂，昨晚的事，對不起?！刮抑鲃拥狼浮?/p>

她搖搖頭：「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差點被騙了?！?/p>

吃完飯后，她忽然對我說：「老弟，我想去縣城看看，你能陪我去嗎？」

「去縣城？」我有些意外，「去干嘛？」

「去醫院。」她咬了咬嘴唇，「我想再檢查一次，徹底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p>

我考慮了一下，點頭答應了：「好，我陪你去?！?/p>

縣城離村子有二十多里路，我和表嫂騎著自行車出發了。

路上，表嫂忽然問我：「老弟，你覺得我是不是很傻？」

「不傻，」我真誠地說，「你只是太想要個孩子了。」